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爱她,他谁也不爱。他不在乎她的所作所为,只是享受让她痛苦时的得意。
若是能重新选,她宁愿早早死在那个几乎被他扼死的新婚夜。
“不是都说了,我是来与殿下和好的。”
赵兴德又坐回了主位,还翘起了二郎腿。
“过了今夜,殿下可就只能依仗端王了。不过端王可不像你那个该死的皇妹一样拎不清,殿下冰雪聪明,不用我多提醒也能想明白,是不是?”
他最恨嚣张跋扈的魏怀恩给嘉福撑腰,更恨魏怀恩一介女流在朝堂上耀武扬威,把他和端王在北境的失利批的一无是处。
只可惜他看不见那个贱人死在山中,所以只能来这里从嘉福身上找点痛快。
“你们要把怀恩怎么样!赵兴德,你把话说清楚啊!”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发顶,魏怀宁几乎以为自己听错。
怀恩不能出事,她绝对不能看着自己的妹妹被端王和这个魔鬼暗害!
她扭头就要往外走,可辅国公府的人已经将正厅团团围住,她连出这个正厅都不得。
“别想了,殿下,你的人已经得了皇后娘娘谕令,归我所用了。”
他似乎能看透她所想,不紧不慢地张口。
“总之呢,殿下的好日子结束了,我可以不动你,毕竟你死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但你再想踏出院门可就难了。来人,送殿下回兰芳阁。”
话音落,厅外进来了四个护卫,围在魏怀宁和青云身边,但被她逼视一圈,不敢轻举妄动。
“哈,哈哈哈哈,凭你们也敢动本宫吗?”
大势已去,她倒镇定了下来。
“赵兴德,我们走着瞧。”
说完她也不再看他的反应,牵起青云的手不顾各人异样的目光,大步走入夜幕之中。
“少爷,这……”
赵兴德的心腹向他请示。
“不用管她,随她去吧。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和一个没根没系的阉狗罢了,把兰芳阁守好,别让她死了就行。”
赵兴德心情极好地挥挥手,连青云都懒得计较了。
一个阉人,在他眼里连狗都算不上。
“是!”
心腹正要去安排,又被赵兴德叫住。
“我记得,这府里有不少女官?”
心腹了然一笑:“都绑在后殿了,少爷现在要去?”
“做得不错,这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蒙山山口。
“司君大人,弟兄们都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只等北翟奸细一露头,我们就能把这个山口彻底围住,半个活口都不留。”
从京城到皇陵要经过蒙山山口,正在明州北角,厉空携所有尚在明州境内的乙字营玄羽卫多日奔袭,终于在约定的这一日抵达。
孟可舒的身份是厉空绕不过的暗雷,早该被彻底抹杀的罪臣之女无论改换了何种身份,都不可能高枕无忧。
魏怀恩不在乎孟可舒的存在是否有违律例,只是因为她并不把厉空放在眼里,不用这个把柄也会有别的把柄。
但同样,她也不会因为想要吸纳厉空,就帮孟家翻案。
厉空很清楚孟家遭难的原因是什么,那甚至涉及到了先皇后郁郁而终的真正原因。魏怀恩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孟可舒,就帮定远侯一案的党羽脱罪。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接过了端王伸来的橄榄枝。
端王要他将蒙山山口包围,待北翟人袭击魏怀恩车队之后,再将所有北翟人一网打尽,彻底磨灭端王与北翟人交易的所有痕迹。
事成之后,端王便会上奏重查孟家一案,到那时孟可舒的身份便再无龃龉,他与她之间就再无阻隔。
这看上去是一份一本万利的买卖。
只不过,在他动兵那一刻,就已经把自己绑在了端王的船上。
北翟人若是得手倒还罢了,端王没有明说的是,厉空是击杀魏怀恩的第二道催命符。
魏怀恩的命,就是他厉空的投名状。
“前面就是蒙山了,怀恩,山间路难行,要不我们休整一夜,明日再过山口吧?”
日暮时分,萧齐带着护卫在前方探路回来。
“不行,前几日下雨已经耽搁了行程,再蹉跎下去,就赶不上今年新科授官了。蒙山的路我走过多次,熟悉得很。
传本宫令,半个时辰后启程,今夜不停。”
萧齐还想再劝,但魏怀恩已经点起灯来阅看密报,摆明了不会改变主意。
再说就是他扰人了,无法,他只能顺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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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好了可以了,再说就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