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更生气了,她快步走到北北面前:“你给不给我?”
北北可怜巴巴地说:“求你了,妈妈,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请你不要动它。”
“最珍贵的东西?比你的贞操还要珍贵吗?”
“求求您,给我保留一点隐私好吗?”北北苦苦哀求道。
她越是珍视那个小盒子,越说明秘密的重要性,这表示真有一个北北心仪的“男子”存在,而且可能已经跟北北上床了,这让妈妈愈加愤怒,自己居然被瞒了这么久,简直是无视她的存在,她怒气十足地威胁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把盒子交给我,我看完就还给你。”
“不行,您看完就不会还给我了。”北北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好,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就不看了。”
北北毫不犹豫地说:“不,我不能说。”
“凌小北!”妈妈只喊了一声,一巴掌就呼在了北北的脸上,打得她整个人倒在地上,手里的盒子也掉在地上,从里面滚出来一个戒指。
我急忙上前扶起北北,妈妈这时已捡起了那个戒指,我认得那是我和安诺、北北洞房之夜的结婚戒指,并不是很值钱,想不到北北还真当成了宝贝,只是她的经验太浅,终于还是斗不过妈妈。
妈妈把戒指捏在手里看了两眼,禁不住发出一声嗤笑:“你找的这位男朋友看来没什么钱呀,送个戒指也这么寒酸,这次你可算看走眼了。”
北北擦了擦嘴角的血:“妈妈,我觉得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应该彼此交心,多交流感情,而不是只盯着物质和财富。”
“说得真好听,你忘了你的财富是谁给的吧?”
“我觉得只要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财富什么的并不重要。”北北越说越认真,我急忙扽了扽她的衣角,提醒她不要再激怒妈妈了。
“凌小北你可以呀,都敢和我顶嘴了。”妈妈眯起眼睛看着她,玉手又有往起扬的架势。
我急忙托住她的手:“妈妈,别再打了,北北都流血了。”
妈妈看了看梨带雨的北北,眼里闪过一丝不忍,随即又冷声问道:“你和那个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是不是已经上过床了?”
“您为什么非要问这个?”
“我是你妈,难道不能问这个吗?”
“我……不想说。”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了,看看这是什么。”妈妈“啪”的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北北面前,那是一盒避孕药。原来她刚才从房间里翻出的就是这个,北北却误以为自己隐藏的戒指暴露了,惊慌失措之下反而错得更多。
北北盯着那盒药沉默不语,妈妈又问:“那个人到底是谁?”北北还是不说话。
妈妈叹息了一声:“你跟他是来真的还是随便玩玩?交了男朋友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北北这时表现出了少有的倔强,紧闭着嘴唇不发一言。
妈妈这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紧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转过来又问北北:“是不是这个人很特殊,所以你不敢说出他的名字?”
北北瞪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依然没有开口。
妈妈追问道:“这个人是不是我也认识,而且还是个熟人?”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颤,脸上没露出半点异样,北北的身子却微微抖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妈妈用怀疑的眼光又看了我一会,沉声问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尴尬地说:“妈妈,我先给北北上点药行不行?”
“我怎么觉得好像你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呢?”她依然很怀疑地盯着我。
“我怎么会知道,大家现在都很忙,也不是经常见面。”我故作镇定地说。
“哼,”妈妈斜乜了一眼北北,不屑地说道,“不知道你交的是什么男朋友,就知道泡妞和上床,连面都不敢露。”
北北这时不知是哪根脑神经搭错了线,竟然轻声反驳道:“能说说您的男朋友是谁吗?他只知道让您怀孕和生孩子,不是也不敢露面吗?”
我吓得急忙去捂她的嘴:“你疯了北北,不要跟妈妈顶嘴。”
妈妈的身子也震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最听话的乖女儿竟然说出这么针锋相对的话,嘴角禁不住露出一丝苦笑,幽怨的丹凤眼狠狠瞪了我一会,仿佛在埋怨我始终躲在背后,让她不得不以单亲妈妈的形象示人。
过了一会儿,她又把目光转向北北,眼中渐渐涌起一股杀气,声音却变得更低沉了:“很好,凌小北,你终于长大了,我管不了你了,是不?”
