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说过,”妈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沈蓉,你觉不觉得你最近的气色很好,交新男朋友了吗?”
“我局里的事那么多,哪有时间搞对象。”
“哦,那我就清楚了。你还记得我在医院跟你说的那句话吗?”
“什么话?”
“希望你相中的那个人不是我认识的人。”
蓉阿姨勉强笑了一下:“将来的事情可不好说。”
“如果真的有一天你跟我的熟人交往了,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妈妈依然微笑着,话里却暗藏杀机。
“怎么把话说得那么严重,好像……”蓉阿姨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好像什么?”妈妈追问道。
“没什么。”蓉阿姨闭口不言了。
妈妈猜到了她想说什么,那句咽回肚里的话就是:好像我抢了你的男朋友。妈妈的眼中骤然放出灼人的光芒,似乎在回答她:没错儿,你相中的那个人就是我的男朋友。
蓉阿姨大胆看着妈妈的眼睛,仿佛在辩解说:你的男朋友下流无耻,是他玷污了我。
妈妈的眼神还击道:你自己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你敢说对他没有一点动心吗?
蓉阿姨觉得再这样用眼神交流下去会暴露得更多,她赶忙转移了话题:“接着说刚才那件事吧。”
“也好。”妈妈也收回凌厉的目光。
两个人继续密谈的工夫,我已经跟着杜晶芸回到了希成公司。她现在根本不顾自己集团董事长的身份,整天往子公司跑,也不管别人如何对我们的关系说三道四。目前盛传的说法是我已经被她包养了,还有的人说她已经怀孕了,反正流言四起,到处烽烟,我都懒得管了,只是我的诸多绰号中又增添了一个新头衔:金牌软饭王。
我对那些戏谑和嘲弄的眼神已经习以为常了,这种事情根本就说不清楚,况且我的职位一升再升,杜晶芸跟我又毫无瓜葛,搁谁见了都免不了胡思乱想,而且大家想来想去就会发现,两人之间除了男女那点事还能有什么?
不过,她今天去妈妈的公司发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她公然硬怼妈妈和蓉阿姨,而且话讲得很重,几乎有点失仪,完全不像一个集团董事长应有的表现。她的话里有话,似乎在暗示我跟两位妈妈有不正当的关系,吓得她们俩心惊肉跳,差点当场露馅。
回到希成公司以后她的情绪明显稳定了许多,看来之前的怒气冲冲只是借工作为由发泄对我的不满,因为我之前一直在躲着她,就算去公司也是办完事即走,不给她见面的机会,她的怨气肯定是越积越多,爆发只是迟早的事。其实我为公司做了不少贡献,连总裁谢令达都没少夸我。如果非要指摘我的毛病,那就是没有天天在那里坐班。
我在公司老老实实干了几天活,而且是朝九晚五,没有迟到早退,拿出全部小心侍奉着这位杜大姐。她对我很满意,不断夸我是最得力的助手。我看着她脖子上挂的那枚玉坠,试探性地问能不能送还给我,她异常坚决地说肯定不行,就算把她卖了也不能交出来,说完就把玉坠塞到了乳沟里,然后挑衅似地看着我。
我心说,这个女人真顽固,想要回这个玉坠肯定很困难了。自己在这里职位虽高,而且收入颇丰,却是处处受限,要不是为了妈妈的公司,真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连续几天没去公安局,自然也没见到蓉阿姨,不过我也没闲着,根据收到的信息围绕着她做了不少工作,我猜她也在暗中谋划着对我采取行动。
人就是有点犯贱,近来没有被邢化弓副局长呼来喝去,我反倒有些不习惯了,天天竖起耳朵等待组织的召唤。结果组织的召唤没等来,蓉阿姨的召唤却不期而至。
这一天晚上我在自己的“东一”公司加班,蓉阿姨忽然来电话约我见面,我欣然赴约。两人出去吃了点东西,接着回到她的车里。她今天开了一辆很大的吉普车,我高兴地坐在副驾驶上说:“这是您新换的车吗?真宽敞。”
“对呀,你的个子那么大,开辆小车怕把你憋坏了。”
“您真体贴。”
车里弥漫着蛊惑人心的香水味,我从侧面悄悄打量着她,她穿了一件开衩很高的旗袍,大半个美腿露在外面,一根细丝带在腰间若隐若现,似乎穿的是丁字裤,高耸的胸部被紧身衣服绷得异常突出,仿佛胸口扣着两个大椰子。
除了那次跟我假装谈一天恋爱,蓉阿姨很少如此打扮,当然最性感的穿着是在参加卧底行动的时候,不过那显然不是她的真实风格。她今天穿得如此性感,莫非是阴部痒得受不了,想要主动引诱我?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蓉阿姨已经把车缓缓开动了。因为她要开车,所以没喝酒,而我就少喝了一点。
她缓缓开着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边看路边问我:“兜兜风怎么样?”
