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钱是要靠赚的,就她这点收入攒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够那么多孩子的学堂费用,她又不想厚此薄彼的只把机会给其中几个。
“全都给老子安静!”就在秦素北想入非非时,一个暴躁又刺耳的男声钻进了她的耳朵,“哪个是宁逸?!”
本来热热闹闹的状元街一下子安静下来。
几个徘徊在摊位前看字画的客人见来者不善,连忙匆匆跑了。
秦素北眯着眼睛四下一望,说话的是个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夏季炎热,大汉打着赤膊,古铜色的胸膛上肌肉异常发达,左肋下一道陈年的旧疤划过坚硬的腹肌,一直延伸到后腰。
大汉还带了几个同样高大的年轻手下,分别看守住状元街的两头,不让摆摊的书生们离开。
“你就是跟宁逸一起那个臭婆娘吧?!”大汉见没人吱声,自己提着狼/牙/棒在街上环顾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秦素北身上。
“你又是谁?”不待秦素北回答,宁逸抢先问道,一步横在了她跟那大汉中间。
“就是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敢得罪芍药姑娘?”大汉冷冷哼了一声,把手中的狼牙棒朝地上重重一杵,离的比较近的四五个摊位都跟着轻轻晃了晃。
芍药姑娘?
在场的书生们无声地交换了一下眼色,得罪邵子健的后果真是越来越严重了,这么凶悍的男人,宁逸和秦姑娘只怕要脱一层皮了。
“宁某不知……”沉默了一瞬,宁逸率先开口,声音不卑不亢,然而话没说半句,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拨着他的肩膀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后。
“我记得你了,你叫韦忠禄,在京中有一家韦氏武馆,”秦素北抬起头,直视着那汉子的眼睛,“你曾趁着唐氏武馆的唐清风重伤时上门踢馆,还曾玷/污周家小姐的清白逼其下嫁为妾,不仅好赌纵/欲,还放任门人弟子胡作非为!你是天下习武之人的耻/辱!”
关于韦忠禄的事迹,都是她以前在矿上时听人闲聊说起的,她其实不太关心别人家的闲事,但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份,想忘也忘不了。
“你放屁!”韦忠禄的额头上爆起一条青筋,挥着狼/牙/棒向秦素北掷去。
秦素北一把推开身后的宁逸,自己借力向另一侧退了三步,一掌重重劈向韦忠禄握着狼/牙/棒的手腕。
速度之快,韦忠禄还未看清她是如何出手,便觉得腕上一痛,虎口发麻,狼/牙/棒瞬时脱手。
秦素北鞋尖一点,将将落地的狼/牙/棒又被她提到空中,一把抓在手里。
她的招法其实一点都不难看破,唯一的特点就只有快——快到让人无法看清,才无招可破。
韦忠禄顿时恼羞成怒,朝天怒吼一声,他的几个徒弟见状也不守街了,纷纷前来支援。
秦素北习武时空手惯了,狼/牙/棒在她手里并没有多少用处,然而韦忠禄没了趁手的兵器,章法却渐渐凌乱,这也正是她为何要抢人兵器的原因。
仗着天生神力,秦素北把狼/牙/棒使出了倚天剑的架势,不过十几招,武馆几个徒弟都挂了彩。
其中一个徒弟却比同伴要聪明一些,见围攻秦素北不成,立刻把目标转向了不远处的宁逸。
“宁公子当心!”有围观的书生惊叫道。
虽然没人守着街了,可是他们见竟然是秦素北占了上风,也不觉得害怕,都一脸叹服地围观着。
秦素北心里骂了一句脏/话,把右手的狼/牙/棒当铁弹子朝那人射了过去,同时左手做剑状直直刺向韦忠禄右肩。
那人提着棍子正要朝宁逸兜头打去,狼/牙/棒做的铁弹子就击中了他的后心,那人当即瘫倒下去,呕出一大口鲜血来,看样子命不久矣。
韦忠禄险险躲开秦素北的一击,孰料秦素北借势再出一掌,打的却是他的琵琶骨!
他两个徒弟见状连忙挥着木棍想架开她的这一击,秦素北却像是根本不知道疼一般,任凭两条棍子都抽在她的手腕上,一掌将韦忠禄的琵琶骨打的粉碎。
韦忠禄痛呼一声,捂着胸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女侠饶命!女侠,小人再也不敢招惹女侠了!”
他的徒弟见状也纷纷扔了武器,齐刷刷跪倒在她面前。
秦素北一向奉行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是实在别无他法才被迫出手,然而韦忠禄只怕是比邵子健还要无耻的小人,要是今天放过他,难保他日后不会打击报复。
她自己倒是不怕的,却不能不为十几个师弟师妹的安全考虑。
事以至此,也唯有斩草除根。
秦素北将自己所剩不多的内力一次性全都蓄在了掌心,向着自己身前的几个头颅一剑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