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有有的笑意凝固了。
她熟悉这种被呼唤名字的方式,长大以后,每次妈妈这么叫她,都代表着“有话要说”,且不得商量。
“你哥的彩礼钱,妈想你这边也帮忙贴一部分。”
像是听不到nV儿只余呼x1声的静默,电话那头母亲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为通情达理:“妈不是让你白贴,等你哥那边小两口日子过起来了、有起sE了,让你哥带辆车还你好不好?到时候开车上班,也不那么辛苦。”
“妈……”
焦有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无从说起自己已经冷到心里去的那GU寒意。
她上个月刚和母亲说过想要买房的事,名额那么紧,她这几年咬牙工作存下来的钱终于能让她在寸土寸金的首都站稳脚跟。
母亲夸奖她能g,却终究没把她的为难和苦楚放在心里过。
“妈知道,你从小就b你哥强多了。这回就当妈求你的,照顾照顾哥哥。”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在乎为什么是年长的哥哥要被妹妹照顾。
因为是家人,因为是哥哥,因为除去这些细微的偏颇,她并非没有感受过来自家里面的温情,所以焦有有让步了九十九次。
每一次被放上b较的天平,她终究是较轻的那一个砝码。这不过是又一次衡量,衡量那永恒存在的,轻微的偏颇。
可凭什么存在这种偏颇?
一滴水渍晕开在漆黑的栏杆上,风一吹过,脸侧传来Sh润冰冷的刺痛感。
焦有有挂了电话,抬起手抚过眼角,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无声地泪流满面。
无数次的让步和妥协换来的只有眼泪。
只不过她现在甚至连流泪的资格都没有。公司里人多口杂,任何风吹草动都容易会引起猜疑的流言蜚语。
焦有有用纸巾按g了眼下的泪痕,走去偏远的盥洗室补妆。
自动感应水龙头哗哗流水,冰冷感让她终于平静了下来。
空气清新剂的气味有些浓郁,焦有有吐出一口气,抬头,镜前光将她微红未消的眼眶照得清清楚楚,粉饼重新遮盖上去的Sh痕并不自然,仔细看能看出她哭过。
镜子中的自己看久了会变得陌生。
她想起学生时代看过的奇幻,说镜中的其实不是自己本身,而是另一方平行世界。
焦有有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逗笑,心底里叹息一声,却仍然下意识地试着抿了抿嘴唇。镜面如实反S她的动作神态,连同她濡Sh的眼神。
如果真的存在一个平行世界,那她希望镜中的自己,与她不再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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