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如何,如果注定有一日会彻底暴露在阳光下被她看清他的不堪,那在这之前的每一日,他都应该品尝她的每一分爱意。
萧齐的吻愈来愈急,快要把她弄疼,但是不明就里的魏怀恩任由他陷入勾缠,承受他入魔般的痴迷,她不想让他被打断,只是将手指插进他梳拢得一丝不苟的发丝中,慢慢抚慰着他。
他闭着眼睛在她的安抚中慢慢柔了下来,似乎对她的无限包容感到有些羞愧,在松开她的唇瓣之后赎罪般地轻轻啜吻着,久久不愿意离开。
门外,水镜回来复命,虽然被明丰告诉了萧齐也在里面,但明日是大事,已经不能再耽误,便轻轻叩了叩殿门。
“殿下,时辰不早了,晚膳之后还要沐浴焚香,不然影响明日……”
萧齐听见了水镜的声音,睁开双眼撑起身子,眷恋地看着魏怀恩勾了勾唇角。
“要叫水镜进来了。”
他打算先站起来整理衣衫,才发现他抱着魏怀恩把她压在床上之后,两人几乎扭成了麻花,哪怕坐起身子也必须先把魏怀恩的双腿从身上移开才能下床。
他刚把她的腿搬下去,魏怀恩就从他身后贴了上来,对着他还没有褪尽红意的耳垂说:
“你要走吗?今晚还是不能陪我吗?”
按理说,哪怕永和帝不愿过多过问政事,萧齐既然巡视水政归来,至少也要当面和乐公公应答一番。
“刚刚去见不渡做什么,你应该早点去找乐公公呀。”
她的尾音被不自知地拖长,既像是被他刚才的折腾惹了不快,又像是故意引人注意的娇嗔。
但她看不见他眸中那些迷蒙的情意散尽,漆黑的眼珠转动了一下,便想好了如何回答。
“不渡找我是为了皓月楼,明日之后,今上便会将皓月楼放手交给你,呵,那妖僧居然打算把先前的事揭过,用效忠换怀恩的原谅呢。”
魏怀恩听出他语气不善,但皓月楼是实打实的好处,不渡在永和帝授意下经营多年,轻易换不得,可是萧齐一向心眼小,这两人若是对上……
“何必为了之前的事生气,好了好了,别翻旧账了,反正你一向帮我行刺探拉拢之事,皓月楼和不渡也交给你,我不在乎替我做事的人是不是得罪过我,只要得用就好,行不行?”
总归萧齐不会因为那些龃龉就坏了她的大计,有皓月楼相配,再加上萧齐本来在玄羽司中的差事,魏怀恩绝不再怕有什么窥探不到的阴谋诡计。
她登上储位之后,身边人总要攀些高,才好为她办更多事。玄羽司中萧齐已经升无可升,与其之后要亲自和不渡联系,不如干脆把相似的事务都交给萧齐。
也算是她能给自己的醋缸情人的一点点小偏心。
萧齐听了她的话侧头看了她一眼,极其哀怨地叹了口气。
“你不怕我忍不住杀了不渡吗?”
“不怕。”
听他这话,魏怀恩就知道他已经不会对不渡动手了。她再接再厉地亲了亲他的侧脸,好听话不要钱一样在他耳边呢喃:
“我的萧总管怎么会那么小肚鸡肠,皓月楼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做别的事嘛。你最厉害最能干了,什么事都难不倒你的,对不对?
就算是不渡也会在你手下老老实实的做事,你大人有大量,绝对会不计前嫌人尽其才,是吧?萧总管?”
他果然听不得她这样屈尊降贵地哄他,哪怕在她看来他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点头答应不会再找不渡的麻烦。
这样最好,萧齐从前是,以后也一直会是她身边最得力的部下,她很放心。
“好啦,你快去和乐公公复命吧,早些回来。”
她松开了他,打算叫水镜进来。
“今晚我怕是回不来。”
萧齐为她穿上鞋袜,告诉她这个消息。
“嗯?为什么?”
她立刻蹙起了眉头,拽住了他的手。
“玄羽司有积压的事务要尽快处理,放心,明日一早宫门开了我便回来。”
他大言不惭地说着谎,但是魏怀恩一点都没有怀疑。
他怎么会在这种事上说谎,要不是十万火急的事,他怎么会拒绝陪着她?
“对了,殿下还记得在蒙山书院答应奴才的那件事吗?”
他站起身来,依然牵着她的手,目光忽然变得幽深。
魏怀恩一下子就从他变化的称呼中想起了曾答应伤好之后许他一次的承诺。
“水镜姐姐,进来吧。”
她转开头想要叫水镜进来解围。
但他弯腰吻了吻她的手背,用舌尖舔舐过了她的指缝与指根,在她惊慌失措地抽回手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