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好乱。
一切似有似无。
「我们分手吧。」我对她说。
「不准。」她说。「不准和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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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规律,按照以往不曾打破的循环规律,我现在应该在周四的表演班,与泰迪熊两人一组的呈现我们的表演作业。不过,当下的我,正与静,在中餐厅,等候她的父母前来入座,礼貌招呼,共进晚餐,认识彼此。
不过,这段故事,还是先从高跟鞋离开後一点一滴累积吧,毕竟,这一周乱糟糟的。周五早晨与高跟鞋一响贪欢後的活在当下,是我不曾有过的刺激,像是背离了原本编写好的剧本,即兴发挥。她走後不久,我收到了向日葵的电子邮件,和泰迪熊配对,两人要完成「咖啡与砂糖」的题目。是的,咖啡与砂糖,cH0U象的主题,既不是动作,也不是故事,亦是饮料与食品;也是瘾患与刺激。我始终对向日葵那般深造艺术的人毫无头绪。
周五,早晨,Y雨还在摧残着城市。下公车後,我撑着伞往公司的方向走,思考着「咖啡与砂糖」回想着泰迪熊的存在。她是个不怎麽笑的nV人,也是自第一堂课以来,没有跟我说到什麽话的nV人,也是我没什麽印象的nV人。不过我现在的脑容量完全容不下她,此刻脑中,只回音着:「我需要与静分手」的进谏。不知道是良心作祟,还是罪恶感交织。
我深知自己Ai静,但也因为不健康的G0u通,我不敢打扰她,不敢对她说出我需要她,宁可委屈也不想扰乱这份情感秩序,延迟了一直以来的不开心;才让我明白,这不是Ai。
始终我无法向静开口自己内心的想法,而高跟鞋的魅力,在於她直白地把话说出来,并说中了我内心难以启齿的话。眼下对静,只剩对她提出:「我们分手吧。」
很大的成分,也是因为我与高跟鞋发生了关系,我愧对静。
公司到了,上班,下班。平凡的工作日曾是我认知的一切生活,当日子多了情感的注入後,我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就是总感觉失去了平衡。或许有天我会明白卡门说的:「我不是不想结婚,而是没有遇到让我想结婚的nV人。」按惯例的周五下午与麦克和卡门喝了几罐冰啤酒,但今天,走出公司後,似乎喝不够似的,下意识游走到了一间居酒屋。我独自在吧台上点了几串烤物与酒蒸蛤蜊,追加冰啤酒。吃完买完单,我好奇的往隔壁的银行自动提款机领钱,会说好奇是因为,我已经好久没有真正的留意了我的存款。每个月自动进帐薪水,自动转帐房租,自动支付扣款开销,也因为平时没有大笔的开销,我才意识到,原来我的存款好多。
当然,我自己的存款数额包括我父亲跑路前留下的一笔数字。是十一岁家道中落那年,他对我苦笑说:「儿子啊,我Ga0砸了。这钱算是我对不起你,你长大後可别像我一样乱花。」那是在他消失前残存的记忆,当时也不知道具T过户了多少,也是成年後的一天才知道的,再穷也尽可能的不去触碰那笔钱;没什麽特别的原因,就是不想像他一样窝囊。
走出银行,我将手机关上,隐患着逃避与静的暴风雨。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大雨後的街道。明明可以不用无奈,却满腹无奈。走着走着我发现我正杵在「再一杯龙舌兰」门口。
身旁的大水坑,一池一池反S了巷子里的各种霓虹灯招牌,各sE倒影劝说着形形sEsE的人际关系。我推开木门,前台的nV经理向我说:「抱歉,我们九点才开始营业。」
「喔,抱歉。」我说。
「诶,小十三。」龙舌兰喊住。他正坐在吧台旁,吃着炸J腿便当。他不忘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我面前:「他是我朋友,先进来坐,几个人啊?」他以蓝哥的身份对nV经理柔怀。我b出一位的手势。
