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休息五分钟。三位先锋辛苦了,给大家当范本。」向日葵礼貌的致敬着。
我往饮水机的方向与人龙一同排队。心里琢磨着自己本该准备好的表演,是我在办公室工作的样子。对着电脑有着一系列喜怒哀乐,与同事刻意的互动,还有起身在办公室做出像是卡通里钉书机钉到手的夸张反应,最後被载满文件夹的纸箱雪崩式落下压倒在地。这些似乎更像卡通与娱乐节目才会出现的表现,不符合向日葵所描述的自由自在。休息结束。
我看着手术刀演释着开刀房的急诊过程,虽然他实际上是名牙医。我看着r0U桂以导演视角,身临其境地指挥拍电影过程。我看着雪茄在厨房翻阅食谱,努力却又笨手笨脚的学习做菜给家人。草莓酱则在俱乐部喝酒与同行的朋友醉生梦Si。法槌在银行领钱遇到抢劫犯,与歹徒搏斗,见义勇为但最後命丧h泉。领带则是位於钢管舞台上以YAn舞俘获人心,他还不忘顶着下身好让观众塞入纸钞。纸钞则是在厕所,完整的诠释了,人在外闹肚子也终於找到了一间厕所的画面。
轮到高跟鞋,她的表演颠覆了我对她桀骜不驯的印象,她扮演着全职的典型贤妻良母,在家收拾,做家务,带小孩,料理,像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小nV人一般,等候着那个「他」回家。接着陆续几个人的场景都选择在厨房,切菜,烧饭,煮汤等等。
「老师,我的表演是跟狐狸一起。」波斯猫站起。「是一起的表演。」
「没有问题,很bAng的创意。」向日葵鼓励着。
波斯猫与狐狸走到众人前,狐狸先行站到一旁稍後着。波斯猫开门,走进房间,心花怒放但持有一丝不安。她往手机里写了一封讯息,像小nV孩一样的窃喜,随後往大床躺下,调整了枕头,看着手表,起身开了另一扇门,动作着将洋装脱去,转开淋浴间的水龙头,冲澡,洗身T。这时狐狸敲门,没有等回应就掏出了一张卡片,塞入电子门把,开门,关门。他偷看着正在洗澡的她,将手机关上,捧着一束花送给Sh透的她。她将淋浴间的门打开,伸出一只手,弯曲的几下表示着邀请。狐狸猴急的将全身衣服脱掉,当他正要踏进淋浴间的霎那,两人同时看向门口,警觉着,慌忙着。lu0T的狐狸抱起地上的衣服往房门慌忙的迈去,窥探门上猫眼的反应更是泄露了重重的危机感。狐狸非常慌张,他东跑西跑,打开衣橱,太小,往床底试探,太窄,往窗外探望,太高。走投无路的同时,波斯猫用浴巾擦拭,裹起身子,走向着急的狐狸,亲了他一口。往房门踱步,蹲下,隔着一扇门,没有任何声音从她的口中泄出,但她明显的在与门後的人对话,说着说着她哭了。这时,狐狸往窗口伸出手脚,慢慢的沿着大楼的外侧爬至隔壁的防火梯间,狐狸窜逃了。
「嗯。结束。」波斯猫瞬间将眼泪止住,回归正常的状态。
「这是真实故事吗?」龙舌兰在一片掌声中笑着发问波斯猫。
「不承认也不否认。」狐狸戏称。
「我曾在门的另一边。」波斯猫笑着作答。
「十三号,换你表现啦。」狐狸轻拍了我的肩膀。我起身。
当下彷佛进入了一处前所未有的JiNg神状态,一眨眼的恍神,我的表演结束。
「哇,也是真实故事吗?」龙舌兰笑着追问并补充:「跟高跟鞋一样,与平时的真实状态完全相反的表演。」
「喂。」高跟鞋啧的一声不屑着龙舌兰。
「平时完全看不出原来你还有这一面。」r0U桂也参与了评论。
「好真实啊。」百香果也好奇的追讨。「那是你吗?」
「好了各位,我希望课堂中的表演与私生活是分开的,毕竟优秀的演员能诠释任何故事,即便与自身完全没有关联哟。」向日葵微笑补充着。「我觉得你很优秀喔十三号。」
