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有鹭想,真的笨死了,还得公主自己凑上去主动将头发放下来。
更该死的是她还心甘情愿。
见到了人,岑有鹭在电话里好说歹说,将尚清劝进车里吹暖气。
“你感冒了可别传染给我。”
——她是这么“劝”的。
或许是今早的乌龙开了个坏头,当岑有鹭收拾好一切拎着包坐进车里,又发现了第二件让她无语的事情。
“xxx小区xx区x栋,这是什么意思?不是野营吗?”岑有鹭指着驾驶室司机手机上挂着的导航目的地问尚清。
尚清朝她的方向挪了半个身位,垂眸看着她说:“文治宇家在隔壁省买的度假房,在森林公园里,独栋别墅带个大院子——我们就在院子里野营。”
“啊?这叫野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尚清又往她的方向挪了挪,“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拿到地址的。”
“文治宇那个人……”他用食指点了点太阳穴,“特不靠谱,今早要是我不问他,他估计都忘了发地址这件事了。”
永别了,草坪、篝火、帐篷、星空……
岑有鹭听到想象破灭的声音,整个人的气色都肉眼可见地灰败起来。
“小鹭……小鹭?”
尚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她身边来了,容纳三人有余的后座被他挤成逼仄的集装箱,和岑有鹭肩膀碰肩膀、膝盖碰膝盖。
他伸手盖住岑有鹭放在座椅上的手,瞟了眼后视镜,确定司机没朝他们的方向看后压低声音悄声说道:
“你要是想体验真的野营的话,等毕业了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一看见岑有鹭,他就像得了肌肤饥渴症,宛若一条只能靠着汲取他人皮肤上的温度过活的寄生虫。
尚清趁岑有鹭失魂落魄中,将她的手捞进掌心十指相扣。
他觑了觑岑有鹭依旧生无可恋的脸色,提议道:“还是不开心?那我们不去他家了,现在就转头去野营。”
说着,他就要起身去叫司机掉头。
“算了。”岑有鹭将他一把拽回来,说出了那句四字真言,“来都来了。”
“但我不高兴,你都得负全责。”
尚清全盘接受,问:“你想我做什么。”
算算日子,也有好几天没做过那种赤裸裸的梦了,岑有鹭一时之间有些想念那种滋味了。
于是她舔了舔嘴角,殷红的舌在尚清目光中一闪而过,掏出手机打了一行字,递给尚清看。
给我摸摸。
尚清只扫了一眼,脸就腾的红了,不自觉夹紧了腿,用颤抖的气声问她:“哪儿?”
岑有鹭指了指他的肚子。
——原来只是想摸腹肌啊。尚清松了口气,又有点失望。
“在这儿?”他又问。
岑有鹭点了点头。
尚清如坐针毡地换了好几个坐姿,才终于眼一闭心一横,指节发白地揪住冲锋衣下摆微微撩起,脸上摆着四个大字:
来吧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