「您好,刚刚很抱歉,里面请。」nV经理对我微笑。
「一个人来啊,吧台怎麽样?先陪我聊天怎麽样?我正好吃便当。」龙舌兰对我说,酒吧里的灯光还未调暗,明亮的室内才准备迎接昏暗的酒局。「通常一个人来酒吧,你是太想我了?还是有心事啊。」
「刚好路过。」我说。
「既来之而安之,喝什麽?」他豪迈地问。
「啤酒。」我回答。
「那我也来啤酒。」他对刚上岗还在备料柠檬片的酒保亲切指令着。
酒是一种很奇妙的饮料,实质上它并没有改变我什麽,除了头昏眼花,除了满腹胀气,除了膀胱难受,其余没有什麽感觉...喔,还有平时说不出口的话,变得容易脱口而出。
「昨晚,你看过静的照片後很认真问我交往多久,我很在意,因为我感觉你知道什麽,想说但又yu言又止的,能告诉我吗?」我其实在喝下酒保送来的冰啤酒前,已经似醉了。
「哦,你想知道啊。说实话,你要是不主动问我,我真的想不到什麽理由会想跟你说。」
「嗯。」
「不是我不想帮你,但大多时候吧,我没必要去淌这家务事,但我看你也是蛮老实的一个人,感觉也不坏,我还是告诉你。」龙舌兰似乎在说服他自己地说。
「好。」我点头。
「我常看到你nV朋友平日晚上跟一个男的一起来。要只是同事或朋友的话,我也不至於小题大作。不过,两人看起来很暧昧,会g肩搭背,牵手什麽的,不像是普通朋友。」
为什麽我完全不意外静会这麽做,甚至感到情理之中。
「谢谢你当时没在大家都在的时候,没有直说出来。」我勉强镇住头晕目眩说出。
「我这人也不敢凭空捏造,你要是不信,我让我的经理翻监视画面给你看。你自己眼见为凭。」
「我信。」毕竟,我都能因为感到憋屈而敌不住高跟鞋的诱惑了,静肯定也是因为平时的不健康G0u通;她也说不出口我满足不了她的地方,投奔蓝颜,甚至外遇,情有可原。
原来我们只是敌不住诱惑啊。
说白了,与静的交往并不健康,不过,与高跟鞋的一响贪欢更是糟糕。
一切的回忆片段,好坏,似有似无;不过,活在当下的感觉很好,对吧。
「活在当下真好啊。」释放般的如释重负说出。
「是谁把你b成这样啊。」龙舌兰这时的玩笑问候,似银绣针扎入我的脆弱。
我其实已经很茫,因为已经不知道从办公室开始,再到居酒屋,包括眼前,下肚了几杯啤酒,跑了几趟厕所,叹了几口大气。
「风哥。」龙舌兰对另一名刚走进店门的男人称道,并起身放下手上的筷子,点头向他口中的风哥招呼。我也效仿起蓝哥的动作,起身,礼貌的点头。「风哥是这店的大GU东,也是老板之一,也是我的贵人。」龙舌兰向我介绍。「这我表演班朋友。」
「这麽客气g嘛,你今天吃错药喔。」风对蓝笑说。「平时不是都向别人介绍我是史上最弱的大哥吗?」风自行调侃。
「我才正要说。」蓝继续说:「没错,他就是史上最弱的大哥。」
我仔细在昏暗的酒吧中识别着风,他是一名彪悍的男人,平头大眼,粗眉窄脸,也很高大,JiNg壮。皮肤异常白皙,也在白底的皮肤上更是反差堂塞满恶鬼与花蕾的刺青,止於袖口长度。因为他身穿着短袖短K,手臂与小腿的刺青更是显眼。
好像是又喝了几杯啤酒,眼看酒廊里的每座沙发都被激情的男人们与情愿上钩的nV人们填满。转眼间,不知不觉的我发现自己在酒吧的地下室包厢。龙舌兰在我身旁继续为大家奉茶倒酒,风则是与另外两名也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举杯畅谈。我并不记得有随他们下楼,只记得片段间陆续地大笑与抛出个人想法。
「你的朋友真能喝,有酒胆,好酒品。」风对蓝说,似乎在指我。
「抱歉影响到你做生意,又耽误周五你的时间。」我趁霎那间的清醒对蓝说。
龙舌兰稳重的沈思。「别这麽说,我可以跟你说实话吗,其实跟你说话最受益的人应该是我,你提醒了我这世界上还有朴实的对错;还不至於把人X看成一面倒的失望。」他小声的对我细语:「可以同流但不合W。」音量又回归刚才,但还是保持着只有一人能听到的音控:「而且,跟你说话,我真的学到很多,b起跟楼上那些自以为情商高,能把黑说成白的人,那些靠旁门左道一点实质能力都没有的人,还更能说人话。」
「人话。」我滴咕重复他的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