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嗅觉都很敏感,妈妈不知从哪里得了启示,一心认定我有作案嫌疑,所以不顾我刚苏醒过来,一直在紧锣密鼓地盘问我。我知道这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不敢有半点松懈,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
她不甘心,一心要从我这里打开突破口,靠在我旁边不住用丰满的身子挤压我,一阵阵撩人的体香飘到鼻子里,飘得我骨头一阵麻酥酥的。
难道妈妈要对我用美人计吗?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况且我还不是英雄,如果她长时间地用美色考验我,我还真有点把持不定。
就在我渐渐不能自持的时候,幸亏北北赶到了,后面还跟着依依和蓉阿姨。妈妈功亏一篑,她不满地看了一下刚来的三个女人,心里暗暗抱怨她们来得不是时候。
依依本来对我还很有怨气,看到我受伤后却又心疼起来,反复问我有没有其它的症状,叮嘱我一定要做个全面详细的检查。
我笑嘻嘻地拉着她的手:“谢谢媳妇儿的关心,你对我真好。”
她嗔怪地瞥了我一眼:“我才不是关心你,我是来看看你怎么罪有应得的。”
“我这也算因祸得福,要不是受了伤还见不到你哩。”
“希望你早日痊愈,好继续出去泡妞。”
“嘻嘻,我可不敢了。”
北北看着我和依依在那儿卿卿我我,禁不住皱了皱眉。
蓉阿姨有心让我和依依说说知心话,就把妈妈和北北拉了出去。北北有点不太情愿,还是跟着出来了。
来到楼梯间后,蓉阿姨问妈妈:“你怎么下手这么狠?他可是你的亲儿子呀。”
妈妈斜了她一眼:“气头上还顾得了那些?你又没儿子,不知道男孩子气起人来是什么样子,简直会把人逼疯,我宰了他的心都有。”
蓉阿姨心说:你那儿子是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上次我一晚上揍了她七遍,比你打得可狠多了。她想了一下又问:“还是因为他和安诺的事吗?”
“这还不够吗?”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看他被打成这个样子,好像犯了不止一个错误。”
“这个混蛋干的坏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你说我和他爸爸都是正经人,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混世魔王?”
“你没听说过负负得正吗?父母性格都老实巴交的时候,生出来的儿子往往是桀骜不驯,你这就算中奖了,而且是头等奖。”
“算了,把这个中奖机会让给你吧,反正一个女婿半个儿,他也算你半个儿子,而且还是你的下属,以后就由你来管教他吧。”
“得了您行行好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不会吧?你也治不了他?”妈妈不相信地看着蓉阿姨。
“我管理一般人还行,但是管不了你家的那个混世魔王。”蓉阿姨心想,我要是把你那混账儿子干的好事都说出来,恐怕你会把他立刻顺着窗户推出去。
两个闺蜜正在那儿议论我的归属问题的时候,我已经在病房里开始对依依动手动脚,她一边推挡着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起开,以后少碰我,我跟你没关系了。”
“你不是我媳妇儿吗?”
“那是过去时了,我现在只是你的前妻。”
“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复婚吗?”
“复你个大头鬼,去跟你的诺妹妹结婚吧,她惦记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也行,到时你来当伴娘好吗?”
“凌小东——”她气得伸手就给了我一拳。
我紧紧抓住她的手:“对不起了,媳妇儿,原谅我吧。”
“哼,不原谅,你就是个大骗子。”
“别生气了,亲爱的,我不能没有你,爱的世界只有一个你……”
“我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言巧语了,真的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想要男人的嘴是吗?好,我马上就来。”
“你干什么?唔……”依依才说了一句话就被我用嘴堵住了口,她气得一边扭头躲闪,一边不住拍打着我。
我怎能让她如愿,紧紧抱住她的粉面就把舌头往里伸,她挣扎了一会到底拗不过我,被我噙住舌尖吮吸起来,终于还是渐渐失去力气,沦陷在我霸道的强吻中。
妈妈和蓉阿姨谈完话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才把门轻轻推开一点,却见到我和依依的嘴牢牢粘在一起正吻得不亦乐乎,两位母亲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苦笑,跟在后面的北北凑过来一瞧,气得就要推门进来,妈妈急忙把她拉到一边,蓉阿姨顺手把门掩上,也悄悄闪开了。
北北被带到一边后还很不情愿,妈妈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小东跟依依亲热,你激动什么?”
