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听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她好像不止一次看见夏天问被这样从屋里赶出来。
她笑着问:“你这是做啥了?”
夏天问回头看见梁雨听,立刻可怜巴巴地跟她说了情况。
“洛季同把我按桌子上,我为了推开他所以就挥拳,但是忘记我把答应帮阿姨修好的杯子也放在桌子上,就……就……”
夏天问苦着脸,梁雨听听着却莫名好笑:“你几岁了?”
她瞟了眼屋里正气得冒烟的周琴,转身跟夏天问说:“我妈看来在气头上,还是别惹了,要赔礼道歉请求原谅什么的,过阵子再说吧。今天你去剑扬那里住一个晚上吧。”
晚上,凌剑扬见夏天问又拖着行李箱,垂头丧气地跑他这里来,他捂着肚子在沙发上笑了好几分钟。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什么人设?为什么住哪里都被赶出来?都被扔行李箱?”
夏天问还在悲痛,完全不想理凌剑扬的调侃。
凌剑扬笑完也终于生出点良心地拍了拍夏天问:“先睡吧,谁让你惹了未来丈母娘?你还是明天找梁姐姐商量商量吧。”
晚上,凌剑扬发现夏天问似乎睡不着,就只见到夏天问一直在地铺上,翻来,翻去,翻来,又翻去。
凌剑扬挑眉:“怎么?在梁姐姐家睡惯了高床软枕,已经再也没办法在我这里睡了?”
夏天问拍了下地板坐起来:“他肯定会趁我不在接近梁雨听!”
半个小时后,凌剑扬正躺床上玩手机,他以为夏天问已经睡着了。
可地铺上的人突然又坐了起来:“他肯定会趁我不在接近梁雨听!”
凌剑扬一个枕头扔到夏天问脸上:“说了八百遍了,给我睡觉!”
夏天问第二天的班上得十分哀怨。
他好端端的同居生活,因为得罪未来丈母娘而彻底葬送了,怎么想怎么冤屈。
快下班时,有个同事突然拉住他,神秘兮兮地跟他说:“定进修人选表决的会议推迟了你知道吗?”
夏天问莫名其妙:“为什么?”
同事无可奈何道:“还不都是何彦?今天突然去搞了什么异议,说自己进修笔试对答案后自己估算的分数比最后正式公布的分数要低好几分,怀疑阅卷有错误,又质疑整个阅卷流程可能不公平,转弯抹角地怀疑有人改分,提出要全体重新审卷。”
怀疑有人改分,这不用讲都知道何彦怀疑的是谁。
夏天问不禁蹙眉,心想这何彦还真是没完了。
同事也表示很无语:“其实要是其他人这么无理取闹,肯定不会有领导理。但副院长开口推动了一下,后来就真的决定重新审卷了。所以现在又要把当时全部人的笔试试卷调出来,重新阅卷,重新计分。反正就是,又得浪费一段时间吧。”
两人正说着话,何彦刚好经过。
跟前几天不同,今天的何彦看上去春光满面的,好似心情非常不错。
他经过夏天问时,又怪笑一声:“现在要重新审卷,不知道有的人慌不慌?”
夏天问本着远离傻逼的原则,转身就走,理都不想理他。
何彦仿佛永远都这么甩不脱,他又跟了上来:“哎呦,不说话?果然是心虚吗?也是啊,毕竟有些人很可能是偷偷改分才压了我一分,实际分数没准儿挺低的,搞不好,到时候重新一审,那分数就不能看了,啧啧。”
夏天问觉得十分可笑。
他有没有作弊,有没有人找人改分,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重新审卷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威胁力,也就何彦能因为这么点事高兴成这样。
何彦见夏天问不说话,竟说得更高兴了:“哎呀,太期待了,我等着过几天审卷结果出来后,看你原形毕露。”
夏天问也冷笑,用了跟何彦一模一样的句式:“哎呀,我也很期待,我等着过几天审卷结果出来后,看你无话可说。”
夏天问甩掉何彦,进了办公室,他一进屋就看见善独在看书。
最近一没有考试,二没有什么任务,他莫名道:“你在看什么?”
善独埋头翻页:“论文集。”
“谁的?”
“a城第一医院外科主任的。”善独提笔在书上划了些记号,“我打听过,他负责带进修的人员,提前了解下他写的东西,以后去那边学习也能轻松点。”
“果然是勤奋自律的善医生。”夏天问调侃一句,仰头坐椅子上。
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他决定掐着表踩点下班。
不一会儿,凌剑扬跑到了科室里面。
一进屋就跟夏天问商量:“难得你现在有空了,我们一起去敲诈自大城,让他请吃饭。”
善独在一边突然插了句话进来:“梁雨听今天怎么没来接你了。”
夏天问可不想被善独知道他现在暂时被周琴赶出来了,果断扯了个理由,说:“因为她加班。”
可凌剑扬同时回答了善独:“因为天问现在没住梁姐姐那里了呀。”
夏天问无语而哀怨地转头,带着苦大仇深的目光盯凌剑扬。
凌剑扬眨了眨眼,无辜道:“你要撒谎你不早说……”
要不是善独在旁边,夏天问应该冲过去掐凌剑扬脖子了,这绝对是个猪队友!
一边的善独听了这答案自然很高兴,微抿的笑尽管不太明显,却也看出来善独因为这件事心情十分不错,还开始嘲笑起夏天问:“也是,就你那种没事不穿衣服在人家女孩子屋子里走来走去的,被赶出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