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听的愣愣的,“什么叫没有准备好?那是个元妓,本职工作便是这个了。”
“我也不知晓,反正别叫她。”柳无依无力的摆了摆手便重新躺下。
她疲惫的把自己窝进被子里,脑海中还全是方才林宇那畜生不如的嘴脸,今夜的事情出乎她的意料,虽然知道林宇是衣冠禽兽,但是她也知道对于林宇而言最重要的便是仕途,而她作为柳家大小姐,东厢主母,以及名下十二商铺的掌权人,这都是她保命的底牌。在这种利益纠葛下,林家不敢对她如何,这也是她敢于反抗林宇的底气。只是意料之外的是,林宇会有神志不清的时候。
林宇不敢把她怎么样的前提是林宇神智清醒,可若是林宇神志不清b如方才那般喝醉了,那便兽X大发,强要她她也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方才她甚至想到了绿柳和红花,绝望的以为自己也会被折辱成那般凄惨,Si无全尸。虽然最后侥幸免于受难,但是这也给了她一个警告。若是下回林宇又喝醉了,又或者因着别的情况发疯,那时她该如何自保?
思来想去,竟然都毫无头绪,她该怎么办?在这林府里,她虽然可以借住这些外力让自己尽量有保障,可是她也同样因着这些外力纠葛让她再也没有任何退路。现在面临着危机感,她竟然只有迎面直上这么一种选择。她心里凉凉的,心中的恐惧助长了雨露期的情感波动,她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缩在床上,双眼Sh漉漉的,看着极为脆弱可怜。
秋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纠结万分,小姐这样如何熬,哪怕雨露期熬过去那神智估计都会发疯。再次看到小姐无助的蜷缩在被子里发抖时,她再也忍不住,径直前往元妓的住处。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现在让元妓过来是最好的,元妓是小姐为数不多b较在乎的人,有个能够交谈的人小姐不至于这般无助,况且雨露期也需要元妓。
片刻,秋华便领着叶流觞回来。
叶流觞脸sE沉重,方才少夫人这处的闹剧几乎惊动了整个林府,更别说东厢了。只是她没有过来看热闹,在她看来,这等受辱事情就像她的梦魇般,所以一直躲在自己的房内。只是没想到之后秋华却过来叫她给少夫人度过雨露期。
她们快步走进厢房,刚刚进去,叶流觞的注意力便被那床榻上柔弱的身影x1引了去。
平日里那一向温婉大气波澜不惊的nV子此时蜷缩在床榻上,一头青丝散落在床头,看着略显凌乱,而nV子的身子全部掩藏在单薄的被衾中。透过单薄的被衾可以看到nV子正微微蜷缩着身T,光是看着她便感受到强烈的脆弱凄苦之感。虽然有猜过面对这等事情这要强的少夫人会如何应对,只是万万没想到是这般模样。
而且她并没有闻到坤泽的信香。坤泽雨露期的时候都会控制不住的散发信香,可是此时她却完全没有闻到,这简洁g净的厢房内只有一GU刺鼻的烟香。她快步走上前,手几乎是情不自禁便附上那白皙光滑的额头。
触手可及的Sh润,而且还微微发热,看来这人今日真的备受打击了。她心情沉重的拿过一旁的软布把那些汗水擦去,闻着房内那还没来得及散去的刺鼻烟香,她又小心的放出一些自己的信香。
清冽的水香很快便充数在这宽敞的厢房内,就像是平白注入一GU清泉,几息之间便把厢房中那刺鼻的烟香冲散,整个房间变得清澈爽快,就连秋华都忍不住多闻了几下这好闻的水香。
这天元的信香好柔和清淡呀!
柳无依迷迷糊糊间只觉萦绕在周围的那GU让人难受厌恶的信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柔和的宛如江南水香的气息。混沌的神智渐渐清醒过来,她睁开双眼,朦胧的视野间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略显呆愣的看着眼前这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秋华?”柳无依有点懊恼的从床上坐起来,有了这温和的水香,她只觉身子也变得轻快许多。只是眼前的境地却让她有点恼,不是说了不要叫元妓过来吗?现在她这副模样让元妓看到,她觉得很难堪。
“小姐,你也不看看你方才如何,明明今夜才这般。”秋华埋怨的说,“难不成你打算后半夜因着雨露期熬到神志不清去叫那个禽兽过来?”
“秋华!”柳无依气恼地打断,“休要口无遮拦,那是姑爷。”
“小姐!”秋华也气了,径直坐在桌前,“哼,姑爷?那是禽兽。小姐就像个木头般,被禽兽欺辱了居然还给禽兽开脱吗?”
