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没精打采地回来,妈妈就猜到凌帅哥出师未捷了,她等我情绪稳定了一会才问道:“谈得怎么样?”
我摇摇头:“都不行。”
“他们的开价很高吗?”
“非常高。”我就把三位总裁要嫁女儿的事情说了一遍。
妈妈听后也沉吟不语,过了半晌才说:“你也别太难过,咱们尽力就好了。”
“是不是咱俩必须要牺牲一个才能挽救公司呢?”
“那可不行,咱们是有底线的。”
“别说底线,我现在连底裤都快赔光了,就是看不到希望在哪里。”
“沉住气,也许下一次就有希望了。”
“什么?下一次?您的意思是还有总裁要嫁女儿吗?”
“你想到哪里了,今晚vip内部群还有酒局,你能去吗?”
“我当然能去了,不过您认为这种活动还有必要参加吗?”
“为什么没有必要?”她问道。
“反正我觉得意义不大了,这些大佬只会给人灌心灵鸡汤,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我撇着嘴说。
“也不能说一点作用都没有,不是刚给咱们介绍了三位老总吗?”
“您说是那三位想嫁女儿的总裁?这也算机会吗?”
“当然算了,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还得不到呢。”
“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上次介绍的是女儿,这次就该介绍寡妇给我了,说来说去还是得发挥我公关先生的强项。”我自嘲地说。
“得了,别发牢骚了,去吃点东西吧,晚上还要再战酒局呢。”
“您干什么去?”
“我跟几位女总裁约好了去泡温泉。”
“我也去吧,可以帮你们擦擦背什么的。”
“去你的,别闹了。”她的神情显得有点不自然。
“好吧,您先忙着,我出去了。”我凭借警察的敏感判断出她刚才说的不是实话。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我急忙打开监听设备,果然听到了妈妈的电话,她根本就没打算去泡温泉,而是约了一个男人去咖啡厅。好哇,妈妈终于露出她的狐狸尾巴了,不要紧,我也是个老猎手,不会让这只狐狸逃出我的掌控的。
随后我切换到监控的画面,发现妈妈果然拉上了一半窗帘,透过半遮半掩的窗户,依然能看到她有条不紊地描眉画眼擦口红,一个劲地捯饬自己,看来不像是去泡澡,倒像是要出席什么重要的外事活动。是了,我的母上大人要施展出美人计了,因为怕我知道,她还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好了,现在也到了猎手出动的时间了,因为上次妈妈在飞机上见识过我的大胡子了,我特意换了一套行头,这次乔装打扮成一个阿拉伯人,穿着白色长袍,戴着格子头巾。我这么装扮是有理由的,因为酒店里正好住了几个卡塔尔人和阿联酋人,而且个子都挺高,我冒充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一切准备停当后,妈妈也出门了,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性感晚礼服,不但侧面开衩,后面更是露出一大块美背,堪称参加这次企业家论坛以来的最大突破,把我看得又妒又爱,看来她把压箱底儿的大杀器都拿出来,今晚势必要有所斩获了。真是的,她这几天对我不冷不热的,都没有为我这么穿过。
我悄悄尾随着她来到咖啡厅,那里果然坐着一个长着鞋拔子脸的男人,他一见到妈妈就满脸堆笑地站起来,看起来满满的色欲就要溢出来了,妈妈礼貌地跟他握手寒暄,随后两个人就坐下了。
我选了个离他们比较近的位置以便偷听他们的谈话,那个男人客气了几句后就说他仰慕妈妈很久了,希望能更进一步地了解对方,我心说你个臭不要face的大长脸,一会儿我就用大耳刮子把你的嘴抽歪了,让你好好了解一下我的实力。
妈妈试探性的说:“瞿总,你上次说的那个健身馆项目进展如何?能不能考虑一下跟我们公司合作?”
“郑总,如果你能促成我说的这个姻缘,我一定会跟你合作。”他脸上露出了色色的笑容。
瞧瞧,这条色狼就要露出它的獠牙了,我心里暗暗叨咕着,妈妈明知道这个家伙不怀好意还前来赴约,公司的未来就那么重要吗?
“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妈妈这句话回答得干脆利落,而且毫无余地,简直让我心怒放。
“郑总,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跟你的姻缘。”
“那是跟谁的?”
