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晴郡主如约来接阮楹,坐上马车一道往城外去。
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云晴郡主其实心下有些懊恼,她本想叫着兄长一道来接阮楹的,也好叫阮楹看看自家兄长的体贴和骑马的英俊模样,哪知她家兄长就是个榆木疙瘩,一大早便离了府,还让下人转告他说是他还约了朋友一道去赏灯,就不等她了。
直把云晴郡主气得七窍生烟。
只是她那点小心思又不好对旁人说,只能忍了。
见到阮楹,听着她温和说话,周身都充溢着沉静的气息,这才令云晴郡主慢慢平和下来。
出了城,马车便上了官道,走了约摸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曲思便拉着两人往外瞧,入目便见略远处有一行衣衫褴露的百姓在慢吞吞的朝着京都的方向去。
云晴郡主奇怪的道:“这些人……是难民吗?”
“嗯。”阮楹轻轻应了一声,“他们应当是从越州来的,前阵子听闻越州遭了雪灾,这些人想必是在家乡活不下去,便只能背井离乡找活路。”
而京城是大宛最繁华的地方,他们往这里逃也不奇怪。
“雪灾朝廷应该会拨赈灾的银子或是粮食,他们怎么会这般惨状?”云晴郡主眸光清澈,眼中浮现着不解。
阮楹看着对世情一无所知的她,只能感慨她被家人保护的太好,半晌才微微叹道:“原因很多,一来朝廷赈灾只能挑着最严重的地方分发衣物米粮,不是所有受灾的灾民都能够得到朝廷的恩典;二来,朝廷分发的东西自然不会多,时日也不会久,他们想好好活着还是要靠自己,可如今天寒地冻,莫说无法种地,找不着吃食,便是想去做零工,只怕也寻不着机会,若是不想一家老小围在家中等死,那便只能另寻他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