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听也再次点头:“快去吧。”
跟梁雨听交代完,夏天问立刻拿起电话,跟谈蒙蒙商量起来:“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们。材料都齐吗?要不要回公司?”
“都齐呢,你别过来了,我们刚从事务所出来,本来就不在公司,还是我们去找你吧。”谈蒙蒙又问,“天问哥,我们约哪里?”
“一楼c馆有个咖啡厅,人少,就那里吧。”
“好。”
梁雨听看着夏天问一边商量工作的事情,一边往电影院外面走去。
直到夏天问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她才有些无奈地将电影票递给检票员,迈步进了影厅。
这部大片特效十分不错,宏大的场面,漂亮的景色,男主帅,女主美,怎么看都应该有十分不错的观影体验才对,可梁雨听发现自己一个画面都看不进去。
开场十分钟了,她完全不记得电影在演什么,前方的电影屏幕上好似没有在播电影,反不时地放映着谈蒙蒙的脸。
到周围人都随着剧情发出笑声或惊呼声的时候,梁雨听依然还在状况外。
最后她索性出了电影院。
梁雨听下了楼,一直走到夏天问之前说的一楼咖啡厅。
隔着透明的玻璃橱窗,梁雨听远远就看见了夏天问。
那是一张不大的四人桌,桌上放着一台超薄的粉色笔记本电脑,谈蒙蒙坐在电脑前,快速地敲击着键盘。
夏天问站在谈蒙蒙身边,他一手撑着桌面,探身看谈蒙蒙的电脑屏幕,偶尔说些什么,谈蒙蒙则快速地记录下来。
其他几个人也都围着这台电脑站立,不时指一指屏幕,也不时相互交流。
其实就是一看就知道,那边每一个人都在工作,但梁雨听看了看站在一起的谈蒙蒙,就是莫名有些迈不动脚。
她突然发现,谈蒙蒙这个小姑娘根本不需要跟她竞争,也不需要向她玩什么手段,她只是存在着,就已经让她有了如此强烈的危机感和压力。
为什么?
也是到了这种时候,梁雨听才突然想起来,是不是两年前,夏天问看见她和善独谈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受?
在意,不安,焦虑。
知道他们是谈工作,所以去打扰是不对的。可内心真实地翻滚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痒,一点点用指甲刮过,让人不得安宁。
如果不是站在同样的位置,她大概并不能体会得如此真切。
是不是当初她也应该站在夏天问的角度去想一想,是不是当初她想过了,就可以让两个人关系得到更好的处理?
可那时候的她,条条框框的道理说得特别多,只问对错,不问心意。觉得夏天问过于在意善独是无理取闹,觉得夏天问过于纠结是没为她的立场着想。其实她早知道,夏天问从来都不坏,从来不是真的不想为她想。
原来当拥有一个足够的对象的时候,谁都不是圣人,谁都很容易拥有危机感和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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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听把这天的所见所闻所想告诉彭玫以后,彭玫十分不可置信地安静了好半天,不一会儿又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的笑声:“真少见,想不到我闺蜜也有吃醋的一天。”
梁雨听可没兴趣听彭玫胡扯:“说正事。”
“你说你,当时叶轻箐、谈一雪你都不怕,怎么偏偏在意一个根本没对你宣战的小妹妹。”
梁雨听重复:“说,正,事。”
“行行行,说正事。我感觉,这事不是很简单吗?”彭玫理所当然道,“既然情敌对夏天问特别好,走得跟夏天问特别近,那你就对夏天问更好,走得比情敌更近,不就好了。”
梁雨听有点没get到彭玫的点:“我对他不好吗?”
“不不不,我是说——”彭玫停顿了一下,郑重其事道,“你应该温柔一点,体贴一点。柔情似水是什么,懂吗?”
梁雨听还真的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跟着周琴长大,周琴不管在单位还是在亲戚里面都是以强悍出名,梁雨听耳濡目染,还真不明白什么叫“柔情似水”。
彭玫觉得没救地摇了摇头:“哎呀,就是要你会心疼人嘛。他累了给他捶捶背,他渴了给他倒杯水,他饿了给他做顿饭一类的。”
梁雨听不解:“那我干嘛不去帮他请个保姆?”
彭玫觉得这对话简直没办法再聊下去:“你能不能有点浪漫情怀?不是让你每天都伺候人,而是让你偶尔在适当的时候,给人一些关怀。懂?男人嘛,对于温柔是没有抵抗力的。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去做,我保证夏天问一定感动到不行。”
梁雨听不屑道:“我要是真听你的,你就是傻。还是算了吧,你当我没问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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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天问调了个班,特地空出半天的时间去找梁雨听。
因为昨天电影爽约的事,他整个晚上都有些担心。和梁雨听这几天的发展刚见起色,他可不希望一转头自己又搞砸了。既然前一天让梁雨听白白等了那么久,他自然想补回来。
一边担心梁雨听有没有生气,一边给梁雨听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梁雨听的语气倒是寻常:“那你来我家吧,我们自己做饭吃好了。”
夏天问好久没去过梁雨听家,一听梁雨听邀请,当然十分开心。这样想着,夏天问跑去超市买了几盒菜,乐呵呵地去了梁雨听家。
一进梁雨听家门,夏天问提着手里的菜,挽了挽衣袖就往厨房走:“你看看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梁雨听指着餐桌:“不用,我全部做好了。”
夏天问手里提的菜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