“是跟……你的助理。”
“什么……你看上我的助理了?”
“不是我,是我的孩子看上你的助理了。”
“可是……那也不行。”妈妈很快拒绝了他的请求。
“郑总,是不是可以征求一下你的助理的意见?”瞿总问道。
“不,不用征求了,我就能替他作主。”妈妈斩钉截铁地说。
“那……好吧。”瞿总显得很失望。
妈妈又聊了几句就告辞了,看到她远去以后,我去掉伪装来到瞿总面前,他吃惊地说:“你怎么来了?”
“瞿总,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咱们谈谈怎么样?”
“刚才郑总已经拒绝我了,而且她说能做你的主。”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郑总是为了保护我才那么说的,她向来都很尊重我的意见,如果我同意的话,她是不会反对的。”
“真的吗?”
“当然了,只要您肯跟宝利公司合作,我和您孩子的事都好商量。”
“好,果然爽快,既然这样,你现在就跟我去见我的孩子。”他高兴地站了起来。
“等一下,”我急忙拦住他,“您还没说具体的条件呢。”
“喔,是这样的,只要你陪我的孩子出去玩半年,我就跟你们公司签订合作项目,项目的金额不设上限,做到你们满意为止。”
“嗯,这个条件不错……我先跟您的孩子见一面怎么样?”这个条件让我有些心动了,我想先看看他的孩子再说,万一又是精神病患者或者sm爱好者的话就算了。
“可以。”他起身就带着我上楼了。
进了他孩子的房间后,我忽然觉得忐忑不安起来,要是妈妈知道我出卖了自己的肉体,她会怎么对我?会不会真的不让我见她和孩子们了?如果那样的话,我付出的代价岂不是太大了?
正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房门打开了,进来一个梳着长发的姑娘,个子高挑,皮肤白皙,说话也轻声轻气:“哥哥,你来了?”
因为她的头发始终遮住半张脸,也看不清到底长得什么样,我使劲打量着她的身形,等她试图靠近我的时候,我忽然喊了一声:“等一下,你是男的吧?”
“嘻嘻,你猜出来了?”他把额前的头发一分,露出一张略显清秀的脸,脖子上的喉结分外显眼。
我这时已经感到有点凌乱了:“弟弟,你爸爸为什么……给你介绍男朋友?”
“是我让他那么做的,哥哥。”
“你想干什么?”
“我很欣赏你,想跟你交个朋友。”他走过来要拉我的手。
我急忙摆脱开他的手:“咱们以前从没见过面,你为什么会欣赏我?”
“因为我前几天看了一部非常好看的片子。”他拿出手机给我播放出一段自录的视频,画面内容就是我那天喝醉了以后在路边蹂躏小树的精彩表现。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视频?”我又惊又恼。
“这是别人发给我的。哥哥,你肏树的表现真是一流,大家都夸你是男人中的男人,我就是从那时开始喜欢你的。”他边说边向我靠近。
我一边后退一边思忖着,这个瞿总真坏,故意不说他的孩子是男的,成心引我入彀,眼前这个年轻人男扮女装,眼里充满了可怕的欲念,很明显是个性取向不正常的人,自己绝不可以在这里逗留了。
想到这儿,我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让他先去洗个澡,他说已经洗过了,我强调说开心之前必须沐浴三次才显得诚心,否则就会遇到不祥之事。
他大概是有点发痴了,居然信了我的话,乖乖地去淋浴间了。我想趁机溜走,但是推了几下房门却打不开,仔细一瞧才发现有问题,不知是谁在门外又加了一把锁,估计也是瞿总的主意,他的点子还真多,看来是一心想让我变成他儿子的好基友。
大门走不了没关系,还有阳台可以走,我施展出壁虎功的绝技,顺着阳台和平台溜之大吉。等到瞿总的儿子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踪影全无了。
回到房间以后我暗暗庆幸,自己住的这间房真是太棒了,它好像整座酒店的中枢神经,从这里发出的信号是最强的,通过它的阳台可以自由往来于其它房间,并且还不容易受干扰,实在是方便至极。之前我还一度闹着要换房间,幸亏当时没换成,现在我很喜欢这个房间,打算好好利用它,并且暂时不想搬到妈妈那儿去了。
刚进屋不久妈妈就来了,并且阴沉着脸:“你为什么瞒着我去找瞿总?”