北北被我捂住口无法说话,妈妈的眼睛却在房间里四下里寻找起来,估计又是在寻找武器,我急忙指着床上的抱枕说:“用那个就可以。”
她没理会我,继续在屋子里巡视,又找了一圈后,终于从衣柜里拿出一个不锈钢衣架,我一瞧就知道麻烦了,那东西打人特疼,赶紧挡在北北面前说:“妈妈,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凌小东,你给我闪开,我要问她的话。”她又用手指着我。
说实话,我非常喜欢妈妈现在“灵犀一指”的样子,别提多销魂性感了,显得身姿更加婀娜端庄,要不是北北在场,我真想上前抱住她的玉腿,把那根水葱般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个够。
但是她现在怒意正盛,我必须帮助她维护做母亲的尊严,当下放开捂在北北嘴上的手,小声叮嘱她:“现在妈妈正在气头上,赶快说软话认错,劝劝她不要生气了。”
北北这时也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指责我不肯出头,让她一个人对抗强大的母上大人。我明白她的难处,心里纵有百般不忍,也只能默默安慰她:对不起了,好妹妹,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分忧,唯独这件事实在无法相助,只能靠你自己了。
妈妈似乎读懂了我们的眼神交流,她又气又妒地催促我:“还不快点到一边儿去,磨蹭什么?”
我刚把身体闪开,妈妈就向前迈了两步,她直盯盯地看着北北说:“凌小北,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的那个男朋友到底是谁?”
北北大胆地迎着她要杀人的眼光,默默摇了摇头。
“你不说是吧?好,只要你答应跟他不再见面,我就不问了。”
北北倔强地又摇了摇头,看来她这次是要犟到底了,我真为她捏了把汗。
妈妈这次真的怒不可遏了,她美丽的身体气得直哆嗦,玉手颤抖地指着北北:“难道你真的打算跟他过一辈子吗?”
没想到重压之下的北北竟然点了点头,妈妈简直要出离愤怒了,她猛地又给了北北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北北身体一歪,纤弱的娇躯再次摔倒在地上,白皙的嫩脸上出现五个清晰的指印,一抹鲜血又从嘴角流了出来。
我心疼地扑过去扶起北北,她坚定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哥哥你放心,无论经历什么严刑拷打,我都不会把你供出来的。我心头一热,差点就要对妈妈和盘托出,话到嘴边还是强行忍住了。
妈妈最讨厌我们挨揍的时候硬扛,偏偏北北今天一反常态,似乎要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而与全世界为敌,这还是那个乖巧懂事的鬼脚七吗?难道这都是跟安诺在一起学的吗?
美丽的母上大人盯着一声不哭的女儿,越想越生气,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悲哀感:完了,北北不再是以前那个乖乖女了,她现在敢跟自己瞪眼睛,敢顶嘴,敢背着自己交男朋友,敢跟他上床,敢维护一个陌生人,她就要失去控制,不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了。
妈妈禁不住想起龙应台说的那句话:“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这句话说得真是至为有理,对于妈妈来说,现在她用婚姻把我留在了身边,却无法制约北北的渐渐远去,这让她徒生出一股无力感,却又极不甘心,她伤心以极地瞪着北北,恨不能把她再塞回到自己的肚子里,那种痛悔之意扑面而来,显得痛彻入骨。其实她不知道,我已用某种方式留下了北北的人和心,也就等于把她留在身边了。
其实龙应台这句话说得也不全面,如果子女一直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或者像我这样和妈妈结成夫妻,那就不是渐行渐远,而是长相厮守,子女所说的话就不是“不必追”,而是“不分离”。
妈妈恶狠狠地又盯了一会北北,盯得我们俩心里直发毛。以前她看我们的眼光都充满了慈爱和温情,如今却像看两个仇人一样,直叫人不寒而栗。
对于我来说,此刻的她怒气勃发,恨意飘飘,却别有一番娇俏少妇的风姿。她周身散发出冷艳清丽的独特气质,让人只能远观而不敢接近,这种冷傲的美实在令人心折,远非那些庸脂俗粉可以相比,我看得目瞪口呆,心想:世上竟有妈妈这样的绝色美人,无论喜、怒、哀、乐、愁都是上等之姿,造物之神奇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这等盛世仙颜实非人间罕有,正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
我光顾着欣赏仙女了,却忘记她正憋着要揍人,就在我一愣神的工夫,仙女已经飘了过了,我心说莫不是嫦娥下凡了,忍不住涎着脸迎上前去,待到仙女举起闪着银光的衣架时,我还在做着美梦,以为仙女改行开洗衣店了,等到衣架快速落下来的时候,我才有点反应过来,眼前的仙女又变成了妈妈,她正把衣架抡得老高打向了北北。
这可不行,北北那么粉嫩的身子如果被抡上了还得了,我来不及阻止妈妈,只好一个翻身压在北北身上,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
“哎哟!”妈妈这一下可谓用尽全力,直接在我身上抽出了一道檩子,疼得我脸色都变了。
眼看我痛不可当,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惜之色,马上又板起面孔:“快点起开,否则连你一块儿打。”
“妈妈,这个东西打人太疼了,能不能换一个软一点的?”
