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游故作思考状:“造谣?什么谣?”
“少他妈装蒜,肯定是你故意抹黑咱们,说什么面里掺了地沟油!”
“对!绝对是你!”
“阴险的贼胚子,呸!”
邝游皱皱眉,脸拉了下来:“欸欸,有话说话,大老爷们儿的怎么还学泼妇骂起街来了?”他吐了口烟,继续道:“说我造谣,你们有证据么?”
“我!我他妈……!”柴火棍被堵的没话说。
“没有吧?”邝游冷笑一声:“没有证据你们跑我这儿来发什么疯?当心我告你们诽谤!哦,再加个人格侮辱。”
“不是、不是你小子,还能、他妈是谁?!老子在这老城里,又、又没仇家!除了你,谁会搞我?!”柴火棍大着舌头,半天憋不出一句囫囵话。
“不是我说你们,能不能动动脑筋想想看。这同行冤家、同行冤家,老城里同行这么多,鬼知道你们是惹到哪路神仙了。”
邝游说话时,大堂里的橘猫伸了个懒腰悠哉悠哉地朝他踱步而来。邝游冲肥猫勾勾手指,那猫便一下下用下巴蹭着邝游。
邝游低头边玩猫边懒懒道:“你们不服的话,就回去找证据。再平白无故的闹到我门前,影响‘迎客来’生意,我可真就要考虑怎么动用手段,让你们赔偿了。”他揉揉猫头,抬眼扫视了下众人:“想必各位这个时候也没闲功夫这么闹下去吧?还是管管生意比较合适……”
柴火棍冷静下来后,自知邝游说的没错,空口白牙的过来闹事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况且盛清风的那些事他不是不知道,真惹毛了他,再让河西的人介入了,那可不是好玩的。没准还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柴火棍里外里吃了亏,还被人当众嘲讽了一大通。火憋着没地方撒,只能狠狠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咱们走!”
岂料,还没等他抬脚走出几步,便又被身后人叫住了。
“等等。”邝游用手指卷着橘猫的尾巴,看向柴火棍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今儿我心情好,再多跟你指点两句。要我说,生意做到您这份儿上,最好还是另谋出路吧。您啊,真不是这块料儿。”
柴火棍听后冷笑一声:“说您自己呢?我记得阿识之前有告诉过你,不要冒然动面馆了吧?你瞅瞅现在,飞进只苍蝇都是贵客,这就是你小子作的下场!”
听到沈识的名字,邝游摸猫的手有片刻停顿。橘猫被人一不小心揪疼了,发出“嗷——”的一嗓子,浑身的毛瞬间炸了起来。
邝游冷哼一声:“不劳您操‘迎客来’的心,有这功夫,多放些心思在自家屋里。连后院起火了都不知道,我也是真佩服您。”
“你、你说什么?!”
“我说……”邝游嘴角一扬:“您戴绿帽了,快回屋看看吧。”
“你!”柴火棍被当众说了房中私事,气得上前就要与邝游拼命。
邝游先他一步起身,回到酒楼里顺势关上了大门。
看着紧闭大门的迎客来,柴火棍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懵。旁边的小伙计忍不住小心翼翼道:“柴火,要不……你还是先回家看看?”
“闭嘴!”柴火棍正憋着气没处撒,回头全骂到了小伙计脸上:“姓邝的说的话能信?!谁敢把今天的事儿说出去,老子跟他拼命!”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邝游刚刚的话戳到了柴火棍的痛处。
柴火长得五短身材,瘦得就像根枯柴,偏偏就娶了个漂亮老婆。那婆娘是农村的,当初也是看上了柴火棍的城市户口。
所有人都知道柴火棍的老婆十分风骚,当初陈文武在的时候,还曾试图勾引,被陈文武当场推到一边。
邝游的话,真不是没可能。
柴火棍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一滴汗顺着头发丝儿滑到下巴上。他狠狠一跺脚,扔下擀面杖,朝家里跑去。
……
后来,据说有人看到柴火棍拎着菜刀将他媳妇儿和一个头发梳的油亮的小白脸追得满巷子到处跑。柴火棍的媳妇儿边尖叫着逃命,边拎着她不断往下滑的肩带,小白脸更是吓得当众掉了裤子。
再之后,柴火棍独自拎了几大瓶子牛栏山,把自己关在屋里再没出门。
以至于当沈识透过窗户纸,看到柴火棍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后,当机立断地一脚踹开了柴火棍家的房门。将人从充斥着浓重煤气味的房子里抱了出来,连夜送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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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儿在作妖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