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妈妈哭这么久,她的悲伤简直像河流一样漂流不止,我只在第一次去同心岛的时候见她这么哭过。那次她见我脱险后,先是打我,然后才哭出来,已经很令人吃惊了;这次的悲伤似乎比上次还要深,让她已经顾不上打我,先是昏倒了五次,然后就一直质疑我是不是真的存在,终于哭了个一塌糊涂。这个时候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支持、需要关爱的女人。
等她的哭声终于停止的时候,我的肚子都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地上全都是擦眼泪的纸,可以看得出这里经历了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泪水洗礼。
看到我直盯盯地瞧着她,她不好意思地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说:「我是不是哭了很久了?」
「不算太久,比奥运会的开幕式短多了,您可以再哭一会儿。」
「去你的,又取笑我。」
「您现在可以说了吧,接吻接得好好地,为什么要哭起来呢?」
「我想到终于跟你在一起了,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突然就忍不住流泪了。」
「这有什么,咱俩分开了还不到一天嘛。」
「可是我觉得这一天比一年的时间还要长。」
「老婆,我觉得你最近越来越多愁善感了,有点像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
妈妈红着脸说:「小东,我想提个要求。」
「是要打炮吗?这里好像不太方便。」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不是,你想到哪里了。」
「那是什么要求?」
「我想咬你一下。」
我听了身子一抖,急忙护住自己的肩膀:「我说什么了?就知道您还惦记着我的肉身。告诉您想都别想,说什么都不能再让你咬我了。」
她可怜巴巴地伸出一个指头:「就咬一下,行不行?」
「半下也不行,肯定会见血的。」
她摇晃着我的胳膊说:「好小东,求求你了,我保证不会用力的。」
「那也不成,宁可让您打一顿,也不能让您咬一下。」
妈妈不甘心,又软磨硬泡了一会,我实在招架不住了,只好对她说:「真拿您没办法,好吧,我答应您了,不过只能咬一下,而且不能太用力。」
「太好了。」她高兴地凑到我身前,就要脱我的衣服。
我吓了一跳:「您到底要咬什么地方?为什么要脱衣服?」
「你害怕什么?」
我盯着自己的裤子说:「您不会是要咬我的小鸡鸡吧?」
她的脸色又红了一下:「你想到哪里了,只是咬上半身。」
「那还好一点。」
「行了,那就开始吧。」她说完就把我的上衣脱了下去。
「亲爱的,您可千万要嘴下留情啊。」我又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我还是恐惧地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妈妈。虽然她答应不用力咬了,我依然有点担心,她有时翻脸的速度比翻书都快,如果真的使劲咬我也没办法。唉,我明明是全副武装的打扮,怎么就变成光着膀子的造型了呢?
她靠得很近后,我以为她会咬我的肩膀或胳膊,忙用双手交叉抱着肩膀,摆出一副防卫的姿态。哪知她竟然低下头,轻轻含住了我的乳头,一股舒爽的感觉马上扩散开来,我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鸡巴渐渐挺立起来。
妈妈吮吸了几下乳头后,突然牙齿一合,牢牢咬住了它,疼得我「哎呀」一声叫了出来:「我的亲娘哟,您还真的要下嘴呀,好痛啊。」
她张开嘴说:「你鬼叫什么?我才刚开始咬。」
「还是别咬了,这都已经受不了了。」
「你不是搏击高手吗?抗击打能力不是很强吗?」
「搏击高手也没有咬对方乳头这一招啊。」
妈妈白了我一眼,坐正身子说:「行了,饶了你这次,不咬你了。」
我赶紧把上衣穿上:「谢谢老婆的大度,您真是宽宏大量。」
虽然只咬了一口,她的压印还是留在了乳头上,让我隐隐作痛。不过她的心情却好了起来,眼泪也止住了,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小东,我又能听你胡说八道了,真的好开心。」
「这回您又不嫌我贫嘴了?」
「不,我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每件事都很甜蜜,你的人是那么风趣,开的玩笑也很睿智。」
「我没听错吧,以前您一直说我是小流氓,还说我是最粗俗的人呢。」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粗俗和高雅之分,不过是真诚和虚伪之分。」
「您说得真好,咱们去吃饭吧。」
「等一下,咱们要牵着手一起去。」妈妈主动拉住了我的手。
我笑着对她说:「怎么样?是不是经历过这件事后意识到我的好处了?我还是有点作用吧?」
她发自内心地说道:「你岂止是‘有点作用’,简直是作用非常巨大,我以前真的低估你了。」
「您今天怎么了,净说我爱听的话,让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下次你再少点个人英雄主义就更完美了。」
「好了,不说了,去吃饭。」我拉着她向餐厅走去,她低眉顺眼地跟在后面,很像一个乖巧的小媳妇。
