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振奋起来,夏小蝉自然高兴的,她想着南边气候不一样,就在船上商队那买了一些棉布,开始给大家做衣服。
夏小蝉在前世的时候,什么苦都吃过,这做衣服什么的,自然都很熟练,她开始画花样子,苏嬷嬷在一旁帮忙裁剪,并提意见,一家子日子都过得和乐融融,好像忘记了所有的悲伤似的。
人活着,总要往前看的,大家好像都忘记了心里的伤害,也忘记了北地,忘记了京城的所有一切,都努力生活着。
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苏嬷嬷知道,夏小蝉京城睁着眼睛不能眠。
也因此,不过区区二十来天,夏小蝉竟瘦了一圈子。
苏嬷嬷也不点破,只道旅途辛苦,得好好补补,每日都给了几个钱前去厨房做了好些滋补吃食过来,偷偷朝着小团子使眼色,让小团子哄着夏小蝉吃饭。
而时不时的,为了分散夏小蝉的注意力,苏嬷嬷也给夏小蝉说起了船上的八卦来。
说是那丢失孩子的那个妇女,和那卖身葬父的月娘竟来往了起来,那月娘时不时从厨房给了一些点心剩菜给走失孩子的妇女,两人在船上很快就一副姐妹相称的模样。
而从这个走失孩子的妇女那,几乎很快,全船人都知道了这月娘经常被大妇苛责,受尽了委屈,好不可怜的样子。
在另外一边的舱房里,姜先生居高临下看着林氏,面容里带着不耐烦和厌恶。
姜先生道,“她那么可怜,她刚刚才死掉父亲啊,她只是一个丫鬟,你怎么就那么歹毒,我不过赞她双手纤纤好看,你竟让沸水把她双手烫成那样?夫妻多年,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那样的人。”
林氏眼里又悲又怒,闻言,不由震惊看着男人,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什么性情你不知道吗?你不相信我的话,竟宁可相信一个外人?”
姜先生眸子闪烁,最终冷哼一声,道,“作为男人,我既救了她,自然要救人救到底,罢了,以后,她就在我身边服侍吧,反正你身边丫鬟多,再不必用她做那些端茶送水的活儿。”
说完话,男人转头就走了出去,而屋子里,女人呜呜哭泣着,说不出的悲哀和可怜。
吴氏刚巧从这女人的门前路过,听着哭泣声,脚步不由一顿,片刻,她走进去,轻轻道,“看好银钱,看好自己的孩子,必要的时候……”
吴氏低低细语数句,但是最终,后面的话却没有让人听见。
那林氏抬头愣愣看着吴氏,吴氏却带着下人转身离开了。
夏小蝉听着这卖身丫头和恶毒正室的撕逼过程,觉得船上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而京城,当熬星语看见那尸体的时候,他整个人瞪大眼睛怔怔看着,只觉心如刀割,好像置身无尽的噩梦之中。
他声音很轻很轻,好像害怕吵醒了尸体,道,“蝉儿,蝉儿,别怕,我来了,我就在你身边。”
他想着夏小蝉死亡的时候,将面临怎样的恐吓和痛苦,只觉整个心被人撕裂了无数的碎片,痛到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