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两个字,简言意骇,随即又补充一句,“十分钟”。
男人说完没给羌芜反悔的机会,便径自挂了电话,羌芜瞪着手机半晌,什么口气,永远一幅高高在上命令的口吻,什么人。
羌芜洗漱好,穿了件略宽松的衬衣,一条浅色牛仔裤,帆布鞋,尔后下了楼。
远远的便看见巷子里停着一辆惹眼的黑色跑车,窗子开着,男人悠闲的搭起条腿,微阖着眼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靠近,男人咻然睁开眼,黑邃幽暗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
羌芜怔了怔,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这男人眼底深的像一道漩,把她的魂都要吸没了。
靳伯炎见她脸颊绯淡,模样煞是娇媚,嘴角勾了勾,“上车,带你去个好地方”。
跑车一路风驰电掣,羌芜明显适应了这样的极致速度,一颗心仍然狂跳不止,却是不再紧张。
阳光和煦,靳伯炎打开天窗,递给她一幅墨镜,自己也随手戴上一幅,冰藏色的墨镜更衬托男人性感有型的轮廓,坚挺的鼻翼,神功镌刻出独特的气质,魅惑到极致。
跑车停在一家大型私人医院的广场上,羌芜看着红墙碧瓦的装修,独具一格,比起市医院,不知要高出几个档次。
羌芜一颗心激动的狂跳不已,似乎已经预料到男人带她来的目的。
靳伯炎下了车便搂着她走进医院,男人带着她走进一间病房,装修豪华与五星级酒店不相上下。
尤谢生面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手背长年插着输液管,高高肿起,青紫色的针眼显而易见。
羌芜眼眶酸涩,踉跄着扑上去,“哥,哥,我来了,我是小芜”。
纵使她知道,三年了,他从未醒过来,或许听不到她的声音,可是每次都会同他说很多的话,一遍遍的唤他的名字。
也许,奇迹会发生呢?
靳伯炎走向沙发,双腿交叠,身子窝进沙发里,闭目养神。
病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靳伯炎睁开眼,视线看向来人,“情况怎样?”。
墨岚一身白大卦,却难掩清隽俊逸的气质,手里拿个着单子,他睇了眼床上的尤榭生,漫不经心道,“怕是醒不过来了,这一口气岔到现在着实不易”。
羌芜听闻腾地起身,三两步冲过来,眼里藏匿不住绝望的悲恸,话未出口,泪已经涌出,“你说什么?我哥醒不过来了?”。
它很少人前落泪,若非痛彻心扉,绝望到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