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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夫君多冷清(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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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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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包围。

本该一鼓作气攻上来的,联军的势头却突然止住了,控制住每一个出口,把康义元和剩下的元老,以及残存的兵力一起锁在了山上,让人想起瓮中捉鳖这样的典故。

面对这样的局势,康义元最先冒出来的想法是不解。

他不明白为什么按照父亲留下的策略排兵布阵,按照军师给的方法排除异己,分明曾经一路攻到长安城外,为什么现在反倒失败,就像他不明白英勇善战的父亲为什么会是那样荒谬的死法。

好在他推开议事厅的大门,他想找的人还在。

和他不同,鹤羽毫不惊慌,独自坐在议事厅正中,难得穿了身圆领袍,却不是更舒服的盘腿坐法,反而是规规矩矩的跪坐,双手搭在膝上,腰背挺得笔直,膝前横放一把礼仪用剑,端庄肃穆得像是即将前去祭拜先祖。

康义元陡然松了口气,在鹤羽身边坐下,颓然地说:“我输了。”

鹤羽看了他一眼,清清淡淡:“是吗?”

“这地方是最后的驻地,千藏万藏,如今让外边的人围了,我看那姓卢的是个狠人,恐怕要放火烧山,上下都是个死,我还有什么出路?”对着旁人,康义元得绷住首领该有的气势,对着鹤羽这样起于微末不值一提的反而能卸下心防,他越说越颓,难免回想,“我倒是想起阿耶刚去的时候,也是这么乱,若不是你……”

说到这里,他的话突然卡壳,然后猛地抬头,直勾勾地看着鹤羽,“对,是你!我还有你!”

鹤羽依旧清清淡淡:“我?”

“对,你!只有你是我在外认识的,也只有你只向着我,不像那群老匹夫似的惦记着我阿耶,惦记着和我抢东西!”康义元忽然露出个狰狞发狠的表情,像是要把牙咬碎,下一瞬又忽然变回略显仓皇的样子,无助地伸手去抓鹤羽的袖子,“你还在,你还在……你有办法吗?”

“有。”鹤羽任由他抓着袖口,“能让你再起势。”

“什么办法?!”

“办法是有,但有前提,先不提。”鹤羽看着康义元,“我问你,若我们能从这地方脱身,你手头可还有能联系到的兵力?”

康义元一怔。

“不拘多少,五百也好,一千也好。”鹤羽耐心地说,“哪怕区区百人,我或许也能想想办法,先凑足人数,再行下一步。”

他始终没正面回答到底是什么计策,但康义元让局势弄得神志不清,正是惊慌失措病急乱投医的时候,哪儿还有什么心思细想,一听鹤羽这么说,当即把藏在衣领里的玉虎取出来。

“这东西。”他把玉虎递给鹤羽,“往范阳走,去找我阿耶的旧部,或许还有有一千多人。”

鹤羽接过玉虎,指腹抚过栩栩如生的虎头,藏进袖子里:“多谢。”

康义元如释重负,没来得及想鹤羽为什么突兀地道谢,他靠近鹤羽,双手一左一右撑在少年身侧,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听见刀刃入肉的声音,腹部一阵怪异的剧痛。

他低头,在腹上看见齐根没入的短刀,而握着刀柄的那只手,肤色白皙骨肉匀停,恰巧刚刚抚过玉虎。

作者有话要说:  二五仔,是二五仔吧x

第28章 自救

剧痛从伤口处爆开, 冰冷的痛感刺进内脏,康义元猛地抬头,目眦欲裂:“你……”

鹤羽朝着他微微一笑, 眉眼间风轻云淡,又浮着层少年意气, 让康义元想起初见,这少年分明困于歌楼, 却敏锐地看出他的来处,大胆地上前替他斟酒,屈膝跪坐在他身边都不卑不亢。

那时鹤羽低声开口, 如同蛊惑:“郎君可想共谋天下?”

可惜现在他还是这个微微含笑的表情, 语气都没怎么变,但说出口的话阴冷得如同刺进腹中的短刀:“我只是为了这一天而已,而我已经等得太久了。”

“你……”康义元就知道他早有预谋, 想反击, 但疼痛感已经蔓延到整个腹部, 痛得他满头冷汗,被短刀刺进去的那个点又不明原因地发麻,痛感上脑,一阵阵的麻也上脑, 他连手都抬不起来, 舌根也不听使唤, “分明……说过,皇帝无道……”

“骗你的。都是骗你的。”鹤羽笑意更深,缓缓拔出短刀,换了另一个要害的位置,又刺回去, 刀锋入腹,切出令人齿寒的声音。

他却依旧含笑,像是浑然不觉,“皇帝无道,你就有道么?还是康烈有道?”

康义元吃痛,额头上根根青筋暴起,但他始终动弹不得,做个表情都越来越费力。

“皇帝无道,肆意妄为,取民脂民膏,无异于逼人堕入死路;你们口称勤王,说要救天下,却沿路烧杀抢掠,杀人如草芥。”鹤羽的语气懒洋洋的,乍一听还以为是闲聊,手下却极狠,握着短刀给康义元开了第三个洞,黏腻的血留得满手都是,“你们有什么区别?”

但他像是没感觉到,或是压根不在乎,任由衣摆吸饱血,“哦,区别还是有的。你阿耶不信我,你却按我的意思杀尽旧部,可见你果真是个蠢货。”

“你……你是故意的!”康义元的眼睛瞪得更大,竭力发声,唇舌发麻打结,声音含混得几乎听不清,“我……”

鹤羽才懒得花心思听清,手腕再度发力,缓缓拧转,最终猛地拔出。

血泉喷涌,浸透圆领袍的下摆。

康义元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坐在血泊里,他僵了一会儿,腰部往下骤然没了力气,整个人向下垮塌。

倒下去的那一刻,康义元忽然想起,他居然从未问过鹤羽到底出自哪家,所谓的那个玩弄歌伎随后抛弃的父亲到底是谁。他靠着最后一口气,随着声音喷出的是大量的血沫:“……你到底是谁?!”

在他一阵阵发黑的视野里,少年起身,振去短刀上的血和化在血中的药膜,露出个讥诮的笑,说出的话却端庄得像是世家宴上初见:“博陵崔氏,崔云栖。”

**

或许是因为李殊檀下山这一脚横插,激得领兵前来的节度使换了法子,不再是带有威慑意味的围山纵火,而是派精锐直接上山。

节度使旗下最精锐的自然是轻骑营,可怜校尉尹言一个骑兵改行作步兵,和其他几营配合上山,不过运气倒是不错,一路过去轻轻松松,他都有胆子分散士卒,孤身往北走。

而在他的目的地前,只站了一个人。

少年身上到处是黑一块红一块的血渍,浸得看不出圆领袍原来的颜色,连垂落的发梢末端都染了一截血色,平添三分妖艳之气。他身边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手里一把断剑,断口整整齐齐,从剑柄处的装饰看,竟然是把礼仪用剑。

“……时息!”尹言先是一惊,见他还好端端站着,倒是松了口气,赶紧发问,“康义元,及其他人呢?”

“死了。”

尹言又松了一口气,转念却觉得不对,一颗心猛地提起来:“你……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不记得。无所谓。”崔云栖吐出两个短句,信手丢了手里的断剑,缓缓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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