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屋子的灯光亮着,羌芜揉揉眼,果然。
在这样漫无边际的夜,那抹灯光仿佛撕裂黑暗的一道希冀的曙光,那么灼亮而又温暖人心。
羌芜鼻子一酸,大步冲了上去,换好拖鞋,客厅里萦绕着一股饭菜的香味,羌芜舔舔唇,方才不觉得,这会是真的饿了。
看见在厨房忙碌的娇小身影,羌芜蹑手蹑脚挪过去,冲着徐昭娣的背影陡然哇地叫了声。
昭娣猝不及防,被吓的尖声惊叫,同时条件反射似的转过身来,羌芜也被吓的不轻,趔趄着后退几步。
果然,徐昭娣这女人平日里不温不火,实则是个惹不起的主,这架势菜刀都作势要抡上来了。
“羌芜,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么。”羌芜吸吸鼻子凑上去,昭娣的手艺没得说,眼瞅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嘴里还不忘咕哝着,“结果成了惊吓不是”。
徐昭娣朝正煨着的紫砂煲努努嘴,“呶,炖了你爱喝的乌鸡汤”。
羌芜伸手抓了片盘子里拌好的牛肉切片塞进嘴里,“昭娣,我看今辈子就咱俩过吧,我负责赚钱养家,你给咱当家庭主妇”。
徐昭娣朝锅里倒好橄榄油,“才不,我有东澈了,再说了,我喜欢小宝宝,你有那功能吗你?”。
羌芜又捏了块红烧肉填进嘴里,边咀嚼边一本正经道,“多大个事啊,咱可以领养啊,生孩子死去活来的,受那罪干嘛”。
昭娣无奈笑着摇摇头,“去洗手吃饭,还有最后一道菜就结了”。
羌芜这才想起自己风尘仆仆进来,手还没洗,麻溜的蹿进洗手间盥洗台清洗。
吃过饭后昭娣陪她看了会电视,期间电话催命符般接连响起。
羌芜将抱枕砸出去,一把抢过昭娣的手机,按了接通键,对着电话就是一顿狂轰滥炸,“催魂呢你,早点洗洗睡吧,今晚昭娣陪我过夜,再催我就把她抢过来跟我过,我们未来孩子名都起好了”。
那头秦东澈怔愣了半响,这就是昭娣口中最好的闺蜜?什么孩子?她们之间的……孩子?
羌芜掐断电话,悠哉悠哉的搭起条腿,喝口昭娣泡好的速溶咖啡,家里有个正经女人,日子就是惬意。
昭娣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若是蔷薇在保准能笑翻到桌子底下,羌芜真是稀有动物,没有她想不到的,只有她做不到的。
果然,徐昭娣陪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便被催命男友唤走了,今儿周末,早上也没事,羌芜索性被子一蒙,睡它个天昏地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羌芜没有想到的是,她闭上眼没过一刻钟,靳伯炎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这手机也是他给的,号码早便存了进去,只是,从未响起过。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顿时清醒了大半,接通电话,嗓音里仍然透着慵懒的起床气,“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