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良哥儿推了他一把,“他那么一个小哥儿,昨夜放他和一群衙差在一起就很不应该了,现在你还要让他过去吗?”
周兆听了自家哥儿的话才反应过来还有这档子事,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哎呀,我给忘了,那就让他住我们家吧。”
“人家不愿,”良哥儿嗔怪地瞧着周兆,“他怕毁了你的名声,说什么也不同意。”
周兆这下为了难,他围着良哥儿走了一圈,道:“不如这样,牢边上不是有间侧屋吗?我让人收拾出来给他住,明天昇堂的时候衙差也好领人,你看这样行吗?”
良哥儿瞥他一眼:“行,都听官人的。”
半个时辰后,季晓岩被良哥儿带去了大牢外的侧屋里,这间屋里只有一张小床和两个凳子,虽简陋了些,但还算干净。
季晓岩对这儿挺满意的,与周兆夫夫道了谢,目送他们离开后便关上门躺上了小床。
李望好不容易等他落单了哪会轻易放他睡觉,他正要叫醒季晓岩,心思却突然一转。
季晓岩昨日喝了大半夜的酒,如今早就困乏了,可就在他将睡未睡的时候,猛地感觉自己的右脸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
他胡乱的抓了抓,翻了个身继续睡。
李望看他不睁眼,又抬手揪揪他的头发,季晓岩被弄得相当烦躁,他生气的说:“有完没完了你。”
李望以为他在说梦话就没当一回事,哪知道季晓岩下一句是:“叫花鸡呢?被你吃了?”
李望愣住:“你看得到我?”
“你一来就看到你了,”季晓岩揉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看你装的挺像样儿的,就没戳穿你。”
李望撤了隐身卡,把袖子里藏着的叫花鸡拿出来递给了他。
季晓岩看到叫花鸡也不困了,捧过鸡就开啃。
李望被他猴急的样子逗笑,正要调侃他,突见吃了好几口的季晓岩忽地嘴巴一瘪,眼里也微微闪着泪光。
李望一惊,急忙走过去拍拍他的后背:“怎么了这是?鸡不好吃?”
“好吃,”季晓岩说,“就是太好吃了,怕之后都不能吃到了。”
李望听了这话心里酸酸麻麻的,他蹲在床边,伸手擦掉季晓岩嘴角的油花。季晓岩嘴巴扁成了鸭子状,他不再吃鸡,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望。
李望看他这副可怜样,心里很过意不去,他与季晓岩对视了几秒,而后道:“抱歉。”
季晓岩听了这话深吸了一口气:“今天什么时候走?”
李望摇头:“今天不走了,陪你。”
季晓岩的神色没有半丝惊喜,他哦了一声:“就陪我一晚上?”
李望默认了,而后道:“仵作的尸检应该今日就差不多结束了,估摸明天便能重新昇堂,到时我和谨叔都会过来。”
季晓岩点点头:“希望别那么快放我出去。”
李望不解:“为什么?”
“家里除了那俩老头也没人理我,这里好歹还有人陪我喝酒聊天。”
李望闻言一下子想起早上在后院围墙处偷听到的话,他觑了眼季晓岩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昨天和人喝酒了?”
“喝了,”季晓岩道,“还喝了很多!里面有个叫陈丛的大哥会腹语,昨天用两个人的声音说了一出相声,把我乐得不行。”
说到这儿他故意道:“对了,你今晚还是走吧,我好过去听他说话。”
李望自然知道季晓岩说的是假的,但陈丛这个名字他不得不在意,他讪讪一笑,咧了个嘴哄了季晓岩好半天。
但其实季晓岩的气在早上看到他后就消得差不多了,一直要李望哄着完全是喜欢看他低声下气的样子,等看的差不多了,他便要求李望一月中必须留几天陪自己。
李望满口答应,还发誓等自己积分差不多了便不再出门,安安心心的在家陪着季晓岩。
季晓岩见他话说的如此诚恳,这才作罢不再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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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发烧不能上班,最近我上一休一实在不能隔一天两更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