我听了一愣,兜风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显得分外突兀,感觉极不协调,自从她升任副局长之后,整个人几乎成为工作的机器,生活中再没有五彩斑斓的消遣和娱乐,有的只是忙碌的破案与会议,连依依都说她妈妈变得越来越无趣了。
“你怎么不说话?”她又问了一句。
“好呀,兜风当然好了,不过……您是不是找我有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约你兜风吗?”
“当然可以了,不过您是以什么身份约我?是岳母、局长、患者还是……情人?”
她罕见地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说:“你不讲下流话就不会说话是吗?”
“不是。”
“这几天侍候那个老女人很开心吧?”
“您说的是杜董?我跟她只是工作关系。”
“她不是你的干姐姐吗?”
“好吧,顶多还有一个姐弟之情。”
“你跟她上几次床了?”她冷冷道。
“胡说,一次都没有。”
“她一点甜头都没尝到会让你当副总裁?你觉得这符合逻辑吗?”
“您别乱猜,这事儿依依都没怀疑我。”
“哼,依依那是太单纯了,我越来越觉得把她嫁给你是个大错误。”
我耐心地说:“您听我解释,这是杜董使的‘无中生有’之计,故意给我很优厚的待遇,让别人都以为我和她有一腿,借此造成既成事实,屏退那些想靠近我的女人,实际上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们都上当了。”
“那她为什么要对你用计?还不是看上你了?”
“她看上的是我的才华……”
“切,”蓉阿姨再次冷笑一声,“这句话你自己说得都没有底气,她拼命减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取悦于你?你敢保证她不想和你上床?”
“就算她有这个想法,我也不会同意的。”我语气坚定地说。
“既然不同意,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拒绝她?”
“她和我妈妈的公司有合作,好多项目还没结束呢,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拒绝她?”
“说穿了还不是为了利益吗?你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她愤愤地说着。
“您不用这么说我,我是清者自清。”
“呸,没见过你这么浑浊的人。”
“您太较真了。”
“我警告你,那天在你妈妈的办公室我是让着她,她下次要是再那么没分寸,别怪我不给她留面子。”她俏丽的脸上闪过一道阴影。
“好了,我知道了。妈,您今天穿的这件旗袍真漂亮。”我色眯眯的眼睛始终在她旗袍侧面的开衩处徘徊。
“今天去执行任务,没来得及换衣服。”
“什么任务需要副局长亲自出马?又要当卧底了?”
“没那么严重,就是在华贸城的一个普通任务。”她轻描淡写地说。
车子这时拐上一条窄道,我往外看了一眼,似乎是去往城外的一条路。
“妈,咱们去哪里呀?这个风好像兜得有点远了。”
“你不是最喜欢诗意和远方吗?”她把车缓缓停到一片小树林旁,这里黑压压的一片,没有路灯,仅从高密的枝叶间透过少许斑驳的月光。
“这里月黑风高,您不是要杀我灭口吧?”我笑嘻嘻地说。
“我有句话要问你。”
“您说。”
“你把我的快递放到哪儿了?”她按下电子手刹,侧首严肃地看着我。
“什么快递?小婿不知道。”我装傻充愣。
她叹了一口气:“你觉得没有证据我会找你吗?”
我挠着头说:“不对呀,我做了很严密的措施,应该是天衣无缝呀。”
“你穿了一套流氓兔的卡通服去掉的包,是不是?我找到那套衣服了。”
“您是怎么找到的?我扔到垃圾桶里去了呀。”
“有个捡垃圾的大妈把这套卡通服给捡走了。”
“唉,我真是棋差一招。”我拍了一下脑袋。
“把快递还给我吧。”
我苦笑着说:“对不起,我寄到外地找人化验去了。”
蓉阿姨气得柳眉倒竖:“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寄走了?”
