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扯了扯唇,默了默后捉住虞玑的手:“你睡了太久了,来,起来,我带你去院子里走走。”
虞玑将手递给他,触摸到他手掌的温度,皱了皱眉:“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多穿点,你总是不听,你看你的手多凉。要是生病了,我可不会心疼你照顾你。”
话是这么说着,虞玑却马上转身,去衣帽间拿了一件毛衣和一件羽绒服出来:“喏,你把这些穿上,我们再出门。”
男人看着她关心自己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恍惚。
“你在想什么呢?”虞玑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一副很不满的样子。
男人回神,笑着就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虞玑的脸白了白,“你干什么?”
“我俩都结婚了,我还不能在你面前直接换衣服了?”男人凑近她,好像下一瞬就要吻上她的唇。
虞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步,心底一如往常地升起一股子抗拒情绪:她和这男人确实是已经结婚了,而且似乎已经结婚很久了。可是她身体一直不好,而且好像还有心理上的毛病,所以其实她和这男人连最基本的肌肤之亲也无,只是同住一个屋檐之下。
但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这男人从未因此而对她不满、更没有嫌弃过她。
想到这里,虞玑将毛衣和羽绒服往男人怀里一塞:“你自己换吧,刚好我也去卫生间收拾下,我刚醒,还没洗脸呢!”
男人单手抱着毛衣和羽绒服,看着虞玑逃难般地逃进洗手间,男人的神色瞬间就冷了下去。
他将羽绒服和毛衣随手往床上一抛,然后一边摸手机一边往自己的书房去。
书房里,戴着眼镜的markus医生正坐在沙发里等着他。
见他进来,markus医生起身跟他打了招呼。
男人在沙发上坐下,随口说了句:“天气不好,还特地让你跑一趟,实在也是没办法。”
“上官皓的庄园离这儿并不远,没关系。”顿了顿,markus医生似乎犹豫了下才道:“先生,虞小姐的治疗进行了这么久,用药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
男人眯起眼睛看markus:“你是来给上官皓当说客,让我不要再对我太太用药?可是markus,若是不用药,你确定你的那点心理治疗能耐,能确保我太太不再想起以前的事情?”
markus也很坚定:“我到底是医生,有我自己的职业道德。以前是你说虞小姐过去有一段不好的经历,衍生出严重影响生活的心理疾病,所以我按照你的建议让她忘掉以前的事情。”
“但是在这整个治疗中,用药是一种辅助手段。而且这种药本身就有副作用。现在这种副作用很可能已经让虞小姐终生不可能再怀孕,再用下去势必要严重威胁到她的健康!继续用这种药,对她造成的伤害,会远远比回忆的痛苦带给她的伤害大得多!这样的治疗还有什么意义?!”
在markus说这些的时候,男人用手撑着脑袋,看似漫不经心地坐着,可他太阳穴两边的青筋,已经隐隐凸起。
等markus说完,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压着脾气道:“markus,你也知道我带着我太太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她远离从前生活过的环境,避免她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现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我也想就此停药。可是,markus,昨天出了点意外状况,如果不继续用药,只怕之前你我所有的努力都要功亏一篑。”
markus不断摇头:“不不不,这药是断不能再用了。”
男人按住markus的肩:“就再用一次。等这次过后,我带她离开这里,再换个环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