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心想她们怎么在这里?那日雪儿抓花了他们小姐的脸,不知好了没有?难道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华服女郎就是她们小姐?不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救自己的救命恩人与她是一个船的,她们该不是一伙的吧?又或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在脑袋里迅速的思考着应对之法。
正在她想的心惊肉跳的时候,突听头上仙乐戛然而止,另一个流水溅玉的声音在头顶骤然响起:“看够了没?”
严清只道是她直愣愣的盯着那华服女子看,犯了他忌讳,一时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心道人家好心救自己,千万不可惹人不快。拼力的想从他怀中出来站稳。
她原是想好好的摆个姿势给他道谢一番,不成想她着实是有些高估了她自己。那玉面郎君见她有动作,便手臂轻轻一松。
他刚收回手力劲儿,她就犹如一截冻硬的萝卜,“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好生尴尬暂且不表,单单就说那些原本冻得失去知觉的伤,经她这般一摔。委实差点将她本就奄奄一息的小命就此断送掉了。
她这番声势浩荡的一摔,倒将那救他的玉面郎君惊得一怔。但面色瞬间又转为清冷继而甚是不悦的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袍。
严清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冻得青紫的面上瞬时羞得红彤彤一片。也许别人可以将他那袭月白长袍上的朵朵牡丹红,看成是她身上斑驳的伤口。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袭白袍上渲染的朵朵牡丹红,有可能也来自其他。一时间是又羞又臊,只恨不得立时晕死过去,纷乱的脑袋里一阵喧哗。
那玉面郎君脸色清冷,直到甲板的小厮飞快的奔回船楼拿了洁净的衣袍出来,他才面色稍有好转。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不置一言的衣袂一飘,转身离去。
雪儿见她摔在地上,一闪飞入她怀中,不停的在她怀里磨磨蹭蹭,撒娇打滚。直到再看见这得人疼的小家伙,她的理智才又转入正轨开始运行。她想要抬手抚摸一下雪儿,可是却抬了几次手都没能动,也不知是冻僵了还是这一摔给摔骨折了。
正在此时,前方响起了一声漫笑。她转动眼珠子望去,只见前方站着两个男子。也不知是不是他们早就站在那里,只因为自己刚才被那张玉璧面孔勾了魂,才没有注意到他们。还是他们此番才不知从何处了无声息的走来?
此时发出笑声的正是站在左边的男子。那男子身量颇高,穿一身灰色长袍,面色黝黑,腰上挎着一柄长剑。长剑有别于他在昕风城中见到过的花俏样式,而是一柄线条流畅、设计简单的长剑。
那男子托着腮,笑道:“这只雪貂倒是甚通人性,见到主人遇难,竟知上船求助!难得呀!难得!只是这一副小娘们样的黏糊劲,不像雪貂。倒像闺阁小姐养的大白猫,你说是不是?冷刀。”话毕转头向右边看去,显是在问右边之人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