梁胥僵硬着松手。
周幼里继续呼吸,觉得空气好稀缺好稀缺,她像一个干瘪的气球,急需充入氧气才能适应这个环境,就这样缓了整整五分钟,渐渐平复下来。
她看到医院的房间,单人间,装潢很像卧室,还有一个书桌。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听到梁胥这样问。
周幼里抬头看他,他坐在床边,手还放在她的身上,拉住她的手臂。
周幼里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想了想,说:“我想喝水。”
梁胥给她拿水。
她喝完,又说,“我有点饿。”
梁胥给她叫吃的。
餐点还没有送来的间隙,梁胥沉默地望着她,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下来,去了一趟厕所。
带上门以后,她在厕所里照了照镜子,发了一小会儿呆。
压花玻璃上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周幼里用余光看到,转过身来,面色复杂地盯着那个影子。男人一动不动。
她打开门,被梁胥猛然拉进怀里,“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周幼里没有说话。
梁胥吻了下来。
按住她的后脑,把她抵到墙面上,牢牢握住她的肩膀。
嘴唇依然那么柔软,长舌探入,勾着她的舌尖起伏,咬住她的下唇。
周幼里被他咬出血,闻到腥气,呛鼻,她皱起了眉头。
梁胥捏住她的下巴。
她和他对视,梁胥看到她的表情,笑了笑,嘲讽的笑容起于嘴角,眉眼之间尽是戾气。
他把周幼里按到了床上。
左手抓住她的左手,右手脱下她的病号服,把内裤褪到腿根,揉了揉自己的下体。
性器慢慢苏醒,红得发黑,冒着热气,梁胥扶着它插了进去。
周幼里发出一声呻吟,难以自抑。
她被撞得摇晃,任情欲支配身体,媚叫溢出,闭着眼睛。
粗硬的肉棍一下一下插入她的小穴,有深有浅,一时间极快,她被肏得大叫,又在某一时间慢了下来,开始不急不缓地插着。
她开始觉得痒。
后入的姿势,她跪在床上颠簸,得闲的右手试图捂住嘴巴,摸到了不知何时流下的口津。
周幼里说:“……快点。”
梁胥的动作停了一下。
他拔出整根阴茎,把她转了过来,手撑在她肩膀两边。
就这么看了她一会儿,看得周幼里捂住脸,他又用一只手握住她两手固定于头顶。
俯身吻她,同时挺胯,插到深处。
动得比后入更快了。
周幼里被肏得一上一下,呻吟本该极为强烈,但被梁胥含住嘴唇,最终变成低低的呜咽。
后来精液射入,他从她穴口里拔出,依然压在她的身上。
周幼里说:“好重……”
他转了一点,带着她面对面侧躺,仍握着她的两手。
周幼里轻轻闭上眼睛。
他捏她下巴,把她的口打开,“看着我。”
周幼里眨了眨眼睛。
沉默着叹气,她把睁开,看到梁胥的表情。
有一部分是熟悉的。
相处十七年的男人,她了解他每一个习惯,见过他的身体,也抚摸过每一寸。那么痛彻心扉地爱过,是不可能忘怀掉的,他刻在她的生命里。
不曾想他会露出这样陌生的表情。
“我后悔了。周幼里。”
晚了。
周幼里想。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