“我担心哥哥的伤还没好,他现在不能做剧烈动作。”
“你放心,他们就是亲一亲,不会有大的动作。你不想让你哥哥挽回你嫂子吗?”
“当然想了。”北北不情愿地说。
“那你就别捣乱。”妈妈提醒她。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我和依依在一起甜蜜地接吻,妈妈觉得有些不舒服,她抬头看了一眼蓉阿姨,这位好闺蜜的脸上也是一副极不自然的表情。两位母亲都觉得两个孩子在一起亲热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她们的心里却又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晚上北北想留在医院陪我,妈妈坚决地说:“不行。”
“他是为了保护我受伤的,我必须留在这里。”
“医生说他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头部的检查也做过了,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你还怕什么?”
“谁说没有问题?他的身上都是外伤。”
妈妈低声说:“笨蛋,那些外伤不是我打的吗?你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这点外伤只不过是小儿科,还用得两个人在这儿陪护吗?”
“可是……我不放心呀。”
“现在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白天你再来。”
“还是您先回去吧,陪床最辛苦了,我毕竟是年轻人,让我多干些吧。”
两个人正在抢着照顾我的机会,依依走过来说:“妈,北北,你们不用争了,一会儿我留下来照顾小东,你们辛苦了一晚上也很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蓉阿姨附和着说:“对,咱们都走吧,正好让他们小两口增进一下感情。”她巴不得我和依依赶快复婚。
妈妈和北北互相看了一眼,都没咒念了,依依出面照顾我正是最好的安排,虽然我们离婚了,但那只是为了买房子的临时之举,论起站在我身边的配偶身份,谁也不如她有资格。
两位母亲和北北走了以后,依依坐在床边上看手机。我想搂着她说两句亲热的话,她扭了一下身子说:“别再毛手毛脚了,刚才都让护士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我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对于她我始终觉得充满歉意,自己在外面惹了不少风流债,两个妹妹跟我私定终身,甚至连蓉阿姨都被我搞上了手,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妈妈跟自己的老公上了床,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虽说我在物质上给了她巨大的补偿,但在感情上来说还是对她有所亏欠,也许她很难再拥有我全部的爱,不过我会用一生一世来照顾她。
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有些遗憾很难弥补,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减少对依依的伤害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后面可能还有更大的定时炸弹要引爆,也不知她能否承受得了。
我跟依依又聊了一会,两个人都有些困了,她就在陪护的床上睡着了。我迷迷糊糊地做了好几个梦,每个梦里都有好几个女人让我娶她们,追得我满世界乱跑,感觉又累又辛苦,比不睡觉的时候还要疲惫。
一番挣扎之后,我终于醒了,这才发现自己的腿被压麻了,怪不得一直在做梦。我睁开眼睛想要去摸手机,却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转头一瞧,安诺竟然坐在身边的椅子上,我吃惊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怎么闹得这么大,都进医院了?”
我看了一眼睡在另一张床上的依依,小声对安诺说:“一言难尽,总之是劫数难逃,躲也躲不过,也许过了这一关就好了。”
“检查的结果怎么样?还疼不疼?”
“其实根本没什么事,早就不疼了,但是她们非让我住院观察一下,只好听大家的了。”
“今天真对不起,连累你挨了两顿打。”
“说什么呢,咱们是自己人,跟我还客气?”
“想不想来第三顿?”她忽然轻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了调皮的神色。
“什么?你还要接着打吗?”我有点糊涂了。
“我的意思是你需不需要安慰一下?”她指了指我的下身。
我小声说:“我就是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依依在那边躺着呢,她现在最恨的人就是你,咱俩要是当着她的面亲热,恐怕今天就要血溅医院了。”
“你这个贼还是挺善良的,就是总喜欢偷女人的心,这一点可不好。”
“好了,你看也看完了,快点回去吧。”
“你真的要跟依依复婚了吗?”她的声音突然透出几分凄凉。
“是的,本身我们就是假离婚,也该恢复正常了。”
“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呢?”她幽幽地说。
她的提问让我无言以对,这时忽然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马上就可以给你这样的机会。”
我和安诺都身子一抖,不约而同地把头转过去,只见依依正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风轻云淡地看着我们。
我担心她要冲过来打人,连忙笑着说:“媳妇儿,你别误会,安诺只是来看看我,马上就走。”
依依缓缓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没误会,我只是好奇,安诺你究竟想要什么样的机会?”
安诺收起调侃的表情,神态谦恭地说:“我想要一个给哥哥当助手的机会。”
“什么助手?是工作助手还是生活助手?”