“这些进口药来路不明,凶吉难测,我怕加重您的病情。”
“胡说,你怎么知道我没事先调查过?你分明就是居心叵测,不想让我把病治好。”
“我就是最好的药,想治病找我不就行了?”
“混蛋,我真是小看你了,你为了干坏事真是不择手段,我都已经被你侮辱过了,你还不放过我。”
“妈,您的下面是不是又痒了?”我把手搭在她的肩头。
“滚。”她耸了一下肩膀。
“有需要您就直说,为什么非要把我拉到荒郊野外?”
“我还敢把你带到家里吗?你不得把我的骨头渣子都吞掉啊。”
“您以为到了这里就逃得掉吗?”我的声音忽然轻佻起来,手又摸上了她的丰胸。
“你想干什么?”她察觉到事情不妙。
“其实在野外也不错,所谓天为被、地为床,现在正是您以身相许的大好时机,咱们也别说废话了,马上就开始治疗,行吗?”
“把你的爪子拿开。”她咬牙切齿地说。
“好的。”我的手向下滑动,又摸上了她旗袍开衩处光滑的大腿。
蓉阿姨气坏了,抡起巴掌就打了过来,我早有防备,抬起手臂就挡开了,她又连打了几拳,都被我轻松避开,她眼见在狭窄的车厢内控制不了我,转身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我一看情况不妙,赶紧跳下车几个大步追上她,将她牢牢抱在了怀里。
她气得在我的怀里又踢又打,把我的头发抓得一团糟,我没管那套,抱住她回到吉普车旁边,打开第二排车门就把她塞到车里,自己也随之钻进去并关上了车门。
两人一起倒在座椅上后,她惊恐万状地看我顺着大腿往上摸,嘴里大喊道:“你要干什么?”
“您怎么忘了?还有一百九十七个疗程没做呢。”我喘着气压在她身上。
“小东,求求你停手吧,咱们不能再错下去了。”她见来硬的不行,便换成了哀求的口吻。
我心想,您把我单独约出来,又是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还穿那么紧身和暴露的衣服,鬼才相信您不是有意勾引我,当下不顾一切地把手摸到她的丁字裤附近,贲起的耻丘立刻害羞地颤动起来,湿淋淋的牧草随即润湿了我的手指,看来这位美娇娘说的不过是言不由衷的话,她嘴上说着“不要”,蜜穴里却已泛滥成灾。
当我的手拨开窄布条摸上那滑润的阴唇时,她终于尖叫一声,蓦地从前排座椅下摸出一把形状怪异的枪对准了我:“不许动!”
看着那古怪的枪身,我认得那是一把麻醉枪,马上笑着说:“您怎么来真的了,咱们不是在做游戏吗?”
“放屁?有你这么做游戏的吗?把手拿出来。”
“您还不相信我吗?我可是正人君子呀。”我缓缓把手拿了出来。
“呸,把手都伸到丈母娘的内裤里了,你算哪门子的正人君子?”
“这都怨您,为什么穿这么性感的丁字裤?这不就是在暗示我吗?”
“暗示你个头,我真想一枪毙了你,快点滚开。”
“好吧。”我假意把身子直了起来。
“把手举起来。”她把枪口牢牢对准了我。
我慢慢把手往起抬,抬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用膝盖一顶她的大腿,趁其身子一歪的工夫伸手就去夺她手里的枪,这次她的反应很快,几乎就在我动手的一瞬间扣动了扳机,虽然打歪了,依然击中了我的肩膀,那根注射器很快把一管药都推了进去,我猝然向后靠在车门上,脸色变得苍白。
蓉阿姨放下枪,又从车里掏出一个对讲机,自信满满地对我说:“就猜到你这只色狼要现原形,我早就做好准备了。你耐心地等一下吧,麻醉药马上就发挥作用了。一会儿我就把小水和小肖叫过来,让她们看看你的丑态。”
“您不会叫她们的,家丑不可外扬。”我自信地说。
“为了对付你,就算有家丑也顾不上了。”
“您把她们俩藏在哪儿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反正离这里很近。”
我忽然微微一笑:“妈,您的援兵恐怕不会到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