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孩娶回家,当一辈子替身的事实。
程以骁代接了陌生电话,强烈预感里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杜禾找不到耳环,急得脸都红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副耳环被杜禾珍藏了多年,久久才甘心将它戴上。
耳环谁送的,他不愿想,那个名字却喧嚣着跳入他脑里。
入睡前,心潮难平。身侧的女孩与他隔着半臂距离,不肯偎在他怀里睡。
杜禾不知道他擅作主张接了她的电话并急急把通话记录删掉。
但她明明知道卧室的空调新装不久,雪种都是够的。
偏扯着谎说空调坏了,挨着他太热。
凉凉月光下,女孩背对着他,薄被下的身体玲珑有致。发香清幽,和着她微急的呼吸一同传来。
“程以骁?”
看他从背后环住自己,杜禾僵在了黑暗里,声音发着颤问他,“你怎么了?”
细密的痒从颈侧传来,是他的吻。
与以往都不同,这一次太超乎寻常了,她被吻到心生恐惧,在他手开始解她纽扣时尖叫出声:“不要!”
他手一顿。
隐晦的暧昧里,程以骁喘息着质问她:“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他?”
得到的是一个无声的默认。
他再次俯身欺压住她,手覆上最忌讳的部分。
半秒后,一个用了气力的耳光响起在闷灼的空气里。
持续的聒噪耳鸣中,夹着杜禾细细的哭声。
画面太狼狈,难以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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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杜禾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程以骁第叁支烟将近尾声。
昏黄的壁灯下,她眼角胀红,阳台上吹进来的夜风荡着她宽大的睡衣衣摆,她站在晦暗处,纤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他知道,她在里面哭了许久,也终于做好了决定。
那么,他今晚的求婚显得多么滑稽可笑。
在那一阵耳鸣中,程以骁发狠地咬着牙,说了一堆违心的话——
“你要是还爱着他,那就去找他说清楚,而不是接受我的求婚,后半辈子都在遗憾和自我欺骗中度过。”
“杜禾,我甘心做备胎做替身,但我不想你后悔难过。”
杜禾只是哭,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她是那么多情犹豫不决的一个人,程以骁却强迫她提前做出难以选择的决定。
换个人来爱她,或许能比较快乐。
天蒙蒙亮的时候,那枚求婚戒指被放在玻璃茶几上。
等天光大亮,孤零零躺在那里的它该有多么刺眼。
刺眼地提醒他,这间房子里除了他,再无别人。
辗转又入了秋。
意外的是,新学校是安山小学附属幼儿园,旁边就是安山社区。消防救援站与幼儿园就隔着几步路的距离。
从程以骁那里搬出来后,杜禾就找了安山社区里的单人公寓,价位不高环境舒适,房东也比较亲切。
杜禾第一天报到,穿了件桔黄色的碎花连衣裙,搭一件杏白小开衫。空气中飘着细密的小雨珠,有股潮湿的树叶和着泥的味道。
安山一街两边视野开阔,早餐店里老板娘忙得不可开交,尖细嗓子往屋里头喊:谁要的肉蛋肠?加不加米线?
有人应了句什么。没细听,恰时一组身穿深蓝色训练服的队伍从身旁掠起一阵不小的风。
他们刚吃完早餐,准备在安山社区里展开热身训练。
杜禾却下意识将伞放低了些,格挡住视线。
等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远去,一颗悬空的心才就此安放。
她在怕什么?
新园长姓谢,对杜禾态度很是恭敬,见面时彼此握了手。园区规模很大,户外游戏场地占比高,设施多,阳光充沛。
此时已快八点,陆续有家长把孩子送进来。
谢园长领着杜禾到了办公室,跟她详细说了一些手续和工作安排。
杜禾本学期带中二班,暂时担的是副班主任的工作。
她点头莞尔,不懂时偶尔问几句。
交接手续处理完,谢园长领她去中二班。
大厅有一面光洁的玻璃大镜。杜禾照见镜中脸有些僵的自己,尽力微笑。
“崭新的开始已经开始了,不是吗杜禾?”她暗自打气。
“你们好,我是小禾老师,禾是禾苗的禾。”杜禾拿了一张纸,在纸上大大地写了个禾字。
中班的第一个学期,还未开始拿笔。最主要现在规避小学化,很多公办园都只教五大领域课程。
杜禾没在此上做太多功夫,她很快速地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小孩子们格外热情,围着她问东问西,眼睛黑玛瑙般的亮,问她:“小禾老师,你有没有男朋友?没有的话,要不要看看我舅舅?”
太多问题回答不上,她失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中二班的小朋友快坐好来,不然你们的陈老师可要生气了哦!”
此招奇灵,他们很快坐回椅子上,做认真听讲的样子。
在一旁默默不语的班主任陈老师瞥了一眼杜禾,这才慢悠悠走上前来,做了个手指操,准备开始今天的第一个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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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山消防站解决完一桩危乎生命的紧急事件,回到站里已是中午时分。
秋老虎恣意狂妄的时节,穿救援服闷得一身的热汗,大家在澡堂隔间里洗澡。
澡堂子里人多嘴杂,有谁提了一嘴某某加了隔壁幼儿园老师的微信,正聊得火热。
某某没在,估计还躲在哪个角落跟女老师腻歪。
宋霖默默听着,一声不吭。身边不乏为他操心终身大事的人。
除了二姨,还有冯晓宇。
“头儿,听上边说下周安山幼儿园要请人去培训,我约摸着是你。
其实每年都传着说要请你去,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换了人。
你去的话,绝逼会惊艳全场,众多年轻姑娘要加你微信。到时候……
冯晓宇脸扒在玻璃上,一脸迷醉向往:“别忘了给我几个哦~”
话罢脸上兜了一条黑色浴巾,宋霖已经穿好了衣服,眸色清冷:“可美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