“不能!”
“那我替北北挨打,行不行?”
“不行,我就要打她,你最好躲远一点,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您从小教育我要保护妹妹,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我就问你最后一遍,你闪不闪开?”她厉声质问道。
“对不起妈妈,我不能闪开,您打我好了。”
她看到北北紧抓着我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好,那我就打你,你可别后悔。”说完抡起衣架就冲我打了过来。
妈妈的下手还真狠,可怜我今晚迎来一个挨揍之夜,上半场是蓉阿姨和依依主打,下半场则换成了母上大人担纲,这一番毒打无穷无尽,也不知我是犯了哪颗灾星,还是命里该有此劫,反正这些漂亮女人打起我来都无比亢奋,就像我抽插她们的小穴一样活力十足。
等到妈妈打累了休息的时候,我只觉得皮开肉绽,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疼得都想去重新投胎了。北北一直被我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当看到我痛得发抖时,她心疼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恨不能替我承受这份儿痛楚。
我俩都以为这番殴打到此就告一段落了,没想到母上大人歇够了以后握着衣架接茬儿狠揍,我一看这样不行,再打下去明天就该站不起来了,当下掩护着北北开始左躲右闪。
面对我们有序的撤退,妈妈毫无收兵之意,继续穷追猛打,真不敢想象这些暴打如果落到北北身上会怎么样。
由于我既要护着北北,又要在地上闪转腾挪,很快被逼到一个死角,妈妈在追赶我们的过程中不小心撞了一下柜子,上面的一个瓶落了下来,眼看着直奔她的螓首而去,我吓得冲过去一把推开她,结果瓶正好击中我的脑袋,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渐渐失去了意识,眼前最后的影像就是妈妈和北北惊恐万状的两张脸。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没等睁开眼睛就听到北北的哭泣声,接着传来妈妈的声音:“你怎么还在哭?医生不是说要保持安静吗?”
“妈妈……对不起……今天我不该跟您顶嘴……要不然哥哥也不会受伤……”北北抽泣着说。
“还说这些干什么?希望你哥哥没事就好了。”
从她们的对话里听得出这是在医院,看来两个人的速度还挺快,没过多久就把我送到了医生手里。我真要感谢这个瓶,否则今晚还不知怎么收场。
两人的关系目前看来还算和睦,我怕睁开眼睛后妈妈又要拷问北北,到时自己可再没力气拉架了,当下继续闭着眼装作昏迷不醒,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她们的动静。
北北的哭声始终断断续续,看来今晚的感情冲突太激烈了,她心里积蓄了很多复杂的情绪,如今终于找到突破口,所有的压力都释放出来,自然是哭个不住了。
妈妈不耐烦地说:“你从家里就开始哭,在车上哭了一路,到了医院也哭,你不累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受伤的是你男朋友。”
“您怎么这样说?哥哥是为了保护我才被砸晕的,我能不哭吗?”
