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下,是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欲望,特别是自己曾经鄙夷过的世俗的欲望。
上午拉着她的手做过那种事之后,他有一整日未曾见到她。的确是存着要冷静冷静的心思,故意将自己关在房里,握着画笔试图画一点什么。
白日宣淫的滋味不太好受,她根本无知无觉,他却又开始翻江倒海。
沐浴之后,樱招身上那股甜香变得有些清新,宽大的衣袍兜着夜风朝他逼近。斩苍皱了皱鼻子,太阳穴怦怦直跳。
樱招走过来,毫无顾忌地在他身旁的躺椅上躺下。
她的影子在月亮的直射下变得又矮又胖,一团阴影里像是藏着有尖利锯齿的赤鲑鱼,一口将他的耳朵咬住。他坐起身来的动作怎么看怎么仓惶,幸好身边的女修士压根就没注意到,她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像平时一样交待道:“我弄完啦,你随意。”
“嗯。”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从樱招身边经过,尽力目不斜视。
尤其是不要去看她从裙摆下露出的轻微晃荡的脚丫。
樱招仰着脸,没觉得他与平日有什么不一样,她也便与平日一样,将目光凝结在他身上,目送着他渐渐消失在屋后。
天知道她为了不笑出声来究竟克制得有多努力,只能假装脚上水汽还未干,对着空气踢来踢去。
蜂鸟的眼睛在斩苍踏入视线范围内时,便有了反应。
樱招盘起双腿,默默地掐着决,将神识连接上蜂鸟。
经过她的精心计算,斩苍下到溪边的位置应当与她无异,那么最适合观看的角度应当在溪对面稍侧一点的位置。
可以将他的整个身子,从上至下尽收眼底。
心跳随着斩苍身影的出现而渐渐放大,她看见他走到溪边,开始慢慢脱衣服。表情倒是一如既往地冷淡,极端优越的五官和身型在夜色下显得异常勾人。
只是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在溪边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脱衣服。
当个魔尊应当烦恼挺多的,樱招想。
她的师傅当个苍梧山的掌门而已,就时常会被门下弟子们气个半死,动不动就得要闭关修炼个几年,将门类一应事务全交由门内其他长老和她的亲传弟子们打理,自己则眼不见为净。
斩苍管着偌大的魔域,据师傅说,那些位高权重的魔族们又多是阳奉阴违之辈,怎么想他都不会轻松到哪里去吧。
也难怪他的表情总是冷酷到极点,连细微情绪都不能暴露。
可是,樱招觉得,他有时候其实还不错。至少她的要求,无论有多离谱,在他这里都能被满足。
即使他嘴上一点都不客气。
害怕神识会过早被斩苍察觉,樱招一直没敢将视野放太近,但也已足够清晰。
黑黢黢的枝条被风吹动,透过翠绿的叶片,樱招的脸慢慢涨红。
他每脱一件衣服,她的眼睛就睁大一些。
他将贴身中衣脱掉的时候,她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心跳声震耳欲聋,她很努力地没让自己惊叹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