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楚一鸣张嘴就撒谎:“他爸住院了,等着钱去救命的。”
梗好老哦,你猜路斯越会不会信?
她竟然信了,大概是觉得这个男孩的眼神太过于无辜,莫名的就能让人对他生出一股子信任。
“20万对你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她又开始当教导主任了:“我看你年级挺小的,出社会了吗?”
龚煦不说话,任她这个教导主任训话。
楚一鸣就帮他答:“大三,我们念大三。”
“既然还没毕业,就在学校老老实实呆着,”她把自己说成了老好人:“像我这种不计较的老板可不多,搞不好下次人家就会把你们送局子里。”她勾着下巴朝后面的派出所扬了扬:“那里面,进去可不好出来。”
楚一鸣忙点头称是。
“钱呢,我就不要回去了,”她大发善心:“但是这钱,你也得拿得心安理得,是不是?”
龚煦抬头看她。
路斯越一米65,穿了12厘米的高跟鞋,站在龚煦的面前,正好能到他鼻尖的位置,她很喜欢这种身高差,她也不知道此时的心情怎么这么好,明明在几分钟前还等得肝火旺盛,“以后,蓝鼎会的电脑维护,就交给你了。”
“交、交给我?”龚煦没懂她的意思。
路斯越回得漫不经心:“先抵个一年吧。”
楚一鸣跟她确定:“路总,你是要龚煦去蓝鼎会上班吗?”
觉得自己说得很清楚的路斯越反问:“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她再次上下扫了龚煦一眼,然后才转身。
她不喜欢看人的背影,于是先走,走了两步,停住脚,她转身:“我叫路斯越,”她看向那个距离她三米之远,让她在这个月光朦胧的晚上,做了一系列迷惑行为的男孩子,问他:“记住了吗?”
她喜欢被人记住,特别是今晚,她特别、特别想被他记住。
她想,大概真的是年纪大了,就喜欢看赏心悦目的『东西』。
龚煦反应慢半拍地点头:“记、记住了。”
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走起路来总是摇曳生姿。
龚煦看着那个高挑的背影,那两条透白的小腿,以及那双能看见红底的黑色高跟鞋……
楚一鸣也在看路斯越见远去的背影,他揽上龚煦的肩,有点小兴奋:“以后,咱俩就可以一起闯天下了!”
龚煦低头发笑:“哪有人在ktv里闯天下的。”他的梦想是计算机,他希望在计算机领域闯下自己的一片天。
夜色迷离,悦澜湖山种了很多十月飘香的金桂,夜风吹着满树金黄的桂花,落了一地的碎金。
晃荡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伴着男人沉哑的音色,顾鸢洇湿了眼角,湿滑的手臂攀上周砚的肩。
水声继续在荡。
温热的水混着汗顺着周砚后背的肌理滑下去,落入水中……
后半夜,月亮躲进了云里,夜色渐朦,顾鸢全身乏力地窝在床上的被子里。
卫生间的门没有关,哗哗的水声止住,周砚裹着条浴巾从里面出来,他单膝跪上床,将身上的浴巾扯掉,扔在了旁边的贵妃躺椅上,他钻进了被子里。
“过来。”
顾鸢没有睁眼,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她窝进周砚张开双臂的怀里,脸枕着他的肩蹭了蹭。
“鸢鸢。”周砚低头看她的睡脸。
“嗯?”她连声音都透着乏。
“我大后天要去趟陌城。”
顾鸢知道他工作中的禁忌,也不细问,把脸完全窝进他的颈子里,轻轻地蹭:“注意安全。”她只有这一个要求。
“好,”他翻身,在上面,凑近她耳畔:“困了吗?”
顾鸢微微睁开眼,她的确困了,而且有些乏,但是她不说,微微抬了下巴,去亲他的唇。
他们纵了一晚上的谷欠,但是他们马上又要分开了,她舍不得,被子里的手臂,环上他的腰,她把自己送给他:“还想要。”
周砚喜欢看她这么懒懒的模样,像缠人的猫。
他掀了被子,去亲她,然后重复着这个夜晚,他重复了很多遍的动作。
翌日傍晚,龚煦背了个黑色双肩包,站在和刘强约定好的巷子外。
七点,刘强只身来了。
龚煦拉开背在身前的书包拉链,从里面把五沓钱拿出来给他。
刘强接过他里的钱,揣了三沓到怀里的口袋,另外两沓各塞进上衣的外侧口袋里:“动作挺快啊!”
龚煦把背在身前的书包背到身后:“这是我借的,还有,以后他的钱,我不会再替他还了。”
刘强嘴里叼着烟,拿眼尾看他:“你说不还就不还啦?”
“再有下次,我会举报他!”他下了狠心了!
刘强嗤了一声,有点不相信似的:“怎么,要把老子送进监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