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打算,人尽皆知。
毕竟,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头脑清醒的人。
荣安公主得知秦家把一个嫁出门的寡妇女儿接了回来,就已经猜到了他们的用意。
“秦家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要靠着女人去挣荣华富贵!”她一边将翊哥儿的胖手从嘴巴里拉出来,一边跟沈驸马吐槽着。
沈驸马附和道:“确实是不像话!一个寡妇,也敢往宫里送,真当全京城的人都眼瞎呢!”
秦家自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把秦君澜往帝王的榻上送,肯定会用别的什么法子。比如,制造一场跟帝王的偶遇;再比如,以御前宫女的身份入宫。只要她能够承了帝王的恩宠,那么所有的流言蜚语便会戛然而止。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皇帝的荒唐!
太乙殿不时地就会失踪几名宫女,这事儿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荣安公主就曾亲眼见过侍卫抬着血淋淋的尸体出去!
她不止一次的劝过皇帝,可却没一次成功。说得多了,她连皇帝的面儿都见不着了。荣安公主这才意识到,他们兄妹早已回不到过去。
他是君,她是臣,她的话在他看来没有任何分量。
荣安公主想起往事,眼神不由得黯然。
她在同情别人的时候,别人未尝不是在怜悯她。
夫妻俩逗着孩子,一家三口难得的温馨。
荣安公主感伤了一阵,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宋绾绾的身上。“绾儿离开快一个月了,也不知到了北疆没有。”
“还远着呢。”沈驸马宽慰她道。“在丰城耽搁了一些时日,怕是刚到岩城。”
“这一路上都不太平,她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沈驸马见荣安公主露出担忧的神色,忙在一旁开解道:“武安侯不是派了人去接么,想必后面的路会很顺畅。”
提到这个,荣安公主就一肚子的火。“他怎么不早些派人去,害得绾儿遭了这么大得罪,都是他的错!”
“好好好,都是他的罪!等日后他们从北疆回来,我一定替你狠狠地教训他!”沈驸马一如既往的顺着她。
荣安公主如何不知道他是在哄她,气恼的拧了一把他的耳朵。“你就口是心非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恨不得跟他拜把子!”
“哪儿能呢......”沈驸马干咳了两声,尴尬的笑着。
荣安公主哼了一声,侧过身去给翊哥儿擦了擦口水。
沈驸马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但该赔小心的还是得赔。
姜嬷嬷进来的时候,就瞧见沈驸马低声下气的抱着荣安公主的腿撒娇。那不像话的一幕,真是没眼看。
“你快些起来!”荣安公主瞥见姜嬷嬷的身影,脸没由来的泛红。
沈驸马察觉到有人靠近,不慌不忙的起身,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可见,他是个心胸豁达之人,只当这是夫妻二人之间的情趣,并不觉得向妻子低头有什么好丢脸的。
“姜嬷嬷有事?”沈驸马神色如常的跟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