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妈妈说:¨妈妈,这不行,这次我不能去了,很明显,这个汽油桶对我不怀好意,我要是去的话就是送羊入虎口。""她比你大三十岁,你们又是结了拜的干姐弟,旁边还有保镖,她能对你做什么?小东,咱们九十九拜都拜了……"“行了,您别提九十九拜的事了。那让周哥和王哥跟我一起去,行吗?"“好吧。”
就这样,我跟着杜晶芸在海上整整玩了三天,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让海风吹歪了。
好不容易从海上回来,杜晶芸又带着我们爬高山、钻洞穴,又玩了三天。可能是玩得太猛了,最后天她终于把脚扭了,结果她不让别人碰,只让我背着。
我就知道,这个重任最后得落到我的身上。她体重那么大,比蓉阿姨还要沉,背她的时候真是把我累坏了。不过这样也好,她的脚扭了,就不能到处乱跑了。
令人讨厌的是,杜晶芸的脚伤明明不严重,可她偏偏要求住院,而且让我在医院护理了三天。除了帮她换内衣,基本上什么活我都干了。
依依打电话问我干什么去了,我没好气地说:“修理汽油桶去了。”
她兴奋地说自己可以在地上走了,想跟我出去玩,我说我现在是服刑期间,脱不了身。
杜晶芸出院后,终于同意和妈妈公司签合同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妈妈拍拍我的肩膀:“苦日子还没到头,晚上的宴会杜董要求你作陪。宴会之后才能签合同。""我不去。我已经陪了她快十天了,我受够了,我现在一分钟都不想见到她。”
“你不去怎么行?九十九拜都拜了……"“行了行了,您不要再说了,”我摆着手说,“您是不是拿我当男公关了?我在原来的单位干的就是这个,怎么到了您的公司还是干这个?”
"这不是公关,这是职场的沟通技巧。"“让别人去沟通吧。反正我不去。”我坚决地说。
妈妈不再说话了,只是用一双丹凤眼温柔地看着我。
我被她盯了一会,只觉得心烦意乱,最终还是选择了投降:“好吧,我去。不过,要多找几个人陪着我。"“那当然了,晚上我也要去的。"“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我阴沉着脸说。
"嗯。”她点着头说。
我觉得,妈妈变了。她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职场女杀手了。以前,我和她之间的爱情是很纯真的可是现在,我们俩之间不止掺杂了工作关系,还包含了上下级关系,有时我跟她对话,不知道是以母子身份,还是情人身份,或是同事身份,玩笑也不敢乱开,话也不能多说。
果然,工作和感情是不能混合到一起的,两个人都会觉得别扭。虽然,我应该帮助妈妈,可我觉得自己付出的太多了,而且看这个意思,我可能就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晚上,我闷闷不乐地参加晚宴,大家特意安排我坐在杜晶芸身边,让我做好陪酒的工作。现在,傻子都能看出她对我图谋不轨。
我一边拼命地挤岀笑容,一边说着言不由衷的恭维话,杜晶芸虽然依然保持惜字如金的范儿,却是面色红润,心情愉快,酒喝的速度不快也不慢。我也不敢喝得太快,万一再像那天一样喝多,就不光是交换信物那么简单,很可能要交换肉体了。
随着酒局的深入,大家像是有默契似的,酒桌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连妈妈也走了,只剩下了我和杜晶芸。
说实话,我真的很伤心,别的人谁走了我都不难过,唯独妈妈走了令我瞬间感觉到无依无靠。她是我最亲的人,如今也离我而去,让我有一种被欺骗、被遗弃的感觉。
没想到,妈妈也会说话不算数,她说过要陪我的,我是那么信任她,她竟然也摆了我一道,女人狠起心来,果然连亲生儿子也舍得出去。
我和杜晶芸又喝了一会闷酒,她似乎有点不胜酒力,伸出手对我说:“你扶我到房里休息一会。"不知道是谁选的这个宴会厅,地点定得非常巧妙,旁边就是一间豪华套房,里面的设施非常齐全。
我把杜晶芸扶到套房以后,她醉意朦胧地斜靠在沙发上,仿佛是懒得动弹。我心想:你要是真喝多了也好,我就在这里陪你坐一宿也行,起码不会打我的主意了。
想到这儿,我起身把房门关上,顺便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回到客厅却吓了一跳,只见杜晶芸正襟危坐地端坐在沙发上,正目光锐利地盯着我。
我急忙把热水端到她面前,礼貌地说道:“杜董,您喝完酒肯定口渴,请喝点水。""谢谢,”她接过杯子,旋即又问:“你叫我什么?”
“我叫您……杜董。”
“这……合适吗?”
"那,叫您杜女士,行吗?”
“当然不行了。”
"杜领导?杜阿姨?杜……大姐?”我无所适从,不知该怎么称呼她,差点要叫她“杜祖宗”了。
杜晶芸把杯子放到茶几上:“你大概忘了那天喝醉以后的事吧?”
