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给他。”
他淡淡的笑了笑,吐出一个字——“打。”
李经理就真的让摊在地上的值班经理打电话叫了人。
吴靖正一口一口慢悠悠的喝着茶,旁边是他不要命的叫嚣声:“这可是法治社会,你们这么胡来,我会告你们的!而且我身上这伤,你们得给我医院好好检查,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们!”
不一会儿闻讯赶了几个人,看到地上瘫软的值班经理。
再看看吴靖之后,对着他说了一句抱歉。
几个人直接架着值班经理,抬到吴靖的面前,上前对着他的大脸就是狠狠的一抽。力道之大,那脸几乎立马高高肿起来一半。
值班经理没想到自己搬来的救兵,居然亲自动手,话都说出来,只瞪着一双小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那几个人看着矮胖的经理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几天要是不能出这个气以后恐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现在自己动手还好,若是惹急了这一位,可不只是现在打打闹闹这么简单。
中间为首那个人只得狠了狠心,大力的抽起嘴巴来了。
过来半晌,惨叫声渐熄。
值班经理瘫坐在地上,面颊肿的老高,嘴角还留着一丝血,涕泗横流,呜呜咽咽的说着话。
大概是打的有些厉害了,牙齿都有些松散——“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自始至终,吴靖一直都是懒懒的看着,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听着他说的话,嘴角潋滟出弧度——“你不是还想让我磕头认错?”
说完,值班经理身子就抖了抖,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情况,眼前这个男人可不是好惹的,低着头,伏在地上,磕了结结实实的两下。
吴靖抬眸看了旁边大气也不敢出的李经理,淡淡道——“回头让人再换一副新的画作上去吧。”
李经理凛然——“是,先生。”
吴靖扫了一眼伏地不起的值班经理,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他这一走,李经理赶紧吩咐人把这商场里的所有广告牌看了一看,等到吩咐好了一切,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出门腿都是软的,真是难以想象,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居然这么冷漠血腥,光就这么辱骂了一个小画家,就下这么重的手。
江九九本来想让阿杜送她去社里见见john。
阿杜说刚刚在旁边咖啡厅见过john,似乎是和友人在交谈,这会儿去社里也见不到他。
江九九想了想,还是等手头这幅画今天画完了,明天一道去送给john,当面和他说说比较好。
她还不知道现在网上是对她劈头盖脸的一片骂声。
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别人说不好,也跟着说不好,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也附和着骂了起来。
江九九的画,她最得意的画作几乎都在和叶旬分手去国外的那几年画的,每当难过到无法压抑的时候她总会选择在画上来宣泄自己的情感。
她画过粗鄙可怜的流浪狗,在雨天路灯下不打伞的红衣服女孩,画过站着灯红酒绿的门面前握着避孕套笑的风尘的站街女,还画过为了在垃圾桶里翻找出一小块面包而打起来的黑人小孩,在男人的红色的烟蒂袅绕出来女人的影子,画过墓碑里断胳膊断肢的战士,用跌跌撞撞的影子蜿蜒到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