到了餐厅以后,我对妈妈说:「您把手松开一下,我去拿盘子和刀叉。」
「不用松开,咱俩一起去就行。」她小声说。
于是我们一起来到餐台前,我用左手拿餐盘,她用右手拿刀叉。
去盛饭菜的时候,她也牢牢抓住我的手,我想趁她不备把手挣脱出来,谁知她抓得更紧了,我又说:「一只手不方便端盘子,等端完饭菜再拉手,行不行?」
「不用那么麻烦,你用左手端盘子,我用右手夹菜。」
「好吧,都听您的。」
我和妈妈拿饭菜的时候,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了,外国人可能见多识广,对此习以为常了,只是微微一笑。到了餐桌后,她还是不肯放手,我说:「您先放开一会儿,等吃完饭再牵手,成不成?」
「不成。」
「那咱俩怎么吃呀?」
「你用左手吃,我用右手吃。」
「我不是左撇子。」
「这好办,你用左手喝汤或吃沙拉,其它的我来喂你。」
我靠近她压低声音说:「不用这么亲密吧?等吃完饭再牵手也来得及啊。」
「不行,你要是中途跑了怎么办?」
「咱俩刚刚重逢,我怎么会跑呢?」
「别想哄我,我已经上过两次当了,不会再上第三次当了。」
「我真的没有哄您,再说很多人都往咱们这边瞧呢,多尴尬啊。」
「尴尬吗?我一点儿都不觉得,等他们习惯了就好了。」
「好吧好吧,不说了,就这样吃吧。」我没法再争辩,只好顺从了她的意见,反正在船上也没熟人,随便他们笑话吧。
妈妈见我同意了她的意见,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不住地往我嘴里塞东西,我也招架不住,囫囵吞枣地吃了好些东西。
这顿饭终于吃完了,在众人友善、关爱的眼神中,我想迅速躲回到房间去,她却拉着我到上面欣赏海景。我不想去,就说:「别去了,那里有海风,有点儿冷。」
「没事儿,我穿得多。」
看着她很积极的样子,我只好跟着去了。一到甲板上她就钻进我的怀里,让我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一副在众人面前秀恩爱的架势。以前我最喜欢当众与她做亲密动作,或者说一些挑逗的话,她经常躲来躲去,显得很忌讳,现在却形势逆转,主动与我腻在一起,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
随着海鸟飞来飞去,咸咸的海风吹在身上很舒适,滚滚而去的浪让人只想沉迷在水天一色的世界里,天地之间仿佛也只剩下了我们俩。
这个时候我深深地感觉到,妈妈对我是那样的依恋,她的身上洋溢着幸福的味道,她一刻也不想与我分开。
等到甲板上只剩下我们俩时,她主动表白说:「老公,我好爱你。」
「老婆,我也好爱你。」我吻了一下她递过来的薄唇。
「老公,我觉得好幸福。我现在什么东西都不想要了,只想跟你在一起。」
「老婆,我也是这么想的。」
「咱们以后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好。」
「我觉得老天对我太宠爱了,把你又赐还给了我,一切就像是在梦中一样。」
「其实我一直都很有信心,即便是掉在海里的时候,我也觉得咱们不会分开。」
「你知道吗,我在港口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到你突然回来了,还拿着一张纸条。我兴奋得不得了,又蹦又跳地想去抱你,结果你说要跟别的女人结婚,然后转身就走了,我想追都追不上,急得在那里直哭。」妈妈想起那个让她刻骨铭心的梦,竟然还心有余悸。
「老婆,没想到你这么在意我,太让我感动了。」我边说边闻着她的发香。
「哼,你当时对我特冷酷,那种绝情的劲儿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亲爱的,那只是做梦而已,不要太当真。」
「怎么会不当真?我就没见你那么无情过,你要是当起负心汉一定无人能及。」
「我都已经回来了,你就别再想那些了,行吗?」
「不要转移话题了,快说,你在梦里为什么那么狠心?」
「老婆,又不是我托梦给你的,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愁眉苦脸地说。
妈妈想了想,觉得我说的也有道理,只好悻悻地说:「这次就饶了你了,不过我永远都会记得这个梦的。」
「嗐,您也是太认真了,咱们从小到大做过很多梦,难道您都记得吗?」
「但是那个梦太真实、太痛苦了,我从来没见你那么残忍过,实在太薄情寡义了。」
「亲爱的,有时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这恰好说明我在生活中是个乐于助人的人。」
「是的,你在生活中确实喜欢帮助别人,不过帮的都是那些漂亮的女人。」
「谁说的,男人我也没少帮过。」
「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我料想你也不敢像梦中那么无情无义。」
「老婆,这次你总算说对了,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小奶狗,根本不可能造反的。」
两个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海面,妈妈又说:「你觉不觉得,人在大自然面前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嗯,感觉到了。」我把她搂得更紧了。
「咱们能从那么大的风浪里脱险,运气真是好得没边了。」
「希望以后不要再碰到这样的天气了。」
「你到底是怎么得救的?」