柳无依气的直瞪眼,是不是她太没有主子的架势了,怎的元妓是这样挑衅她,秋华也是这般口无遮拦。她气的脸sEY沉,索X坐在床上生闷气。
……
空气一时有点凝重,当然若是忽略那温和的水香以外。叶流觞有点拘束,不是说雨露期叫她过来吗?怎的现在却在她面前吵架。她看了看周围,默默拿起茶壶倒了三杯茶,道。
“少夫人先喝点茶罢,都别气了。秋华也喝点茶罢。”
“你这元妓倒是识趣,行罢,这夜间烦闷的紧,便喝一杯。”柳无依叹了口气,她拿起茶杯快速的惯了一口,正要咽下时又想起方才那畜生强吻她的模样,那酒臭味似乎还能透过清香的茶水传来,她顿时厌恶的把口中的茶全都吐到桶中。再次如以往被林宇亲吻后的反应那般,几乎魔怔般的漱口。
看着柳无依一口接着一口的漱口,叶流觞只好默默的给少夫人斟茶,只是看着少夫人一连漱了十几口还没有停歇的意图,甚至要过来抢茶壶,她只好连忙按住那还要倒茶的手。
“可以了,少夫人,已经漱了一整壶了。”
“你作何?区区一个奴总是这般挑衅于我,给我倒茶!”心中本就因着今日的事情惶恐不安,这回又被人打断,柳无依首次毫无形象的吼出声,因着方才发疯般的漱口,现在她的声音变得嘶哑,双眼也布满血丝,此时这般奔溃的怒吼,看起来竟有几分骇人又有几分凄美。
叶流觞的心里不知为何闷闷的,这人一向是波澜不惊大气端庄的,她有时候会想要知晓,到底什么样困境才能让这人露出无助的表情。只是现在,这人明明没有哭闹,甚至信香也没有放出来,可她却感受到强烈的无助彷徨。
少夫人在害怕,在惶恐。她知道今晚少夫人和柳家夫妇的谈话,那种亲人的漠视与不在意实在是让人难过失望,而且晚上又被少爷折辱,这一件接着一件事情总就是击垮了这要强的nV子最后的心里防线。她心里酸酸的,没有管少夫人的奔溃怒吼,她兀自抢过茶壶到一旁沏茶。
很快,清香淡雅的茶香便传了出来。茶香与房中那柔和的水香混合在一起,两种都是极为舒缓神智的气息,柳无依的焦躁不安也在这一壶香茗的冲泡中沉浸下来。
“方才的茶凉了,喝点热的罢。”叶流觞把沏好的热茶倒在柳无依的杯中,道。
“没想到你还会沏茶?闻着似乎还不错。”柳无依拿起茶杯轻嗅,清新的茶香与那房中的水香融合在一起,光是闻着就像是喝了一口茶般,她甚至有种自己被茶水包围的感觉。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这水香就是方才把她从彷徨中唤醒的香气,她好奇问,“还有,我闻着这房内好像有GU水香呀,这是什么熏香,挺好闻的。”
“这是我的信香。这沏茶就是寻常人家泡茶罢了,元妓不大懂。”叶流觞淡淡道。
“你的信香?”
柳无依直接忽视了后半句,她意外的看着叶流觞。因着她被林宇标记,不会对别的天元信香起反应,她只能闻到香气,身T不会有反应自然没想到这是信香。只是没想到叶流觞的信香是这样的味道。天元的信香大多是气味霸道,浓郁刺鼻,林宇是刺鼻的烟香,林老爷是浓郁的酒香,而这叶流觞的信香就像是没有般,闻起来就像是闻着一杯清泉,给人的感觉清爽甘甜,平静柔和,既不会强势也不会弱势,而是恰巧处于中间。正如山间清泉,可温和如小溪,也可滔天如洪流,但是此时显然是温和如小溪了。
“对呀。”
“那可真是香如其人呀。”柳无依意有所指的说,感受到手中茶杯的温度正合适,她迫不及待轻抿一口。唇齿间顿时茶香四溢,她欣喜的又抿了口,只觉这以往喝过的任何一杯茶都抵不过此时的这杯淡茶要来的有滋有味。
随着一杯淡茶进肚,柳无依靠在床头,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沉静,没成想今日本是寻常的一次家宴却发生了这般多的事情,多到打得她措手不及。她柳无依向来不打没准备的仗,只是今晚实在是让她绝望,她引以为傲的沉着再次销声匿迹了。这月以来她竟然失控了三回了,叶流觞挑衅一回,这回又让林宇刺激,方才又再次在叶流觞面前发疯,如今的她是否已经可以称之为疯子。
看着一旁坐在圆凳上的nV郎,她茫然道,“元妓,你说日日在这大院里头,到底图个啥呢?”
“图个啥?”叶流觞有点纳闷,图个啥?她沉Y片刻,道,“不过是图个苟延残喘。”
“哈哈,你可真是阔达。”柳无依继续喝了口茶,“你是图个苟延残喘,如此阔达,但是我呀,我却迷茫不已。”
“迷茫?”
“嗯,你说这活着有什么意义,仿佛那金丝雀,在府里和众坤泽共侍一天元,最终泯灭在古今史料的长河中,最后坟头标个林柳氏。这放眼望去也就看得到头了,这活着完全是为了成全他人,有何意义?”
“夫人言重了,若是连命都没有了,又何谈意义呢?”
“那你知晓自己当个元妓有何意义吗?我知晓,你目前只想要活下去,可是不也是如我这般,当个后院元妓,在这大院里头伺候三两坤泽,似乎一眼望去也能看到头了。”柳无依缓缓道,只是想到什么她突然又扭过头来,一脸羡慕的说,“你看,你这人生看着和我这也没什么差别,只是你的心X,唉,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
“羡慕我?”叶流觞更不解了,“元妓只是个卖身的泥腿子,没有功名也没有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