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了,半秒钟,她的手机收到一条讯息,她看了一眼并且删除。
打车软件不能用,她不会开车,于是只好开路边的共享电动车。
电动车的速度不快,路边的石子又多,磕磕碰碰,终于找到了那家私立医院。
私立医院的建筑很破旧,如果不是那个显眼的牌子立在门口几乎难以分辨。
时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发生了她这辈子最害怕的事情。
“别走。”她抓紧手上的棉被,猛的坐起来,满头大汗。
“做噩梦了?”
对于一个害怕的人来说,醒来后身边的人是最能让人产生安全感的。
时鲶也不管面前的是谁,二话不说搂住他的脖子,小脸贴在纪程的下巴,湿湿的,很热。
如今,更热了。
“别走……都别走……”一个梦,摧毁了她在心里筑建的一座城。
如任斐梵说过的一句话,他们之间,最深情的是时鲶,投入最多的也是,他们之间如果有谁发生了什么事,她绝对会站出来跟别人拼命。
正如上次她知道千深被人欺负,她带着一伙人手持武器进入警察局打人,虽然没太大的过失,但也让她们掉了一层皮。
这样傻傻的姑娘最害怕的不是死亡,是分离。
谢域第一个联系的人是任斐梵,时间在六点,任斐梵也是唯一一个目送谢域离开的人,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让时鲶看见你离开,她会崩溃。
谢域回,“好。”
纪程微微发愣,伸出手拍了拍时鲶的后背轻轻的安抚,无比僵硬不自然的的说,“没事,没事。”
时鲶收紧手臂,勒紧纪程的脖子,声音带着哭腔,很沉重,“别走……”
纪程被勒的脸色通红,心想这姑娘力气怎么那么大,又想到了在机场一拖鞋就将人拍倒的画面,不忍直视但也算做了件好事。
“谢域你个小混蛋,有本事这辈子都别给老娘回来,你要是敢回来,老娘一定打爆你的……你的狗头!”时鲶一边说,一边动手打纪程的脑袋,用力撕扯他的头皮。
“时鲶!”紧绷的嘴角轻微颤抖,伸手把那只作乱的手给扯下来,谁能告诉他该如何整治不太听话的女生……
再扯下去会很危险。
“凶什么凶,你怎么跟那个臭警察一样!”时鲶脑袋晕晕乎乎的,努力想撑起眼皮却很困难,最后只能作罢,用力抓着纪程的头发。
纪程抓着她一只手,再次伸出手去抓另一只,将人直接压在床上俯下身去亲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自从上次触碰,他就像丢了魂似的想亲她,现如今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机会,有怎会轻易放过。
滚烫的温度让时鲶瞬间清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帅到爆炸的脸,再仔细看,是……臭警察!
妈的,他怎么会在这。
时鲶手脚并用把纪程给推开,怒吼道,“臭流氓。”
臭流氓纪程稳住身子,唇边的银丝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