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清风被沈识这么一会儿戴高帽,一会儿聊情怀的整的心里百感交集,也顾不上仔细揣摩了,就觉得沈识这番话还说的挺对。
“也罢。”盛清风叹了口气,转头冲邝游道:“小邝,你想个法子再在报纸上随便发个稿子之类的,帮柴火棍澄清一下吧。也是,被栽赃的感觉不好受。”
大概也是神助,邝游整出的这套手段,恰恰盛清风早些年就是受害者,最能感同身受。
盛清风不是坏人,就是年纪大了不知怎么的脑子一时犯糊涂。眼下回过味儿来,也觉得这样的做法欠妥。
“知道了。”邝游的脸色变了变,还是应了下来。
盛清风借着话口又看向沈识,徐徐道:“阿识啊,或许当初你说的在理。可眼下面馆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想想法子,看怎么才能一起度过难关……”
沈识点点头:“明白,给我点时间。”
话虽这么应着,但沈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招。老店翻新,翻不好就是伤根儿的事,岂是说克服就能克服的了的?但在邝游面前,沈识不好多说,只能暂时先应了下来。
眼瞅着沈识一番话功夫,就在盛清风面前重获了信任,邝游一口气撒不出来憋在了心里,恨得牙痒痒。
……
这之后,沈识便留在店里直到打烊。今日的生意依旧不好,越清闲就越让人心慌。关门后,南风陪着心事重重的沈识去往了他们常待的那家小酒馆。
看着小酒馆内的三五成群,沈识苦笑道:“连个破酒馆都比‘迎客来’的生意好了,不知道六爷看到又会是何心境。”
南风想帮沈识换个心情,倒了杯酒对他说:“识哥,等面馆的危机渡过去了,咱们一起出去玩一趟吧?”
“上哪儿?”沈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抬眼看向南风。
“川西怎么样?温老师来电话说,那儿美得像天堂。”
“好啊,也很久没见过六爷和温老师了。到时候在带上小兔,咱也开车去。”
“那得先有辆车才行。”
沈识笑了下:“埋汰我呢不是?等面馆再红火起来,不就有钱买车了么。”
南风举起酒杯晃了晃,狡黠道:“其实就算不靠面馆,你现在想搞辆车来也是轻而易举吧?小心点儿,哪天我就偷摸着把你那些破书全拍卖了!然后远走高飞。”
沈识被南风逗乐了,跟他碰了个杯道:“用不着偷摸着,我的不就是你的?”
“安啦。”南风笑了笑:“知道那都是你的命根子。我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那些书的价值,绝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沈识再次给两人的杯中倒上酒,冲南风用口型说了句什么。
南风骂了句“流氓”后,便将目光瞥向了别处。
他看得一清二楚,沈识在光天化日下居然喊了他一句:“媳妇儿。”
……
啪——!
酒馆外突然传来了玻璃瓶子碎掉的声音。
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在那儿骂骂咧咧:“老、老子过去在安城,下馆子从来不给钱!今儿他妈就喝你几两酒,倒还敢找我要酒钱了?!”
酒馆老板见遇了醉鬼,想着别惹了客人,只得自认倒霉道:“这次就不收你钱了,快、快滚!”
酒馆老板说完,便将那人往外一推,岂料那人竟像个癞皮狗似地一下贴在了老板身上,还顺势用沾满污泥的手勾住了酒馆老板的脖子。
“哥们儿,再、再来一杯!”
酒馆老板也是哭笑不得:“成啊,那你先把之前的酒钱付了。”
“我他妈没钱!”
“没钱你喝什么喝?”
那人扒着酒馆老板的肩头,醉眼迷蒙地朝小酒馆里打量了一番,咧嘴一笑:“有、有人请我喝!”
酒馆老板呵呵一乐道:“那你说说,哪个要请你喝?”
醉汉打了个酒嗝,伸出一只手点兵点将般地逐个扫过酒馆里的客人,最后指在一处定了下来。
“就你了!”
被醉汉指着的人,正是沈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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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