这个瞿总真是事儿多,他一定是见了我之后又找妈妈核实情况了,我难堪地笑了笑:“他开出的条件不太高,我想试一下。”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谁知道他让我陪的是他的儿子,那小孩是个gay,他居然迷上了我那天摧残小树的表现,见到我就摸摸搜搜的,我只好逃跑了。”
“要是他让你陪的是女儿,你是不是就打算牺牲自己了?”
“妈妈,其实男人吃点亏不算什么,况且他说只陪半年就可以,我觉得牺牲一把还是值得的。”
妈妈这次真的生气了,一双丹凤眼如两把利刃一般紧盯着我:“你忘了咱们之前是怎么约定的吗?不许牺牲自己!你是属耗子的吗,撂爪就忘?”
“对不起,我这回是病急乱投医了,我向您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我抱歉地解释道,心中暗想,这些老总的孩子我一个也不想见了,没有一个正常的。
“凌小东,你太让我失望了,要不是瞿总来找我,我还蒙在鼓里呢。”她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吧?您去见瞿总为什么不告诉我?还骗我说是和几位女总裁去泡温泉,请问你们是在咖啡厅泡的澡吗?”我不服气地说。
她愣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您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我是干什么的?这种事能瞒过我的眼睛吗?您现在一翘尾巴我就知道您想干什么。”
“呸,你才翘尾巴呢。”
“说到这儿我就想起来了,您见那个瞿总的时候为什么打扮得那么性感?是不是也打算牺牲自己?”
“胡说,我那是在社交场合的正式穿着。”
“别逗我了,您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穿成那样,为什么偏偏我不在的时候这么穿?好家伙,雪白的大腿、玉臂、后背都露在外面,简直性感得不要不要的……您是不是要假戏真做了?”
“不要用你恶意的假设来揣测我。”
“郑总,这我就要批评您了,到现在您还在遮遮掩掩,还不如实话实说呢,您在房间里捯饬了半天,很明显就是想利用美色来收买那些老总,是不是?”
“我没有收买任何人,你少诬陷我。”她的凤目马上瞪起来了。
“好吧,咱俩谁也别说谁了,既然都不想用色相换取利益,咱们签个协议怎么样?”
“什么协议?”
“不准利用色相去公关。”
“你说得有道理,签就签。”我的提议正中她的下怀。
协议很快拟好了,核心内容就是六个字:不许背叛对方。我和妈妈又审阅了一遍内容后,都在上面签字、按手印。
签完以后我拿着协议觉得挺满意的:“这样很好,感觉像是在结婚证的基础上又多了一层保障。”
“只有像你这样风流成性的人才会疑神疑鬼,反正我是清清白白的。”
“我也没说您不清白,就是怕您头脑一热,为了公司利益牺牲个人利益。”
“一开始我就说了,不会做那种事违背原则的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我担心地说:“不是我不自信,实在是因为您太漂亮了,每次出场都把所有男人的目光吸引过去,让我觉得很危险。”
她轻声说:“我都已经为你生了三胞胎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不该做的我全做了,还想让我怎么样?难道让我每天跟你出双入对地以夫妻相称吗?”
我看她眼中泛着晶莹的光,连忙扶住她的香肩说:“对不起,妈妈,我的意思是跟您结婚是我最幸福的事,我有时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生怕一觉醒来您就不是我的妻子了。”
她语速平缓地说:“我这辈子已经结了两次婚,我不想再离婚了。”
我附和道:“我也结了两次婚,我也不想再离婚了。”
“对,你的确是不想离婚,但你也没有停止结婚的脚步。”
“什么意思?”
“你办了那么多身份证,目的就是娶更多的女人,别以为我是傻子。”
“您怎么又提起这个了?”
“你可真行呀,利用当警察的职务之便为自己大开方便之门,而且还专管户籍管理和身份信息系统,这样就没人能查你了,是不是?”妈妈嘲讽道。
“不是。”我一口否认。
“你成天把韦小宝挂在嘴边,不就是想向他学习吗?”
