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质问,被直视,赵青尧的瞳孔剧烈颤了几下,指尖的凉一路透进心底。
他无言以对。
“赵青尧,身为丈夫,你失职,作为父亲——”
最后,看着表情空了的男人,陈屿凉了语气:
“你没资格。”
天空乌云极深,有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落在行人身上星星点点地化开。
近日温度骤降,一场大雪来得又快又猛,陈屿撑着一柄黑伞等在公寓楼门口,等时夏拿好资料去民政局。
结婚证、身份证、结婚关系证明书、离婚协议……..以及工资收入证明等,时夏的小挎包塞得满满。她怕冷,衣服穿得很厚,戴着白sE小盆帽配羽绒服,颈间围着米sE的羊绒围巾。
陈屿挑一挑眉,把伞遮过时夏的头顶,拽出她拢在袖子里的小手触碰,热乎乎的。
“你这是穿了多少?”他问。
时夏张开右手,五根手指动了动。
穿这么多也不怕喘不过气,陈屿忍不住笑:“阿姨让你穿的?”
“我妈觉得我冷。”
一开口,便是一片小小的白雾,时夏自己也挺怕冷的,像她这种居家的自由职业者,最烦冬天出门,还是在早上。
“他…….”她迟疑了下,走向地库时问道:“他什么时候出来?”
“过一段时间。”
收伞之后,陈屿自然而然地揽过她的肩膀,感觉她确实穿得厚实,手感不止了一圈,他低声问:
“等他出来,你们的父母回了家,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瞒着父母离婚的缘故,时夏暂时不能回父母家,可她也不想和陈屿同居,目前只想过一段清净独居的日子。
“过段时间再说吧。”
听她这样说,没有明确的拒绝就是含糊默认,陈屿本就愉悦的心情更是喜滋滋,拉开副驾车门,一路风驰电掣地驶往民政局。
刚出院,单位给他批准了两个月的病假,后续是否需要假期延长,根据医务工作能力的鉴定结果而定。
他是成年人,陈父能关他一时关不了一世,在陈屿出院的那天撤走了监视的保镖,严词厉sE地警告,不准他和那个视频里的孕妇再有来往。
什么陈家的门槛不允许这种nV人进门之类,陈屿满不在乎,是他娶媳妇又不是老头子。门当户对固然重要,可是小孕妇只有一个。
余光瞥见副驾位置的时夏神sE低落,陈屿关切道:
“怎么了?去民政局不开心?”
一年婚姻惨淡收场,时夏微叹一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耸拉着脑袋。
她甚至没反应过来陈屿在问什么。
见时夏情绪不佳,明显有些难过,关心她的陈屿也很难过,扭头看向前方车流。
他也难过,难过地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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