“他干别的不行,保护女人还真有一套。”妈妈想起我瞒着她去织牛岛寻找紫牙星石的事,忽然觉得很有感触。
北北哭了一会又说:“妈妈,哥哥怎么还不醒?他不会变成植物人吧?”
“乌鸦嘴,能不能少说两句?你真是不了解他,不管谁变成植物人,你哥哥都不会变的。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女等着他去泡,你觉得他会甘心变成一个傻子吗?”
“哥哥才没有那么差,他有情有义,能文能武,体贴关心,还会干家务,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怎么,他比你的男朋友还好吗?”
北北被吓得一下子止住了哭声:“别再提这个了,多尴尬呀。”
“我还没说你呢,刚才你在车上哭得很不正常,一副呼天抢地的样子,我跟你爸爸离婚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哭。”
“我刚才太着急了,哭的样子肯定很丑,您就别较真儿了。”
“我不是较真,我是觉得你有点恋兄情结,以前你也说过要找小东这样的男人,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妈妈压低了声音,同时似乎往外面看了一眼,这里应该是一个单间。
“没有,没有,”北北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我有原则,不会乱来的。”
“行了,你去买点宵夜,顺便到护士那里把备品取过来。”
“好的。”北北应了一声出去了。
她走了以后妈妈开始帮我整理床铺,因为出来得急,几乎什么都没带,我连病号服都还没换。随后,妈妈用热毛巾给我擦脸和身体,她身上的熟女气息完全把我笼罩住,嘴里呼出的兰气息打在我的耳侧,令我又痒又麻,下身情不自禁地蠢蠢欲动。
当擦到我的小腹的时候,肉棒勃起得更大了,她的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裤子上支起的帐篷,禁不住疑惑地看了看裤子,又看了看我,脸上露出怀疑的表情:“凌小东,你是不是已经醒了?”
我没吱声,继续装昏迷。
她端详了我一会,轻轻用手推了一下那个帐篷,帐篷里的条状物似乎比刚才更胀大了几分,把裤子支得更高了。这回她确认我是清醒状态了,伸手就去捂我的鼻子和嘴。
我猜到她的意图,等那只香香的葇夷刚伸到鼻子边就张开嘴去咬,她蓦地把手缩回来说:“坏蛋,就猜到你已经醒了,我和北北的谈话你偷听了多久?”
“没听到多少。您捂我的嘴是要谋杀亲夫吗?”
“少胡说。你的头还疼吗?”
“不疼了。不过您下回轻一些行吗?您已经很久没这么打人了,简直是要超度我升仙一样。”
她紧紧盯着我:“你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打你吗?”
“我知道,您是打给北北看的,这叫杀鸡儆猴,可惜我又当了一次活教材。”
“北北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知道一点点,不过,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你就不能跟我说句实话吗?”
“您不要紧盯着我,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你之前发誓说如果碰过北北,明天就进医院,”她看了一眼手机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你的誓言都应验了,怎么解释?”
“我早就说了我发誓不灵,是您非让我发的。”
“等一等,你发的第二个誓不会也变成真的吧?”
“您是说娶五个老婆那个誓言吗?唉,那是开玩笑,放心吧,不会灵验的。”
“凌小东,北北交的那个男朋友到底是不是你?你就承认了不行吗?我是那种很开明的家长,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就是想听句实话而已。”她的态度很诚恳,口风也似乎有所松动。
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就上当了,但是本帅哥现在的斗争经验已经很丰富了,我知道这不过是她放出的烟雾弹,表面上看是开诚布公、推心置腹,实际上却挖了一个大坑,如果我承认的话必定会被处以极刑,搞不好以后的日子可能就要坐轮椅了,当下不敢迟疑,果断地回答道:“不是我。”
“昨天晚上她是不是跟你和安诺在一张床上?”
“没有。”
“证据已经很明显了,我都在房间里闻到她身上的气味了,被子里的味儿更大,你愣说她没去过,这不是瞪着眼睛说瞎话吗?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她经常去安诺家,那屋子里有她的味儿很正常,总之,这个说明不了什么。”
“哼,你别想糊弄过去,我告诉你这事儿还没完呢。”她满腹狐疑地看着我,似乎仍无法打消心中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