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家父。”说起这个的时候,英娘脸上的表情悲凉。
陈一飞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就走,“我和你父亲有过一段交情,所以我不能和你动手。”
等最后一个字说完,陈一飞已经消失在夜幕中。
施如安龇牙咧嘴的走上前来说道:“英娘,怎么不打了?我看这小子最后应该是怕了吧。”
英娘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便吐出了一口鲜血,“他留了情了,若是真下死手,你我早就死了。”
“有这么厉害?”施如安还有些不相信。
“他的行踪应该也是故意泄露给我们的,所以我们都被他耍了。”英娘看着夜色淡淡的说道,脑海中却在回响陈一飞临走的那句话。
他认识我父亲吗?
那他知不知道当初的事情?
英娘的心慢慢揪到了一起。
黄府。
刘飞最终还是咽了气。
黄宇面色阴沉不定的在屋中来回踱步,他真的害怕了,因为谁能想到在府上还隐藏着这样的高手。
若不是陈一飞来,那这个人还会继续隐藏下去。
为的什么?
黄宇猜不出来,他父亲倒是淡定许多,听到手下禀报说刘飞咽气后,还冷笑了一声。
“父亲,你笑什么?”
“我笑那个费尽心思安插人来我们府上的幕后主使啊。”
“这真是有人安插进来的?”黄宇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废话,那个刘飞绝对不是一般人,武当,那也是响当当的武林门派啊。”
“不就是个江湖门派么,有什么了不起?”
“你不懂,这武当可是道教的发源地,虽然龙虎山最近势头很猛,可还是以武当山为首,当今天子驾前就有武当的道人陪伴。”
“可当今圣上不是那种求仙问道的人啊。”
“现在不是,你能说以后就不是吗?”黄江淡淡的说道。
黄宇想了想,不吭声了,因为本朝曾经就有一位皇帝,在开始的时候励精图治,却在晚年疯狂的求仙问道妄图长生,这也让大燕的道教大兴。
黄宇想到这点,也就不吭声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反正又不是咱们动手杀的,不管是谁安插进来的,现在估计都在肉痛,呵呵。”
黄江说的没错,现在确实有人在肉痛。
他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又是这个陈一飞,这小子最近几年不是安生了吗,怎么又出来蹦跶了?”
“节主大人息怒,这陈一飞这段时间在扬州城折腾的鸡飞狗跳,为的也是沈毅。”说话的人就是当初一直跟随沈毅的那两位。
一个黄面无须一个长着个硕大的痦子。
“哦?他莫非也察觉了?”这个说话的人沉声道。
“我看未必,他应该有别的缘故,好像为一个叫李纯一的女人。”
“不可能,这个陈一飞一向不近女色的,怎么可能为个女人大动干戈?你们赶紧找人仔细打探,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出差池。”
“是。”
两人退下后,这位蒙面的所谓节主大人站起身来在屋中走了几步,然后一阵冷笑。
“田丰山那个傻瓜找了个据说见过真龙的人去了极北之地,估计已经冻成石头了,却不知道真正有价值的人,就在扬州啊。”
在这位节主大人的前面,有张桌子,上面摞着半人高的案卷,全是关于沈毅的。
盟中在经过仔细研究后,很多人都察觉出沈毅的不对劲来。
因为沈毅一来扬州,就和之前判若两人,甚至有人怀疑说是不是路上被人掉包了。
这个可能性虽然很小,毕竟沈毅回过一次京城,也见过家人,那些人都没察觉出异样来,应该不会是旁人假扮的。
可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尤其本朝还真出现过一次这样的事件。
就是有赴任的官员被匪徒劫杀,这匪徒在杀官员之前详细询问了生平,然后潜心模仿,最终居然真的蒙混过关做了几年的知县。
最后露出马脚还是因为自己喝多了,忍不住和新纳的小妾吹牛,结果这位小妾嫉恶如仇,居然趁着这位爷睡熟的时候,逃出去报了官。
这个事件也让后来的燕朝更改了赴任规程,所有的官员在赴任之前,都要由户部临摹一张画像,然后先送到当地,等官员去了后再行比对。
因此现如今的盟中有两派的意见,一派就认为是有人冒充的沈毅,还有就是认为这绝对是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