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虽然在外面逗留了十多分钟,但因为小花园和游泳池都是室内的,并不会冷,因此回到宴会厅,只除了脖子上的小伤口,梓溪没有别的不舒服。
唐韵还真的在找梓溪,之前叫了一个服务员上去找梓溪,哪想等梓溪的时候,有个相熟的太太把她拉走了,这会儿刚脱身,便又来寻梓溪。
此时看到她跟宴季礼一前一后从外面回来,原本想说什么,结果宴季礼倒是提前开了口,拉住一个服务生,说道:“把酒店里的随行医生叫来。”
唐韵看向宴季礼,“叫医生干嘛?你不舒服吗?”
宴季礼摇头,目光看向梓溪的脖子,那个伤口变得更红了,隐隐带着黑。
唐韵随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去,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梓溪,你这是怎么了?”
梓溪忍住想抓伤口的欲望,笑着摇头,“就是被虫子咬了,等会涂点膏药就行了。”
只怪偷听的时候不敢发出声音,那只长相怪异的虫子趴在脖子上,赶了几遍没赶下去,又不敢随便碰它,结果就被它狠心咬了一口,咬完实在太痛,她忍不住出了声,这才被宴季礼发现了踪迹。
唐韵见她的伤口似乎很严重,也没再耽误,拉着梓溪上楼回了梓溪的房间,先拿清水给她清洗了三遍后,等着医生过来看。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拎着药箱,在宴季礼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医生问清梓溪在哪了咬的,咬了多久后,又认真查看了伤口,说道:“应该是一只毒蜂咬的,涂几天药膏就行了。”
梓溪的伤口又痛又痒,想抓不敢抓,一听医生说还要涂几天,心有余悸,“那是不是还要疼几天?”
医生点点头,不甚在意地回答:“是的,疼过就好了。”
去年也有一个有钱家的小姐在花园里被咬了,因为这事还差点跟酒店打官司,好在小姐难受了三天后,毒素慢慢排尽后,伤口自动消肿,自愈了,不然酒店可要吃官司了。
只是明明去年就把虫子全都清除了,这会儿怎么又有了?
梓溪嘴角抽了抽,没说话,为未来三天的自己默哀。
一边的宴季礼看向梓溪,见她脸色微微苍白,似乎极其不舒服,转头问医生,“有好得快一点的办法吗?”
梓溪本就怕疼,还要让她难受三天,宴季礼哪里能看得下去。
医生看了伤口一眼,摇摇头,“可能试着把毒素弄出来...”兴许会好得快一点。
话还没说完,只见刚刚问话的那位气势十足的先生低头,双唇直接触碰到了受伤女士的伤口上,仿佛正准备听他的话——吸“毒”。
医生的眼角有些抽搐,他的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上嘴了?
“我只是说可能会好一点,并不能保证,而且,这位先生,你这样吸出蜂毒,自己也会中毒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靠嘴吸毒素,医生甚至觉得自己穿越到了某本武侠小说里。
宴季礼没听他说什么,将嘴里吸出来的一口偏黑的血吐在了垃圾桶里,然后继续凑近梓溪的伤口,又狠狠地吸了一口。
因为宴季礼突然的靠近,梓溪整个人僵硬,想阻止已经晚了,她低着头,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乱麻。
而唐韵看着自家儿子不管不顾的样子,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觉得他愿意为了梓溪做到这个份上,实在是难得,一方面又觉得他太傻,且鲁莽,但又说不出任何话,只是把头撇开,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水。
靠在门框上,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施明修,忍不住蹙蹙眉头,他从来没想过,为了梓溪,宴季礼居然会做到这种程度。
施明修又暗暗问自己,如果换成是他,为了让梓溪少一点难受,他会帮她把毒素吸出来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虽然喜欢她,但真的做不到对着那个红中透着黑的伤口下嘴。
这一局,宴季礼赢了。
又看了一会儿,施明修直接走开了。
等宴季礼吸出了五口血后,梓溪阻止他道:“我好多了,不用再吸了。”
那些毒血被吸出来后,梓溪觉得伤口并不痒,也不疼了,只除了宴季礼因为用力过度,在她的肌肤上留下的一点麻麻的感觉。
医生也走了过来,只见刚刚还是黑红色的伤口,已经变回了浅粉色,看着并不算严重了,也对宴季礼说道:“可以了,你去漱漱口吧。”
宴季礼看了梓溪一眼,见她的脸没有刚刚那么苍白,这才转身去了卫生间。
唐韵看着医生,问他:“医生,我儿子会不会中毒,要不要吃点什么药?”
医生摇摇头,“那倒不必,但晚上他可能会出现低烧的现象,你们照看着点,如果明天早上前退烧了,就没事,超过了这个时间持续发烧,就送到医院检查下。”
发热不是疾病,只是一种症状,代表着体内的免疫系统正跟毒素做斗争,等消灭了毒素,烧自然就退了,先前那位被咬的小姐都没怎么样,又何况是这位更为强壮的先生了。
宴季礼从卫生间出来,梓溪认真打量他,只见除了嘴唇有一些肿,并不见其他不正常,也暂时信了医生的话。
出了这样的事,酒店经理第一时间赶到了梓溪的房间,诚恳地道歉后,表示后续两人的一切后果全权由酒店负责,为了表示道歉的诚意,经理甚至直接说出了今夜的费用全免的话。
宴季礼倒是没在乎免不免费用,只是让经理带着医生下去,并不要声张这事,避免吓到客人。
对于宴季礼的要求,经理求之不得,毕竟这事本是酒店的错,今天到酒店来的全是花城有钱又有地位的豪门,要传出去,以后哪个有钱人还敢来?
花城唯一一家七星级酒店的名声也就就此毁掉了。
经理带着人走后,唐韵本想让宴季礼和梓溪都在房间休息,但宴季礼不肯,楼下很多客人,他哪能一直不出现?
唐韵没办法,只能陪着他下去,让梓溪在楼上休息。
等门关上,梓溪向后躺在了床上,忍不住闭上眼睛,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的脑子乱糟糟的无法正常思考,更不敢让自己想太多,最后,累极的梓溪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宴会结束时,梓溪被唐韵叫醒,在脖子上贴了一个创口贴遮住伤口下了楼,随着唐韵一起送客。
因为有些担心宴季礼,梓溪特意打量他了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不见一丝不妥,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