「抱歉,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必须声明,我谴责暴力。」染sET举手表达。
「放心,那不是我。」我回答。
「嗯,谢谢。」染sET羞涩的确认。
「有时候,戏剧的魅力在於帮助观众了解极端的是非。」向日葵解释。「往往置身其中是判断不了自己的粗鲁,但看到他人的行为举止明显是错误的时候,是能好好帮助观望的人反刍本身的行为举止,会不会也带给他人不好的感受。」
我刚才,演绎了与静吵架的记忆。无声的状态,我扮演了静,我所看到与我吵架的静。
最後一位,染sET。「染sET,该你了。」向日葵微笑。
染sET是一位相当美丽的nV人,三十岁的她,散发出很微妙的nV人味,举手投足甚至b真正的nV人还要nV人。会用「真正」的字眼是因为染sET在出生时「应该」并不是nV人。
我看不出染sET的空间表演,看起来一开始在商店,後来回家,然後进房间。之後唱起歌来,然後落泪,最後躺下。我不知道她想表达什麽。
「好了,结束。」染sET为自己结尾。
「是买了蛋糕吗?」众人议论。「唱生日快乐歌?」每人充满疑虑。「中途是遇到什麽?」看来不止我没看懂。「为什麽最後哭了?」
染sET貌似无奈地接受着没人看懂她想传达的表演。
功课的环节结束後,向日葵站起,向众人讲述着今日的重点,再次分析了自由自在的表演。也重温了大伙的细节与表演惯病。时间到,课堂结束。向日葵宣布着:「下次的作业是两人一组,十分钟演一组对手戏,回想今晚学到的一切,善用在下堂的表演作业。」
「至於组别,明天我会分配,用电子邮件通知,也会个别给你们一个主题,不过还是希望与夥伴自由发挥。也记得要cH0U时间与配对到的夥伴排练。那下堂见咯。」
我收拾完背包後检查手机。读取着静的一则短信,写道:「这周末又有一次厂商的活动,刚跟同事吃完饭才到家,你还在上课吧,想跟你说今天也辛苦了,不过我好累,等下不能去找你,我洗完澡就先睡啦。晚安。」边读边走上阶梯,通往一楼出口。
「哟,十三号,今天表现不错啊,要跟大家一起去龙舌兰的店喝一杯吗?」r0U桂与往常一样的在门口与其他人cH0U着烟。其他人分别是雪茄,龙舌兰,仙人掌,法槌,高跟鞋。还有一位围绕他们但不cH0U烟的草莓酱。另一组同学的五人组似乎不cH0U烟,也还在地下室的教室聊天。至於百香果则是经纪人在下课点,准时地前来接送,生怕事务所的明星候选人发生闪失。白纸则是一下课就立马领着包包急忙离去。不知道为什麽,但我总会不自觉得留意其他人的出入。
「他去不了,他要回家陪小nV朋友。」高跟鞋低成的声线附上一口烟。「乖小孩。」
「也是啊,真羡慕,好羡慕啊。」龙舌兰深深地x1了一口烟。「改天吧。」
「你的酒吧在哪?」我问龙舌兰。他回答後我说:「我今晚有空。」
「哇,我们的乖小孩终於开窍了。」r0U桂在一旁附和。「老样子,会让法槌买单的。」
「我只请nV生啊。」法槌吞了一口烟。「除非你帮我追到我们的可Ai小草莓。」
「变态。」草莓酱嫌弃的笑说。
「草莓酱不是有男朋友了吗?」仙人掌想起。
「反正又还没结婚。」法槌说。「对吧。」
「嗯。」高跟鞋,r0U桂与龙舌兰同时响应着。
「我真是不懂你们年轻人。」雪茄发言。「我顺路回家,跟你们去喝杯啤酒就走。」
「感谢雪茄大哥捧场。」龙舌兰笑着,并为雪茄点燃第二支烟。「小弟备感厚Ai。」
「客套话免了,我其实就是好奇你们这一代的观念。」雪茄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