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了什么?”南宫秀见邱拿面带喜色,忍不住开口好奇道。
席和瑛将手中的信纸一掩,有些隐晦地抬头瞧了她一眼。
“是我僭越了。”南宫秀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
“你是在哪里收到的这封信,你可还记得那送信的人是什么模样?”席和瑛抱着一丝希望开口问道。
南宫秀记得地点和那人的穿着,却也果然如他所料,对那人的容貌特征全然没有印象。
“你们还要忙正事,我就先下去了,鸡汤你别忘了喝。”席和瑛面上淡淡的失望之色并没有逃过南宫秀的眼睛,她心里也不禁升起几分失落来。
人心都是贪婪的,没嫁给席和瑛之前,她觉得能做他的妻子就心满意足了,嫁过来之后,她又开始羡慕那位秦素北秦女侠,可以跟豫王并肩而立,在夺嫡之路上出谋划策,共谋大业。
“殿下怎么看?”等南宫秀离开,邱拿便用眼神点了点那封信,向席和瑛询问道。
“你怎么看?”席和瑛皱了皱眉,反问道。
“殿下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南宫世禹垮台之后,手中没有位高权重的重臣可用,如果能结识一位盟友,那是再好不过的。”邱拿回答。
“此人来路不明,是敌是友也还不得而知。”席和瑛摇头,但是邱拿听的出来,他心里也是有几分动摇的。
“殿下,如今豫王在朝中的威信与实权都远胜于您,不能放手一搏,就只能坐以待毙了。”于是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神,他放低了声音,语重心长地劝道。
“正因为豫王的威信与实权都远胜于我,此人为何要舍近求远选择我?我又如何能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帮我?”席和瑛说罢长长叹了口气。
“殿下,那人在暗我们在明,只靠这一封没头没尾的信件,是得不出什么结论的,也不妨与他联络试试,至少搞清楚他凭什么口气这么大。”邱拿耐着性子继续劝道,“万一殿下拒绝了他,他转投了豫王怎么办?”
最后一句听得席和瑛心头一跳。
“你说的不错,”他点了点头,“你吩咐下去,叫人准备一盏八仙灯挂到西门檐下。”
这是信上所留暗号,如果长诫郡王对合作感兴趣,就准备一盏八仙灯挂到明庆府西门,他自会与郡王继续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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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神秘人的第二封信,是在三天以后送来的,送信人先雇佣了一个乞丐,让乞丐把信送给了明庆府里一位外出的谋士,再由谋士转交给席和瑛。
席和瑛接过信封时,表情冷的像是要吃人。
送信人完全可以雇一个乞丐直接把信送到明庆府,非要再由府上一位谋士转交,结合第一封由南宫秀转交的信,那人无疑是在炫耀,他对明庆府的了解掌控之深。
他摆摆手示意那谋士退下,待书房里只留了邱拿一人,这才缓缓拆开信封。
信里写了一个时间和一个地址。
“这地方在城外远郊,从明庆府过去最快也要一个时辰,约定的时间,也恰好是一个时辰之后,我们便绝没有时间事先去踩点。”邱拿看过之后长长吹了一声口哨。
“以为这样,本王就会怕他不成。”席和瑛冷嗤一声,从烛台下拿出一个火折子,将信纸烧了。
邱拿有些惊喜地眯了眯眼睛,他本以为以席和瑛敏.感多疑的性格不会前去的,已经做好了多费许多唾沫劝说他的准备。
这么看来,那幕后人也挺会揣度人心,通过送信的手法先将席和瑛激怒——一个人在愤怒的时候,胆子总会比平时大一些,行事也更冲动一些。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幕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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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所写的地址是郊外山上一处猎户的小屋,席和瑛只带了邱拿一个人,兼做护卫和车夫。
寄信人比他们要先到一步,正坐在桌前打发时间似得翻看一本游记,听到推门声,他站起身向席和瑛行了一个拱手礼:“殿下。”
“周信鸿?”席和瑛面色一变,邱拿也面带惊讶地挑了挑眉毛。
“殿下稍安勿躁,在下此番前来,豫王并不知情。”周信鸿勾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