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听搭手去帮夏天问弄衣服,可手才碰上衣服,那边的夏天问就吓得一抖。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帮你啊。”
夏天问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梁雨听做一顿饭已经够让他胡思乱想,惶惶不安了,她现在还要接二连三地做一些完全不是她风格的事,夏天问有种赴了鸿门宴的错觉。
“不用不用不用不用。”夏天问往后缩了缩,语速极快地说了一连串“不用”。
梁雨听不理解:“为什么?你是怕我弄不好吗?”
夏天问的表情哽住了一下,立刻龇牙笑着:“没有呀。”
这句“没有”终结了两个人的对话。
接而,梁雨听帮夏天问脱下了外套,剩表情纠结得夏天问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吃完饭,夏天问非常自觉地跑去洗碗。
梁雨听二话不说地拦住了他:“没事,我来吧,今天你休息去。”
夏天问没在意:“我来吧。”
“我来。”
夏天问将碗从梁雨听手中抽过里,冲她摆手:“你去休息,我来吧。”
这次梁雨听的语气来了些不容置喙的意味,她一字一句道:“我来。”
这个眼神在解读过度的夏天问眼里是梁雨听不悦的信号,他苦了下脸,放下碗,认输一样说:“你来你来。”
出了厨房,夏天问又开始蹲在客厅瑟瑟发抖。
看梁雨听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夏天问实在忍不住内心煎熬地跑去阳台,蹲在阳台一个小角落里给凌剑扬打电话。
“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什么事了。”
“为什么?”
“她今天超反常的,我觉得我绝对得罪梁雨听了。”
到夏天问把今天的遭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后,凌剑扬也不禁打了个冷战表示认同:“听起来确实有点反常。我的妈耶,鸡皮疙瘩。所以你到底做了啥?”
“我哪里知道?我只能想出来,是不是我昨晚看电影放了她鸽子导致的?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她就算生气也没要这样啊。”夏天问越说越委屈,越说越不能理解。
凌剑扬摇了摇头,沉痛道:“感觉,确实是生气了。能怎么办?我也救不了你。”
说着,凌剑扬夸张地感叹了一声:“认命吧天问。雷霆雨露,均是君恩。你呢,乖乖受着吧。还想反抗还是咋滴?”
“你滚!”
挂掉打了也是白打的电话,夏天问郁闷得在阳台上直挠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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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听洗完碗,见夏天问一个人在阳台上手舞足蹈的,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有这么开心吗?”
彭玫的话,又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哎呀,就是要你会心疼人嘛。他累了给他捶捶背,他渴了给他倒杯水,他饿了给他做顿饭一类的。
她真是万万想不到,夏天问这么吃这一套。
梁雨听思考起来。
所以……那等下他要是累了,帮他捏了捏也是可以的。
另一边,夏天问被凌剑扬说得万念俱灰,他挠完墙,只能垂头丧气地回了客厅。
梁雨听见夏天问这表情,疑惑地问道:“怎么?累了吗?”
夏天问觉得,累,心确实挺累的。
但他还是笑了笑,摇头:“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做,累什么?”
不到半个小时,夏天问正跟梁雨听看着电视,梁雨听又在旁边来了一句:“累吗?”
夏天问摇头。
“那渴吗?要我帮你倒水吗?”
夏天问赶紧自己跑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我可以自己倒啊。”
本以为这事算过去了,没想又是半个小时后,夏天问再次听到梁雨听问他:“累吗?”
夏天问郁闷了。他琢磨来琢磨去,搞不懂梁雨听为什么一直问,他只能得出一种答案——难道她想听他说累?
抱着这样的猜测,夏天问将信将疑地说了声:“有点。”
这声“有点”刚说完,梁雨听就朝他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我帮你捏一捏吧。”
梁雨听这一捏,成了压死夏天问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来坐在沙发上的夏天问在梁雨听碰到他的一瞬间跟个猴子一样“蹭”地从沙发座位跳到沙发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