“我只是拿他打个比方,根本就没有向他学习的意思。”
“上次你还发誓说要娶五个老婆呢。”
“唉,那不是开玩笑嘛,这种话我说的多了去了。”
“哼,你别让我抓住马脚,下次惩罚可不是瓶敲脑袋那么简单了。”
“妈妈,瞿总的事怎么办?用不用再跟他解释一下?”
“他的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
“唉,又错失了一个机会。”我叹道。
“不用着急,这次不行就下次,只要我们一直努力就好了,也许机会就在不远的前方。”她鼓励我说。
这一点我就很钦佩妈妈,她始终信心十足,不像我这样情绪波动过快,总是处于失落与焦虑之中。
晚上参加vip群活动的成员有所变化,几个老总退出了,出现了两个日资企业的会长,一个叫芥川奈行,一个叫龟岛秀君,据说来头不小。这两个日本人大概五十多岁,表情威严,不苟言笑,而且管理职员非常严格,在喝酒的时候就当着我们的面打他们手下的部长,一点情面都不留,那几个部长一口一个“哈依”,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不过这几个日本人对我们还是比较尊敬的,只是言语间始终透着一种优越感。还有一点我察觉到了,就是他们看女人的眼光有点不寻常,很像我看岛国动作片时经常见到的那种眼神。尤其他们看妈妈的目光很特别,这些人身上一定蕴藏着某种豺狼虎豹的野性,我莫名其妙地对他们产生了戒备之心。
到了按酒令行事的时候,日本人有点不习惯了,随着酒越喝越多,他们开始贪婪地盯着几个年轻的女助理,很想让她们过来陪酒,但是那样就等于破坏了规矩,所以全场就数他们最难受了,一直在那里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一声:还以为是什么高级人物,原来也是老色批。
活动结束后,我又喝得肚子胀胀的,酒劲不住往上涌。回到房间后先去卫生间抠嗓子眼,手指头捅了半天都吐不出来。我求助地看向妈妈,她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边:“别看我。”
“帮帮忙吧,肚子好难受。”
“我去给你找几个酒店服务员,让她们给你唱歌行不行?”
“不行,别人唱歌我听了没反应。”
“好哇,你的意思是就我一个人唱歌恶心,是吗?”
“不,是我的肠胃已经对您的歌声形成条件反射了,只有听到您唱歌才有反应。”
“胡说八道。”她嘀咕了一句,继续躲避我的眼神。
我靠在墙壁上一面醉气熏天地打晃儿,一面低声下气地恳求她,妈妈到底拗不过我,还是唱了起来。其实她唱得越来越好了,而且并不难听,但我就是成心逗她,最后还是在她的歌声中吐了出来。
因为有些怨气,她唱歌的时候一直不看我,等到我吐得差不多了,她才转过头来看我,两个人的眼光一对上,我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她也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到她笑了,我跟着“嘿嘿”笑了起来,两个人的笑声慢慢泛滥开来,她笑得娇躯乱颤,纤细的腰肢款款摆动,宛如聊斋中的细柳一般婀娜柔软。
开心地笑了一阵后,她才掩着口说:“你的鬼主意真多,我都被你带坏了。”
“这次的烦心事太多,笑一笑不好吗?”
“你总捉弄我,下次我也要整蛊你。”
“妈妈,咱们这样调笑的时候才有夫妻的味道。”
“哪有像你这样子的,又叫我妈妈,又说是夫妻。”她娇嗔道。
“我真心地希望您做我的妻子,但这只是一个正在做的美梦,只有叫您‘妈妈’的时候我才觉得是在现实中。”我真诚地说道。
“为什么说是美梦?不是已经登记了吗?”
“唉,不知为什么,自从登记以后发生的事情我都觉得像是在梦中。”
“那怎么样做才会让你觉得是在现实中?”
我坏笑着说:“如果能让我胯下的大棍子在您的小洞洞里搅拌一下,就能判断出是不是在现实中了。”
她的脸上掠过一片红云,随即慢慢靠近我:“我有一个方法更有效,可以马上给你最准确的答案,想不想试一下?”
我察觉到有点不妙,赶紧表态说:“不用试了,您的方法都很刺激,我怕承受不了。”
她拍了我脑袋一下:“感受到现实了吗?”
“有一点了……”
“这样呢?”她又掐了我一把。
“感受到了,完全感受到了,现实真的是很疼呀。”我痛得直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