「大船出事以后我就给詹警官发了求救信息,他马上联系当地的海事局,正好有一只海警船在附近执行任务,就把我救上来了。」
「就这么简单?」妈妈困惑不解地问道。
「说起来当然简单了,实际上是很惊险的。咱俩被冲散以后,幸亏我穿着救生衣,带了信号灯,还抱住了一块大船板,不然他们真的很难发现我。」我心有余悸地说。
「后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别提了,我先跟着海警船回到咱们出发的港口,发现除了你,大家都回来了,这才坐另一条船去中转港找你,结果运气真不错,你还在那里。」
「你怎么确定我在港口的?」
「一开始也不知道,我就让人拿了一首mp3到广播站去播放,没想到您听了以后真的去了那里。」
「然后呢?你就送了一张只有我名字的纸条给我,还用镜子晃广播室的玻璃?」
「嘿嘿,开个小玩笑而已,您不会生气吧?」我笑着说。
「你好讨厌,一惊一乍的,弄得我的心七上八下,快要被你吓死了。」妈妈用胳膊肘向后顶了我一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俩的手机卡都没信号,手机也不能用了,真的没有别的联系方式了。」
「你到港口播放一个寻人启事不就行了?」
「那样不是会少了很多惊喜吗?」
「这还真的是又惊又喜,不过我一定要报复你。」她故意用恶狠狠的口气说。
「求您了,不要再报复我了,咱们握手言和吧。」说完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玉手。
「我的报复很快就要来了。」妈妈悄悄伸过手来,在我的腰间重重拧了一把。
「哎呀,好疼,您犯规了。」我疼得叫了一声。
「我哪里犯规了?」
「之前您已经保证不打我、不咬我了。」
「我没有打你和咬你呀。」
「那刚才算怎么回事?」
「刚才只是爱抚了你一下。」
「好家伙,您爱抚的手劲儿太大了,弄得我好疼,下回别这么爱抚了行吗?」
「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放心,我保证哄得您开开心心的。」
这时海风渐渐大起来,我们就回到了船舱里,当然还是手牵着手。因为怕妈妈再掐我,我不敢调戏她,不敢毛手毛脚,说话也规规矩矩的,俨然成了一位正人君子。
她马上就察觉到了,故意坐得离我很近,期待我用手去摸她的腰或翘臀,但我任凭那阵阵体香钻到鼻子里,就是不伸出魔爪去,也不说挑逗的话,她的甜蜜诱惑都落了空。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仿佛都在互相试探。妈妈皱了皱眉,假装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杂志,身子顺势倒进我的怀里,我也不为所动,只是老老实实地抱着她,没有到处乱摸。
她拿到杂志以后瞪了我一眼:「你是木头吗?」
我装作听不懂:「夫人何出此言?」
「杂志离我那么远,你就不能帮忙拿过来吗?」
「噢,我疏忽了,下次我连桌子一起给您搬过来。」
她转身趴在了床上:「我的颈椎和后背不舒服,你帮我按摩一下。」
「遵命,夫人。」我俯下身开始认认真真地给母上大人按摩,完全做到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一丁点的便宜都没占。
按摩结束后她问我:「完了?」
我点点头:「完了。」
「只有这些吗?」
「对。」
「没有别的了?」
「您还想要什么?」
妈妈气得坐了起来:「你这个混蛋,装什么蒜?」她的意思大概是我只按摩了而没有占便宜,所以这是一次不成功、不完整、不系统、不礼貌的按摩,也是一次缺乏诚意的按摩,显然她希望我像以前一样占她的便宜。
「您怎么了?」我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平时是这样按摩的吗?」
「差不多吧。」
「胡说,你平时根本不是这样子的。」
「那应该是什么样子?一边按摩一边念诗吗?」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今天怎么了?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因为我的心境变了,现在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半佛半神仙’。」我随口说道。
妈妈敲了敲我的头:「你为什么这样说话?是不是被海水泡坏了脑子?」
「这样不好吗?」
「好个屁,别假模假样地冒充哲学家了,像个正常人那样说话吧。」
「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像以前那样按摩就行。」
「以前那样太不规矩了。」
「呸,你又开始假正经了。」
「瞧您说的,是不是我按摩的时候应该越来越放肆,最后一只手插到您的胸罩里,一只手插到您的内裤里?」
妈妈红着脸说:「你以前不都是这样吗?反正每次你按摩完了,我身上都没有衣服了。」
「说真的,我不是不想那样,但是您最近太妩媚了,又一直拒绝跟我上床,我怕按摩到一半的时候会把持不住,到时您又不配合我,非把我憋坏了不可。」
她柔媚地轻声说道:「我又没说会一直拒绝你。」
「这么说今天可以了?」我高兴得就要撩她的裙子。
她脸上的红晕更深了,轻轻打开我的手:「别闹,这里人太多,有什么事等下了船再说。」
「也对,每次打炮的时间都那么长,如果船靠岸的时候还没结束战斗就太尴尬了。」我抚摸着她光洁的小腿说。
「讨厌,又说这种话。」她嗔怪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