“我……还没想好,一切都听嫂子的。”
“我如果不想给你这个机会呢?”
“那我也可以接受。”
依依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咱们出去说吧,让小东休息一下。”
我着急地说:“没事儿,我已经睡饱了,就在这里谈吧。”
她白了我一眼:“有些话是不能当你的面说的。”
“不行,你们两个人出去不安全。”
“你是怕我们两个人打起来吗?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动手的。”
“这样吧,你们在病房里说,我出去溜达溜达,行吗?”
“你的身体能行吗?”
“当然行了,马上打炮都没问题。”
依依无奈地说:“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好的,正经的来了。我刚才这一觉睡得很累,浑身都不舒服,正想出去走两步,你们谈好了以后就叫我,行吗?”
两个女孩子对视了一下,几乎同时对我说:“行。”
“好哩。”我拿着手机就出来了。走廊里有好几个病人也在缓缓地走着,他们旁边都有人举着吊瓶,只有我是一个人单独行动。
不知道她们俩在房间里谈什么,我心绪不宁地不时到门口倾听一下,并未听到大声的吵架声或打斗声,总算感觉稍稍安心了一些。现在等于是我的“前妻”与“小三”在谈判,与其他三角关系有很大区别的是,这位“小三”与我有很亲密的血缘关系,并且她与我的“前妻”早就相识,两人的谈判一开始便缺少了情敌之间应有的敌意、火药味和陌生感。
还有一点比较特别,就是安诺在我结婚之前就已经“下战书”了,她曾经在电影院里当着依依的面说喜欢我,说她开玩笑也好,真情流露也好,反正她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了,并不算搞突然袭击,至于婚后发生的种种“偷情”事件,不过是当初“下战书”的一种延续,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不知道两个人谈得怎么样了,我局促不安地在走廊里来回走动,时不时地凑到房间门口探听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安诺终于走了出来,我急忙跑到她面前检查脸和头发,看看有没有被打过的痕迹。
她笑着推了我一把:“你干什么呀?”
“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怎么?你对我的武力值有怀疑吗?”
“当然不会怀疑了。怎么样,谈得如何?”我轻声问道。
“我们俩商量好了,把你一分为二,每周一、三、五归她,二、四、六归我。”
“那周末呢?”
“你还当真了?”
“这不是真的吗?”
“想得美,你以为你是谁,还真的要享受齐人之福?”
“别开玩笑了,到底是怎么商量的?”
“哼,就不告诉你,让你干着急。”她白了我一眼,转身就向电梯口走去。
“喂,你干什么?”我追上去轻轻拉住她的玉臂。
“回家去呀。”
“可是咱俩还没说完话呢。”
“我已经说完了,你要是想知道得更多,为什么不去问她?”她冲着病房门口努了一下嘴。
“你们俩不是合伙把我卖了吧?”我不安地说。
“差不多吧,基本上以后你就没有人身自由了。”
我又追问了几句,她都不肯再多说,最后被我逼问得紧了,她索性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安慰你一下?咱俩去开个房间吧。”
我只好放开她的手臂,任她坐电梯下楼了。
回到病房后,依依已经躺下了,我轻轻扶住她的肩头问道:“媳妇儿,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她爱答不理地说。
“睡着了怎么还能说话?”
“说的是梦话。”
“我也想跟你说两句梦话,成吗?”
“不嫌累你就说吧。”
“你和安诺刚才都干什么了?没伸手过招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什么意思?”
“我怕你们……打架。”
“打架是做低级的做法,我们才不会那么干,我们都是文明人。”
“难道我今晚遇到的都是不文明的人?为什么我从前半夜一直挨揍到后半夜?”
“就你犯的那些错误,挨揍都是轻的。”依依怨恨地说。
“你们到底说什么了?能告诉我吗?”
“我们俩商量着把你阉了,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
我抚摸着她的香肩说:“这主意太狠了吧?是要斩草除根吗?”
“你那个东西是万恶之源,不如切了干净。”
“我倒觉得它是快乐之源,还是留着好。”我又嬉皮笑脸起来。
“我现在完全感觉不出快乐,每次都跟上刑一样疼。你说你都二十多岁了,怎么生殖器还在发育?再这样发展下去,你是不是只能娶大象当老婆了?”
“我对四条腿的动物没兴趣。”
“我对你这种两条腿的野兽也没兴趣。”
“不对呀,结婚典礼的时候你不是说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你都愿意与我不离不弃、终身厮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