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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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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火起 生怕心内野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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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巨痛没有到来,她忽而感到有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间,使了力一下将她拉了回去。

她被硬生生拽了回去,脚下却找不到平衡,又直直朝前扑了出去,可这一下她倒是没摔疼,只觉得身下软软的,像是压了什么东西。

未几,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并没有与地面亲密接触,而她身下压着的,正是简是之。

两人距离如此之近,鼻尖都贴到了一起。

她恍然失神,未来得及躲避与他的四目相接,于是她在那一方幽幽深暗之中捕捉到了一抹乍起的亮色,如熊熊燃烧的玫瑰,烈火滔天,不熄不止,似要将目之所及的一切尽数吞噬。

而在那澄明双眸之中,她很分明瞧见的,只有自己的倒影。

那一瞬,仿佛整个天地都静默了,她再听不到殿外雷声轰鸣,亦闻不及檐下滴雨如绳,北风卷地与落红飘零皆被黑暗尘封,她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剧烈到近乎疯狂的心跳,而那狂烈之中,却不仅有她的,亦有身下之人的。

幸而室内漆黑一片,他们都瞧不见彼此此刻的羞赧与慌乱。

天地间突然一道闪电劈下,一瞬的亮白照亮了殿内,江稚鱼这才恍然回过神,只觉得脸颊脖子耳朵滚烫一片,她咬牙定了定神,匆忙移开目光。

她不敢再多看一瞬,生怕心内野火燎原。

这般感觉,是她此生从未体验过的。

她动了动身子,双手撑地欲直起身,却在刚离开分寸之时,被那只缚在腰间的手一使力扯了回去,毫无防备地,她再一次跌进了他的怀里。

心跳越发猛烈地不可抑制,她心生惊乱,立时出言:“王爷,您的手……”

简是之却恍若未闻,那只环于她腰间的手并未松动半分。

她抬眼看他,正遇上他炽热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好似灼灼三千桃花,似漫漫火烧赤壁,更似扬州十里,灯火不休。

“王爷?”她唤他。

简是之方才回过神,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时敛下眼眸,松开了手。

江稚鱼手脚并用急忙爬了起来,同时极力平复心内的燥乱,使其没有显露于面上。

两人分隔几步而立,心内都不甚沉静,他们都要感谢此时天地间的这场大雨,遮盖住了彼此粗重的呼吸。

长久的沉默过后,简是之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地掩盖自己方才没忍住的一时情起,一如往常般泠泠开口道:“你不是去捉鬼了吗?鬼呢?可别什么都没找到,反而害得本王摔了一跤。”

江稚鱼这才想起那抹不断飘忽的白色影子,赶忙抬起右手去瞧,果然在她掌心内安安静静躺着。

她凑到窗边,借着外面的光仔细打量手中的东西,看看到底是何方鬼魂,若真的被自己这么轻易抓住,简直是它鬼生一大污点。

简是之也紧忙跟了过去,从前他都是从那些爱闲谈天的宫人口中得知鬼魂之事,若是今日当真被自己撞见真的鬼,回宫后再与朝贵一说,凭借着朝贵那张扭动乾坤的嘴,定然能将自己打造成如神佛一般的人物,待到那时,定能挽回自己当初因屁股受伤而丢失的面子。

顺着窗外依稀透进的光亮,江稚鱼终于看清了那个被自己抓住的“鬼”——一面白色素纱帕子。

她顿感无语,同时她身侧之人也深觉尴尬,堂堂当朝齐王殿下,竟然被一方手帕吓破了胆。

简是之干咳了两声缓解此刻无比尴尬的气氛,挠了挠头道:“也不知是哪宫里的东西,如此大风天气也不知道要收好,就这般飞了出来,倒令江大人与本王吓了一跳,若是被本王知晓是何人之物,定要治她的罪。”

江稚鱼翻了翻眼睛,不知如何评价他这马后炮一般的胆量,况且从始至终被吓了一跳的只有他,怎就平白无故还拉上了自己。

弄清了致他今夜处于如此窘迫之境的罪魁祸首的庐山真面目后,简是之久崩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挑了窗边一处能照进最多光亮的空地上瘫坐了下来,暗暗算计了一下时辰,再有两三个时辰便要天亮了。

忙活了大半夜,江稚鱼心底也生出阵阵倦意,刚要靠近简是之坐下,猛然间便想起方才他们那般亲密无间的接触,当即红了耳尖,左顾右盼着慌乱遮掩,迟迟没有坐下,反而匆忙寻了一处距他较远的地方走去。

简是之望着她渐远的身影,唤道:“去哪呀?”

江稚鱼一怔,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只答:“臣去那边坐。”

简是之似乎已然看穿她的心思,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身侧的檀木地板,道:“过来这坐。”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虽微小到仅两个人能听到,却满携着君王独有的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

江稚鱼只好回转过身,老老实实走回他身边坐下。

可她甫一坐下,还未待反应,简是之又如今夜数次紧紧抱住她的胳膊那般,再一次重复了这个动作。

“啊——”突然的肢体接触,令她陡然一惊,不自觉喊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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