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姐可是有心事,为何闷闷不乐的?”
沈安的关心令崔云词有些措手不及,她惊慌失措地抚上脸,“很明显吗?”
沈安失笑:“女郎将满腹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听见这话,崔云词一脸尴尬的笑笑,正准备动身去八宝斋找沈丽蓉他们,一旁的沈安却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臂,“不知崔小姐可否赏脸,陪在下去湖边走走?”
“?”崔云词满脸疑惑地盯着他。
“我与崔小姐一样,也有心事,本想着同是天涯沦落人……”说着,沈安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罢了,若是崔小姐有事在身,那我便独自一人走走吧。”
说罢,他便装作一脸失落地往前走。
看着他孤单的背影,满腹心事的崔云词竟对他生出了些许同情,见状,她急忙跑上前几步,叫住了他:“等等!若是殿下不嫌弃的话,阿词愿陪您一同前往。”
“……”
另一边,徐雁行陪着沈丽蓉在八宝斋逛了许久,他时不时就会看向门口,生怕自己错过了崔云词的身影,可这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她还迟迟未到。
“阿词这孩子怎么还没来,莫不是昨夜我打她那一巴掌她还怀恨在心,所以才不肯来?”
“母亲多虑了,阿词最是懂事听话,怎会跟您一般见识,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徐雁行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这心里还是不放心,转头看向店门口,仍旧没等到期盼的女孩,他心里不免有些落寞,不过面上依旧笑着跟沈丽蓉商讨置办东西的事。
选着选着,沈丽蓉忽然感慨道:“临渊,阿词年纪小,容易被外面的事物迷花眼,不懂辨别,所以才会提出退婚。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严厉地斥责过她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话落,她转过头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继续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相当于我半个儿子,在我心里,只有将阿词交给你,我才放心。所以,千万别因为那丫头的几句胡话就答应退婚,好不好?”
闻言,徐雁行眼眶一红,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母亲,我答应您,不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放开阿词的手。”
“……”
两人置办完东西回府,已经是下午了。
徐雁行在八宝斋等了崔云词许久,都没有等到人,后来沈丽蓉气急败坏地回了府,徐雁行在身后跟着,回去之后发现崔云词并未在家。
“那个孽障,竟敢私自跑了,早知道本宫就不该心软把她从祠堂放出来!”沈丽蓉气得抬手摔碎了一个茶杯。
徐雁行见状,急忙上前劝说:“母亲息怒,阿词不会一言不发就走的,或许是在去八宝斋的路上遇到了什么歹人,也怪我没有和她一同出府。
您先在府中耐心等候,我带人去外面找找,等找到了阿词再和她一道回来向您解释。”
徐雁行的话让沈丽蓉的情绪缓和了一些,尤其是听到“歹人”二字时,她心里那道防线彻底绷不住了,只见她双手颤抖地交代他:“临渊,不论发生何事,一定要把阿词给我好好地带回来!”
“母亲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从将军府一出来,徐雁行就迅速召集自己的人马,分为两队,命令他们去城中各个角落找人,就算是把整个永安城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吩咐完毕,他则独自一人在城里漫无目的地寻找,不知找了多久,直到天都黑了,徐雁行也没能找到崔云词。
后来,派出去的人前来汇报也是一无所获。
这下子他彻底慌了,无尽的自责与害怕交织在一起,朝他铺天盖地地袭来。
最后,徐雁行遣散了手下的人,大声命令他们继续找。
而他自己则无力地瘫坐在桥上,双手捂着脸,泪水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桥上有道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慢慢抬起头,只见桥那边有一个卖花灯的小商贩,站在他面前的,是一男一女。
“公子,给你家夫人买个花灯吧,花灯配美人,可相宜了!”
商贩的话将崔云词吓了一跳,她摆摆手想解释,可一旁的沈安却先她一步,塞了一枚碎银子到那商贩手里,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给我家夫人选一个最好看的花灯吧!”
“我……”崔云词这下更懵了。
沈安非但没觉得有丝毫不对,反而扬起嘴角,抬手理了理她额前被风吹乱的鬓发,一脸自然道:“你头发乱了。”
过了片刻,他又顺势凑到她的耳畔,低笑了一声:“崔小姐今日陪我散了这么久的心,在下心情甚好,作为回报,我赠你一个花灯,不为过吧?”
沈安突然靠这么近令崔云词有些不适应,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想躲开他的贴耳私语,可两人这样的动作落在旁人眼里,却显得异常亲密。
徐雁行看着看着,就看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