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崔云词被他折腾得厉害,若不是那狗男人还有些良心,顾及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他才收敛了一些。
否则但凡换个地儿,他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更混账的事儿来。
在柳树下折腾了她好一会儿后,徐雁行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辆马车,而后将她抱了进去,但男人并未将她带回去,而是去了另一处宅子,应该是他的私宅。
崔云词身子娇弱,那晚过后,第二日便高烧不退,连何时被他带回去的都不记得。
徐雁行平日里温柔似水,只要没触碰到他的底线,哪怕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在所不惜。可这一次崔云词是真的惹恼了他,和沈安走得那样近,他才没忍住给了她一些教训。
事后,徐雁行看着躺在床上高烧不退呓语不断的女孩,心里自责不已。
只不过,看着眼前的女孩连在睡梦中都害怕得直喊“不要”,徐雁行心里无疑是痛快的,他虽然自责,却不后悔那样做。
“也不知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下三滥,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女郎,害得女郎连在梦里都不安稳。
老天若是开眼,真希望能降个雷劈死他,就算劈不死也祝他走路被马碾死,过河被水淹死,吃饭被米噎死……”
床前,照顾崔云词的侍女芙蕖见她这副模样心都要疼死了,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道。
这时,突然被戳中要害的“下三滥”徐雁行听到这些,下意识咳了一声。
他面色微沉,阴冷的眸子不经意间扫了芙蕖一眼,而后淡淡地吩咐她下去。
芙蕖走后,屋里只剩下他与崔云词两个人。
徐雁行动了动身子,坐到床沿上,掀开被子的一角,将她露在外面的手塞了进去。
说来也怪,他昨夜不过是亲她亲得狠了些,为何她的身子这么经不住折腾,烧得这般厉害,连手心都烫得不行。
徐雁行将她的手捂了一会儿,在他冰凉的温度之下,崔云词手心的温度终于降下来了一些,不过她身体还是很烫。
望着呓语连绵的少女,徐雁行眉头紧皱,思虑片刻,他再次掀开被角,随后快速脱下外衣,钻了进去。
他向来体寒,就算是在炎热的夏日手脚也是冰凉无比,没成想这特殊的体质如今竟有了用武之地。
右手小心翼翼地绕过少女的颈窝,将她整个人搂进自己的怀里,怀里的人儿似乎感受到了异样,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雀,羽睫乱颤。
“徐、徐雁行……”
耳边传来女孩娇柔的声音,徐雁行被她这柔弱的声线夺去了魂魄,格外温柔地将脸凑了过去,小声道:“别怕,我在。”
“徐雁行。”女孩又唤了他一声,徐雁行心头一暖,耐心地“嗯”了声,可下一秒,耳边却传来女孩充满怒气的呓语:“混蛋。”
徐雁行:“……”
那之后,徐雁行除了上朝,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照顾崔云词身上。
尽管如此,但崔云词还是没能快速好起来,这几日她一直昏睡着,芙蕖给她喂药也全都被她吐了出来,反反复复的,这病也一直拖着。
后来,担心不已的徐雁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夺过芙蕖手中的药碗,一口饮尽,然后灌进崔云词的口中。
站在一旁的芙蕖被徐雁行这简单粗暴的喂药方式羞得臊红了脸,不过好在女郎成功咽下了药,不然徐将军指不定要趁机轻薄女郎多少次呢。
几日过后,崔云词总算在徐雁行锲而不舍的“照顾”之下彻底好转了,只不过,病好之后的崔云词躲他躲得更紧了。
听说他要来闺房找她,她便去陪沈丽蓉绣花;听说他要来给沈丽蓉请安,她便借口要回房里休息。就连每日用膳,她也是狼吞虎咽,恨不得将饭菜通通倒进肚子里,吃完便匆匆回房了。
如此几日后,徐雁行便发现了不对劲。
某日,他故意没让芙蕖她们通传,悄悄潜入了崔云词的房中。
正在桌案上练字的崔云词压根没察觉到男人的到来,专心致志地练着字,练着练着,她忽然感觉到耳朵一痒,下一秒,狗男人骚里骚气的声音便传来了:“阿词,为何要躲我?”
听到男人熟悉的声线,崔云词无语地闭了闭眼,很快,她便放下手中的毛笔,一本正经地转过头看着他:“徐雁行,你我虽是未婚夫妻,但我尚未嫁于你,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别随意进出我的闺阁?!”
“可是在我这里,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徐雁行静静地注视着她,眼里颇有深意。
见崔云词皱着眉头,看起来很不耐烦,他求饶似的摸了摸她的头,趁机换了个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明日昭阳公主生辰宴,邀请了永安城所有世家弟子,母亲让我带你一起去。”
“能不能不去?”崔云词一脸失落地望着他。
自从上次被他当街羞辱,这些天她就一直做噩梦,始终重复着前世凄惨的死法。
她出于本能地害怕,害怕前世的结局再次上演,所以她这些天一直躲着他,可她忘了,徐雁行既然敢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亲她,又怎会想不到办法来见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