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仓忍住,是你报警救了我。你胳膊没断,只是骨折了,马上送你去医院。”我含泪说。进入值班室,我和海军的高班长帮他止血包扎后,派三个保安开车将他送去大港区医院。
海军警卫班的高班长已经报了警,但一直到月亮升起,我们都一阵忙乱后将陈满仓送走了,一步之隔的大港派出所才来了三个民警。我没有说出作案人是林绍先,只说巡夜时发现了一帮盗匪,值班保安与他们打了一架,我们伤了一人,他们也伤了一人,驾车逃走了。
从匪徒翻入院墙直到撤走,时间只相隔短短的几分钟。这是“专业”级别的行动,连月相都考虑进去,是经过精心算计的作案时间窗口。
但这些片儿警们没有深究,他们打电话向上级通报了案情,只把它当成一般的盗窃案件,然后记了笔录便撤走了,甚至连老板一家都没有惊动。
我安排好各要点值班人员,让其余人回去休息。等人都散了,我又一个人回到刚才激战过的戴院北围墙外的巷道内。
我记得我从高高的屋顶跃下时,歹徒被我一棍砸中,手中似有手枪甩出。仔细寻找,在相隔五米远的墙根积雪上,果然有一个小眼。伸手一掏,竟然真的是一支沉甸甸的手枪。拿出一看,是一支亮铮铮的短管左轮枪。
现在我已经深信不移,刚才这些白影一定是林绍先,一般歹徒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装备!
快步跑回到我的宿舍,屋内仍有迷烟的香味,赶紧大开门窗通风。拉开灯,只见床上大衣裹着的一截木头上,胸口位置直直地插着一把匕首。劲道可真不小啊,插入足有二寸深!
我双股一软瘫坐椅上,心里胆寒,也阵阵后怕。起身关上门窗,挡住严寒,再捅开炉子,迅速打电话向陈沙河通报。
虽然是深夜,电话还是很快接通了,但这一消失却不能在电话里说,因为接线员也在听着。我只说要马上见面,陈沙河丝毫没有犹豫,说你开北门,我十分钟后到。
放下电话,伸手到炉上烤了一下麻木的双手。等身上缓过劲来了,便洗了手,擦了血渍,我提着钥匙走向北门。果然只有一根烟的功夫,一个穿着棉大衣的佝偻、猥琐的身影,推着破自行车钻了进来,将车子靠在墙上。
寒风砭骨,我们没有寒暄。“就在刚才,林绍先盗匪团伙袭击了仓库!”
“啊?!”陈沙河一惊不小,他或许是想掏烟,哆哆嗦嗦很不利落,冻得不轻的样儿。嘴里冷漠地说,“省厅和市局都知道他来天都了,已经布控。唔,原来是为天都公司来的,你这情报太及时了……”
“可以帮你省好多警力对吧?总是马后炮,国家养你们干嘛?!”
“小崽子么的少说没用的。几个人?你能确定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