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连这狗日的子弹却不屑理会我,老子真是衰啊,一个瘾君子,特么的连这满地垃圾都不如。垃圾还能填海变成陆地,老子一会被埋了却会烂掉,只剩下一堆染了毒的白骨!
就在这一片枪声的伴奏中,凭感觉我知道我正被人推下坑。我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深深的恐怖和绝望笼罩着我的思维。陈沙河个老妖怪,自己果真被我说中了,老子是真衰呵,还真特么要被朱九桶活埋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似乎是脸朝下身体蜷曲着,贴着大坑的边角处,头恰好伸进一个洞穴,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醺得我欲吐,原来坑正好挖到了一个水桶粗的横向洞穴。
老天这是要让我我死得再慢些、再痛苦些吧,我完全凭反射,身体哆嗦着贴进了半个洞穴。背上的土越压越多,感觉自己象是被沉重的磨盘压着,让我喘不过气来。
胸闷气短,头疼欲裂,象是被人用手捂住了嘴,或头上被套了塑料袋,简直是憋死了,这滋味真特么比死还要难受一百倍一千倍。
嘴里象是呛进了什么,黏滋滋的令我恶心,舌头早麻木了,我只呛了一口,象是一团火在嗓子里烧灼,胸口似遭到刀剜,突然一下子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正被无边黑暗笼罩着,遥远的地方似乎有人在呼唤着我的名字,我渐渐有了点知觉。
感觉有人似乎正在按压着我的胸膛,一下又一下很重很重,我反射性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嘴里、嗓子眼里全是黏液和土,气管火烫着一般,胸口十分难受,剧烈的咳嗽想把肺咳出来,终于咳出了一团浓浓的黏物,胸口才感觉透了点气,眼睛这才悠悠地睁开了一条缝。
朦朦胧胧的光线中,是张华山、项东升、骞小兰、刘希玉、赵尚河焦虑的目光,和小岛黑晶晶、亮幽幽的眸子,耳边响着女人伤心的啜泣。
我浑身上下都已经散了架,全身上下哪哪都在疼啊,疼得撕心裂肺。呵呵,果真被朱九桶活埋,可老子命天生好,又特么死里逃生了……但胸口火烧一般灼痛欲裂,剧烈的疼痛让我再度昏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胸口剧烈的灼烧痛和火山迸发般的咳嗽咳醒,拚出性命好不容易咳出一大团黑色的黏痰,胸口才稍微好受了些。
一双小手将我眼角泪珠拭去,我努力睁开眼,鼻子里都是于冰身上好闻的香气,和我十分熟悉的火窑特有的气味,便知我现在正被藏匿在西留侯村窑厂一座废弃的破窑内。
当天夜里,我的毒瘾就犯了。我浑身却阵阵抽搐、战栗,说不出一句话,张华山、骞小兰、于冰等人都不明所以,乱了阵脚。项东升是行家,他说我被注射毒品已经上瘾。
于冰慌了神,现在我伤这么重,只有找到这东西才能让我熬过去。不得已刘希玉紧急亲自出马,到后半夜才回来,带回了一小包麻古。
形势在恶化,骞小兰、项东升突袭垃圾场救下我,路阎王已经被深深激怒,现在路戎的刑警队和朱九桶的人,都在孤山区隐秘搜查,欲找到我报复。
于冰的发廊、夏姐的小酒店、尚春香的车行和她们住的院落,都在夜间进了人。留侯醉酒厂和华山渣土公司夜晚也受到袭击,被强人搜查过,显然不找到我,疯狂的路阎王是不会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