“对不起,杜董,我那天喝断片了,真的记不清了。”
她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像是略带不满:“你先叫我芸姐姐,后来又叫我小芸芸……""芸姐姐?小芸……芸?”我听了有点恶心,那一晚自己会那么肉麻吗?“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那样叫过我,包括我的老公。”她的眼中忽然放出奇异的光芒。
她的眼神让我吓了一跳,急忙改了口:“芸姐,真对不起,我那天喝多了胡说八道,您千万别忘心里去……"“你还记得我管你叫什么吗?”
"不会是小东东吧?”
"你只答对了一个,除了‘小东东’,你还让我管你叫‘东弟弟’。”
"芸姐,我那是不分大小,不分尊卑,您叫我小凌就行了。”
“你还给我唱了一首歌,说是专门写给我的。”她又抛出一个炸弹。
我的头更大了:“什么……我还会写歌?是什么歌?"她笑道:“后来我查过了,那首歌根本就不是你写的,是许茹芸的《如果云知道》。”
“对不起,芸姐,我喝多了喜欢胡乱唱歌。”我尴尬地说。
"你不唱歌以后,就开始给我起绰号。"她淡定地继续爆料。
“什么?我给您起绰号?不会吧?您千万别信。”她的话让我坐立不安。
“不信?我看你是酒后吐真言。你说我长得太胖了,肥得流油,让我跟厨房打声招呼,下次烤全猪可以把我放进去,说比真猪肉还好吃……"我慌忙站起身,规规矩矩地给她鞠了一躬:“对不起,芸姐,我酒后无德,满嘴胡吣,您就当我是放屁,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她没理我,继续往下说:“你给起的第一个绰号是‘四喜丸子’……""四喜丸子?我明白了,芸姐,我可能是夸您长得富态,有福气,喜气洋洋……""不,你后来解释了,你说我长得太丰满了,胸前两个乳房像两个球,腰下两个屁股蛋像两个球,加起来不正好是四个球吗?"听到这里,我心中暗暗叫苦∶依着自己的脾性,当时十有八九会这么说,一来,我确实觉得她胖,二来,她肯定不会无聊得编这些胡话骂自己。我那天晚上喝得五迷三道,加上心情不爽,真要对她说了这些调侃的话也是保不齐的。
没等我道歉,她接着说:“后来,你又给我起了第二个绰号‘四口锅’….”
“四口锅?那是什么意思?”我对那晚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这个绰号你也解释了,‘四口锅'就是说,我的乳房上面扣两个锅,屁股上面扣两个锅,这些锅都不会掉下来……"她一本正经地说着。
看来,这个“四口锅”还是讽刺她胸大屁股大。我真恨自己,没事儿给别人瞎起什么绰号。我确定,那天晩上她肯定没喝醉,否则怎么会把这些事记得这么清楚?想想也是,自己还是太嫩了,她身为一个百亿女富婆,肯定身经百战,怎么会轻易喝醉呢?“你给我起的第三个绰号是‘佩哥’……”她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只好打断她的话:“芸姐,您别再说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同事乱吹牛了。"“起完绰号以后,你就开始哭,一直在哭,说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爱人。你说的是你的妻子吗?”
“对,是我的妻子,那天我们吵架了,所以心情有点郁闷。”
"看来你们的感情肯定非常好,你当时哭得可伤心了,连我都有点感动了。”
"唉,酒入愁肠愁更愁啊。""我安慰了你几句,你就拉着我的手说我温柔体贴,非要和我结为金兰之好。"“什么?是我提出要结拜的?”
“对呀,也是你提出交换信物的。"“对不起,杜董,请原谅我不知深浅,”我急忙掏岀那枚蓝钻戒指递给她,“我把戒指给您带来了,您收好吧。"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戒指:“我上次已经说过了,送出去的东西,我是不会要回来的。"我嗫嚅着说:“那.….您能把那枚玉坠还给我吗?我可以给钱的……"“你觉得我缺钱吗?"“对不起,我说错了。您能把玉坠送给我吗?”
“不行。”她的语气很坚决。
我无奈地说:“杜董,要是您没事的话,我送您回房间休息,怎么样?”
"为什么要回房间?这里不好吗?”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周围似乎有点太安静了。哎呀,我一下子想起来,好像这个楼层除了宴厅之外,就只有这间豪华套房。我几乎可以理解为,整个这一层楼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我尴尬地咳嗽了一下,起身往门口走去:“杜董,这样吧,我去把您的同事叫来,您不是说晚宴后要签合同吗?”
"不用叫他们。"“那……我把我的同事叫过来……"她的声音冷静地从身后飘过来:“你也不用叫你的同事了,你们郑总说,今天晚上由你负责搞定这份合同,她保证你会听从我的调遣,任我指挥。""什么?”我吃惊地回过头,看着她镇定而从容的脸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