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二人也就不是他的人,否则谢砚绝对立刻就叫人拉下去砍了!
见如此场面,沈淙淮不得不出面缓和一二,他道:“这些事之后再计较吧,眼前当务之急是要想法子叫女郎退烧,如此烧下去没有好处。”
谢砚此时虽气急,恨不得把元妤救醒再亲手掐死,听到沈淙淮的话也不得不把满腔怒火压下,隐忍了几息的时间,才恭谨地问沈淙淮道:“世叔可有旁的法子?”石青已去抓药,一来一回再煎药,少不得需要一个来时辰。
叫元妤这般烧着,他看着也是又痛又急又气。
沈淙淮道:“药未煎来之前,先叫婢女拿烈酒给女郎擦拭全身,能有降温的效果。”
明芷明若听了,忙抬起头去看谢砚。
她们的姑娘理应由她们服侍。
谢砚看了床上满头虚汗、昏迷不醒的元妤一眼,又瞪了明芷明若一眼,甩手道:“还不照太医的吩咐去准备!”
明芷明若忙起身出去拿烈酒水盆巾子来,要给元妤擦拭身体。
沈淙淮早已避了开,谢砚却站在床前守着未离开,明芷明若一边给元妤解衣,一边拿浸了烈酒的巾子给元妤擦拭。
明芷明若解着元妤的衣服,身边又有郎君看着,虽知道郎君和姑娘的关系,却还是忍不住不自在。加之谢砚气场太强,又明显周身都是压抑的怒气,明芷明若被盯的手忙脚乱,显得极为笨手笨脚。
谢砚看着,周身怒气明显更重了。
直接上前,抢了在给元妤擦身的明若手上的巾子,推开她厉声道:“都出去!看石青药买回来没有,去煎药!”
明若真的是又焦急又委屈,可看谢砚亲手给她家姑娘擦身,她也不敢说什么,含着一泡眼泪被明芷拉下去了。
明芷是看出来了,谢砚对她们姑娘,不比她们少焦心,交给谢砚她们也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谢砚这会儿看她们不顺眼,她们还是不在跟前晃惹他动怒才好,出去煎药也是正事。
明芷明若出去时,正碰上石青满头大汗从正门奔进来,两人连忙迎上去接了药包去煎药。
此时正屋里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元妤和在帮她擦拭身体的谢砚。
谢砚没干过伺候人的活,但给元妤擦拭身体他倒不手生。明芷明若替元妤擦拭身体时,碍于谢砚在旁边盯着,没给元妤完全解开衣服,遮遮掩掩的擦拭,显得便笨手笨脚忙忙叨叨。
谢砚上手后,直接退了元妤的亵衣,只留下肚兜,顺畅地一遍遍给元妤用烈酒擦身。
怕元妤这样会进一步着凉,他便擦上身的时候,用被子盖着下半身体,擦下半身体的时候又给元妤上半身盖住。
来来回回折腾,到药煎好送上来时,元妤体温当真降下不少。
谢砚心下松快不少,忙接了药碗要给元妤喂药。
只喂药时,元妤似因退烧意志恢复了些,昏昏沉沉间竟说了话。
“哥哥……”
呢喃的一句,谢砚一开始没听清,只知道元妤说话了,以为她有哪里不舒服,又把药碗塞回明若手中,凑近去听,嘴上还应着声,“阿妤?哪里不舒服?要什么?”
元妤却只又呢喃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谢砚抬眼去看明芷明若,眼中不无诧异追问。
明芷明若心中一慌,不晓得谢砚是否听到了什么,眼神微有躲闪。
明若忙把药碗再塞回谢砚手中,忙忙道:“姑娘烧糊涂了,还请郎君喂药。”
谢砚看了她们一眼,没有追问,靠在床头把元妤扶坐起来,伸手给她喂药。
许是体温降了些,元妤对吃药没那么抗拒了,一点一点倒也把药吃了。
把明芷明若激动高兴坏了,之前她们给姑娘喂药,几乎都喂不进去。
能吃药就好,能吃药就会好了。
等给元妤喂完药,将她衣服都整理好,谢砚又请沈淙淮给元妤把了次脉。
沈淙淮把完脉道:“病情算是稳定住了,今晚派人守着,一个时辰擦拭用烈酒擦拭一身一次,一次一刻钟,只要今晚不再烧起来,明天就该醒了。”
谢砚谢过沈淙淮。
折腾到这会儿,夜已深了,不好再送沈淙淮回府,谢砚便开口请沈淙淮在旁边院子住一晚,正好明日里再给元妤看看,之后便送他回府。
沈淙淮能说什么?自然是应了。
夜里,谢砚打发了两个婢女亲自守着元妤。
明芷明若不放心,一来不放心元妤的病情,怕真再起了烧;二来怕元妤病重说胡话,叫谢砚再听了去可怎么好。
只两人敢急不敢说,更不敢不听谢砚的话,退出去守在外间也是一夜未睡好。
但她们忧心过多了,谢砚守了元妤一夜,这一夜元妤除了喂药时呢喃的那两句,整夜再未说过半句胡话。
谢砚心中有疑,却也未表现出来。
这一夜,谢砚按时给元妤擦拭身体,她倒也未再烧起来。
早上给元妤又喂了次药,叫沈淙淮再给她把了把脉,知道无虞后,一众人总算都放下心。
明芷去元府给元江送信,明若守着元妤,谢砚派人送沈淙淮回府。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