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不欲再问自己为何会大半夜的出现在这荒山之中。这实在是再好不过,暗暗松了口气,对田疏朗感激的笑了笑。
她松了一口气,田疏朗又何尝不是松了一口气。见她笑得真诚,并无难堪与气恼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喜道:“那不知清儿姑娘这是要去何处?正巧我今儿也没什么事,要不,我顺路载你一程。”
“啊?”严清有些愕然。他怎么……怎么突然又变得温文尔雅,热心肠起来?她完全摸不着头脑,愣愣道:“那田公子这是……”没什么事?没什么事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山路上跑什么鬼?他怎么就知道顺路?这话明显就是前后矛盾嘛。
田疏朗微微有些尴尬。想他在商场上混得如鱼得水,说是见佛说佛话,见鬼说鬼话也不为过。怎么偏偏就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吃瘪?现在更是连话都说不好了。
为了缓解尴尬,找回场子。他机智的抽出腰间的折扇,风流倜傥的摇了摇折扇,甚是随便的说道:“自然是观雪赏景。”
他此话一出,他身后的小厮和马夫俱是一抖。小厮心想少爷也太无耻了,为了讨姑娘欢心简直是毫无下线。靠!我真是看错他了,还以为他不辞劳苦,连夜奔波是为了聂少爷,原来……
而马夫心里则想,妈呀!这女鬼道行太高了,只一个眼神就与少爷通了灵,两人居然像老熟人一般斗起嘴来。还好当时老子警醒,没有与她对视。不然的话,后果只怕不堪设想。只是她才三言两语就将少爷迷得失了心智,迷得少爷连正事都忘了,牵着少爷的鼻子走,这可如何是好?心中一阵暴乱。
作为当事人的田疏朗,完全不知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在三人心中引起了这般大的误解。依旧面含春风道:“清儿姑娘有所不知,这行夜里赏雪别有一番风趣。”
严清暗暗的收起那副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讪笑道:“是吗?呵呵!那有劳田公子了,我想先回山安。”
田疏朗立即吩咐道:“阿虎,去将马车赶过来,我们回山安。”又对他身后的小厮吩咐道:“锈球,去车上将我那套雪狐披风拿过来,给严姑娘用。”
阿虎与绣球都震惊的看着田疏朗。
田疏朗催促道:“去啊!还愣着做什么?”
阿虎和锈球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慌忙朝马车跑去。
严清身上穿着过膝的雪狐披风坐在炭火旁,虽然内里的衣服湿湿的贴在身上不甚舒服,但她还是一靠着软榻就睡了过去。一放松下来,她才发现,实在是太累太困了,以至于她看见小铜桌上的糕点都没力气吃,便合眼睡了过去。
田疏朗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还没组织好语言,便被她的睡颜给堵了回去。看着那张满是泥污的小脸,以及那双冻得通红的小手。他的心像被人用针扎了一样,麻麻的,有一些痛,又有一些痒。
锈球心中亦有千言万语,但看着他家少爷一脸柔情,仿佛整个人都要化为一滩春水的样儿,他不敢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