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消失的画像(3)
长着犬类的脸和利爪,发出的声音像尖利的吠叫和急促的哭泣
沈禹将书丢开:你想到了什么?
越泽:巴德先生身边跟着的那条大狗。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沈禹笑道,只可惜,后来转念一想,那条大狗已经老得叫都叫不动了,眼瞎牙钝,真的有能力吃人吗?
越泽摇摇头:无论怎样,小心点巴德,他的名字和小镇的名字都不一般。
莱斯小镇,lies,谎言小镇;
巴德,bard,意为很快乐,且喜欢养家畜的人。
在讨论中,时间匆匆流逝,接下来的一天,所有人都没有再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座房子里有储存的食物,足够供所有人吃上三天,还有温暖舒适的床榻。
虽然不确定是否潜伏着危险,但外面小镇暗藏的危险也许更大,所有人一致决定在这座小别墅里过夜。
三名女孩在哭了半天之后,终于发现再怎么也是徒劳无功。她们无法离开这里,只能无力的接受现实,三个人抱团睡觉去了。
而谢俊飞和张可可两人,则是早早就占据了别墅二层最西边的房间。
不好意思啊,两位兄弟。谢俊飞皮笑肉不笑,我姐喜欢看风景,我们姐弟俩就选这个房间了。
最西边的房间紧挨着墓园,一打开窗户就能看见一个接一个的坟头墓碑,这有个鬼风景可看?
沈禹微微皱眉,但是看破不说破,任由他们两人去了,自己随意选了一个一楼的房间。
那个房间挨着一楼的花园,一推开窗就是芬芳的鲜花。
房间的墙壁上,同样挂着一幅女孩的巨型肖像,海藻一般浓密的长发,脸颊红润,笑容甜蜜动人,两只碧绿眼眸泛起波动,微笑注视着画框外的人。
越泽一进门,便一直盯着画像,眼神若有所思。
沈禹再次打开自己心爱的糖罐子,晃了晃,倒出三颗甜蜜冰凉的薄荷糖。
这次他进入小说前早有准备,带了满满一罐子的薄荷糖,足够他吃上很长一段时间。
这三天他可以吃个尽兴,不必像上一次那样,每天数着糖一颗一颗的吃。
你在看什么?他嚼碎了一颗糖,好奇的问道。
越泽的眉头浅浅皱起:我不喜欢这幅画像,尤其是她的眼睛。
这栋别墅里的所有画像,他都不喜欢,与它们相处时,总觉得如芒刺背。
看来,你并不喜欢看美女沈禹调侃道,他的眼眸无意间向窗外瞥了一眼,调侃的声音却顿时滞住。
佚名。他轻声说道,窗外有个女人,正在看向我们。
越泽抬头向窗外看去。
昏暗的窗外,模糊映出一个女人的身影,黑色肮脏的长发披散在身上,面容消瘦、嘴唇干枯、尖刻的颧骨凸起,眼睑下泛起浓重的青黑色,瞳孔一片惨绿,惨白的面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窗内。
但被人发现之后,转瞬间,女人的影子便在窗外逐渐暗淡,消失不见。
窗外便是花园,越泽直接推开窗追了出去,但是他在花园中仔细搜查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他回到房间后说道。
这次却换做沈禹死死盯着房间里的画像。
他不确定的开口说道:佚名,你觉不觉得,刚刚窗外那个女人与画中人很相似?
同样浓密的黑发、绿眸、苍白皮肤。
只是画中人笑容开朗,脸颊饱满圆润,如同太阳下生机勃勃的向日葵。
而窗外那个女人则是阴森干瘪,面颊凹陷,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整个人十分阴郁。
画框内外的两个人,简直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差距,可就是无端让人觉得相似。
他们再次默默等待了半宿,可是窗外的女人再也没有出现,两人无奈,只好暂时先躺在床上休息。
可是熄灯之后,在寂静的夜色中,床下又传来声音。
嘎吱嘎吱
像是有人在啃食骨肉的声音,同时还伴有长长的指甲抓挠床板的声响。
刚刚睡下的两人,不得不重新爬起来,干脆直接将床板掀开。
床下空空如也。
可大约是这里的空气太潮湿,甚至连床板上,都长了霉斑。
这些霉斑的痕迹,隐隐约约,看起来很像是一个躺着的人形。
这下子连沈禹都笑不出来了:有人在和我们背靠背?
而越泽却伸出修长的手指,拂过床板上的道道划痕:刚才抓挠床板的声音就是这个,可是人类的指甲,绝对抓不出这么深的痕迹。
那要不然就是食尸鬼?沈禹猜测道。
可是当他再次无意间瞟过窗外,语气突然怪异起来:佚名,刚刚你出去的时候手掌有没有按在窗玻璃上?
莱斯小镇虽然白天温暖如春,但是在深夜里,气温却骤降,室内外温差极大。
室外空气寒冷,而室内依旧温暖,于是热空气遇冷,就在窗户玻璃上凝结出一层细密的小水珠,看上去如同蒙了一层雾。
而此时,这层水雾上面,却有一个极为清晰的掌印。
越泽走过去,仔细端详:十指纤细,手掌瘦小,看起来更像是女人的手掌,并非我刚才留下的。
沈禹盯着掌印,突然道:这个水雾上的掌印,是从房间内部按上去的。
水雾凝结在温暖的室内,只有房间里的人,才能将掌印按在玻璃上。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那个阴森的女人。
那个在窗外的女人,如果掌印是她留下的沈禹的眼瞳微微颤了颤,我们刚刚看到的,只是窗户玻璃的反光。
她一直藏在这个房间里,和我们待在一起。
就在这时,两人的黑皮书突然温热了一下。
剧情有了新进展,可是他们刚刚并没有做什么?
两人诧异的对视一眼,然后翻开手中的书。
七个小小的侦探,来到莱斯小镇。
据说,疯子的力气大。
据说,死人的身体沉。
据说,人死后,指甲还会继续疯长。
据说,他们居住在坟墓之上。
嘻嘻!
沈禹瞅着末尾的这个嘻嘻,心里面突然来气。
真想把这欠扁的书给打一顿!
与此同时,在二楼的西侧房间。
谢俊飞一直很烦躁,总也睡不着。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一推开窗,就能望见窗外无数的坟头。
就如日记里所记载的那样,这个房间的床榻已经被砖头砌上,他们歇息了半宿,一直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也没听到奇怪的声音。
但是房间里却隐隐约约弥漫着一股臭味,一股仿佛生肉腐烂一样的臭味。
但是他们却找不到腐臭的来源。
更令人烦躁不安的是,这个房间挂着一大一小两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