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崔云词就看见盼了许久的男人骑着马朝这边赶来。
行至府门口时,她听见徐雁行长长地吁了一声,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男人迅速下马,快步走到她面前,“外头这般冷,怎么出来了?”
“将军有所不知,女郎自打醒了就连忙命人将外头的雪扫净,生怕您路上摔倒。看到天快黑了你还未回来,她心中担忧不已,这不,怕您天黑看不清路,她又亲自踩着梯子在门口挂了这两盏灯笼。
奴婢苦口婆心劝了许久,女郎愣是不肯回屋,非要在外头等您,这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她也坚持要等到您回来。”
芙蕖先她一步,急忙抢答道。
闻言,徐雁行抬眼看了看屋门口两侧的灯笼,又转头看了看平整干净的路面,心中一暖,看向崔云词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不可名状的情绪。
被芙蕖这么一捅破,崔云词面上挂不住,露出几分红晕。她一娇羞,直接将手里的汤婆子胡乱塞到了徐雁行手中,而后拽着芙蕖就急匆匆地跑了。
只丢下了一句话:“你慢慢来,我先回去给你热热饭菜。”话音一落,少女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徐雁行后知后觉地抚摸着手里的汤婆子,从手心传来的温热也慢慢渗透到他的四肢百骸,直到心房。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的崔云词与平日里的她不太一样。回想起她方才那娇羞的模样,徐雁行不禁勾唇一笑,在心里暗自想着。
她定是心悦于他。
“将军,卑职觉得夫人今日看起来有些奇怪。”这时,跟在他身后的云开忽然上前道。
听了这话,徐雁行来了兴致,侧脸看向他:“哦,哪里怪?”
云开盯着崔云词离去的方向,一只手托着下巴,沉思片刻,才一本正经地回答:“依卑职看,夫人这症状就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徐雁行不耐烦了。
“像是被夺舍了一般。卑职猜想,定是崔老将军和崔夫人过世了,夫人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会……”
看到男人愈发狠厉的眼神,云开吓得渐渐闭上了嘴。他后背有些发凉,满头雾水地望着面前脸色铁青的男人,结结巴巴地问道:“卑、卑职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听见这话,云开不由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窃喜,就听见男人又说:“你就不该长那张嘴。”
话落,徐雁行又道:“明日自行去军营领十军棍。”
云开:“……”
“临渊哥哥快喝,这是我特意给你炖的鸡汤。”屋内,崔云词将熬了许久的汤盛了一碗出来,递给坐在一旁的男人。
徐雁行接过,细细品了一口,看清碗里的鸡腿后,他眉头一拧,不禁抬眸看向她:“这是从我送你的那些鸡里杀了炖的?”
崔云词一脸错愕地点点头,如实答道:“我看那些鸡鸭太多了,长此下去,我怕日后府中都装不下了。反正还有那么多,我便让芙蕖抓了一只来炖汤。”
听见这话,徐雁行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去。他眉头紧蹙,将手里的碗放在桌上,盯着碗里那个鸡腿,陷入了沉思。
崔云词见状,急忙凑到他跟前,两只杏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生气啦?我不就是杀了只鸡嘛,还是专门给你炖的,你从进门到现在,没夸我一句就算了,反而还给我摆脸色。”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话音一落,就索性转过身去,将身子背对着他,佯装生气。
“这不是一般的鸡……”
这是我亲自送给你的寓意着百年好合的鸡。
他本想解释一番,可看到崔云词听后坐得离他越来越远,他心里就慌了。
“罢了,是为夫太小心眼了。”他连忙起身,走到她身后时蹲了下来,从背后环抱着她的腰,软声求饶道:
“那些鸡鸭既然已经送给了你,便是你的东西了。日后你想如何处置,想杀了炖汤还是红烧,全都听凭你处置,可好?”
崔云词静静地听着,身子仍旧背对着他,没说话。
徐雁行紧紧地抱着她,脸颊贴着她的后背,也渐渐沉默了。
他忽地想起今日回府后崔云词对他的一系列讨好,竟觉得有些不真实。
沉思许久,他再次开口:“阿词,其实你不必如此。”
“我怎么了?!”听到这话,崔云词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她气呼呼地转过身,看着蹲在她面前的男人,大声质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特意讨好我。我知道,父亲母亲走后,你就只剩下我一个亲人了。
或许你是因为这些变故所以才变得患得患失,害怕我日后不会再护着你,所以才对我千方百计地讨好。
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阿词。哪怕今日我们和离了,我徐雁行还是会护着你,不论你对我是何种感情,我都会拼尽全力护着你。
因为,我前半生的命是你们崔家给的,剩下的后半生,我想为你活着……”
他的话还未说完,紧接着,一抹温热的绵软便覆在了他的唇上,将他剩下的话全都堵在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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