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脸“哦”了声,又在梁雨听背后对着善独凶狠地呲了龇牙,才快速跑回房间, 把衣服穿上。
换好衣服出来的夏天问对善独越加不客气, 他站茶几边,抱臂看善独:“也不早了, 等下你开车不安全,赶紧回去啊。”
善独冷淡道:“不急。”
夏天问见赶不走善独,就索性站梁雨听身后,从后面伸出双臂环住梁雨听脖子,继续在梁雨听身后冲善独龇牙。
这一招很有功效,善独看夏天问跟个挂件似的挂梁雨听背后,梁雨听走到哪里他就趴她背后跟到哪里,重点梁雨听还真的没推开他。
善独脸色沉了沉,起身,冷声道:“我回去了。”
看善独的电梯门关上,夏天问解气地咧嘴,笑:“跟我斗。”
但他没笑多久,又严肃起表情,酸酸道:“不就提了个米嘛,还是电梯房,有什么好休息的,还休息这么久才走,分明是居心叵测。”
梁雨听好笑地看着正一脸嫌弃的夏天问:“你有那么讨厌善独吗?”
夏天问抬下巴:“你难不成不讨厌他?”
梁雨听思考了一下,实话实话:“少爷脾气是不喜欢,但如果不讲他那少爷脾气,光从他的专业和工作态度上来说,不讨厌吧。而且……脸也不讨厌。”
梁雨听这不算夸奖的话,到正吃着飞醋的夏天问耳朵里被翻译成了赤。裸。裸的夸奖。
他一听完便垮下了脸,埋头就进了自己房间。
梁雨听看得好笑,跟上去,倚在夏天问房间门上:“这是吃醋了?”
夏天问顶着一张明显在吃醋的脸快速说道:“没有!我吃什么善独的醋啊!我宽宏大量,宽大为怀,幕天席地、海纳百川,以德报怨,姑息养奸,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不跟他计较!”
见夏天问稍不注意就开始乱七八糟用词,梁雨听一个人搁门口笑起来:“那你没生气你呆屋子里干嘛?快去把头发给吹了。”
之前修水龙头时,夏天问的头发全被弄湿了,相当于彻彻底底地洗了个头,但现在夏天问显然还是在吃醋,根本不在意头发:“算了吧,不吹。”
梁雨听挑眉说:“那好吧,本来我还想说,怕你自己吹不干,我帮你吹来着。”
说完,她作势就要离开。
但刚迈出一步,就毫不意外地听到背后夏天问起身的声音。
接着,夏天问飞速地冲出来,越过她,冲去转角的柜子拿出电吹风,又跑回她跟前。
电视里播着的偶像剧是女主在跟宠物狗玩,一根木棒扔出去,小狗撒欢地往外跑,将木棒刁回来,放到女主角面前,期待得直摇尾巴。
梁雨听转了转视线,夏天问也将电吹风伸到她面前,好似也期待得直摇尾巴。
梁雨听好笑,伸手接过电吹风,把夏天问弄沙发上坐下,开始给他吹头发。
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在夏天问脑袋上拨动头发,随着时间的推移,发尾一点点变干,她低头瞟了眼夏天问,夏天问高兴地坐着,笑得兴高采烈,任她的手在他脑袋上抚动。
梁雨听想起善独今晚说的话,开口问夏天问:“你这个月三基考了吗?多少分?”
夏天问没想到第二月的三基,梁雨听还会问,他愣愣道:“考了,90分。”
他说完大气都不敢出了,生怕梁雨听嫌分数低,接着小声问:“你不会生气吧?”
梁雨听倒是没在意:“我哪里有那么苛刻?及格了就行了。继续加油。”
夏天问笑起来:“好。”
两个人刚吹完头发,正坐客厅里聊天,周琴一脸苦恼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个杯子。
本着斩草要除根的态度,夏天问一想起善独是靠接近周琴得以进屋的,立刻跑到周琴跟前,拍了拍胸口:“阿姨,以后你要是有重物,就叫我就行了,不用叫外人。你看,叫个外人帮你,还得招待人家。”
周琴似乎在纠结什么,完全没听进去。她不置可否地越过夏天问,走到梁雨听跟前,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嘴唇颤抖道:“我杯子的把手坏掉了。”
夏天问仔细打量了一眼周琴,她手里的杯子是个普通的蓝色陶瓷杯,说把手坏了,其实也只是掉了一个小小的把手装饰。可周琴就拽着这个杯子,愁眉苦脸,特别难过,仿佛天空是灰白的。
夏天问偷偷小声问梁雨听:“阿姨怎么这么伤心的样子?”
梁雨听瞟了眼周琴,低声跟夏天问说:“追星族的疯狂,我们无法感同身受。”
夏天问莫名其妙:“什么?”
梁雨听笑着跟他解释:“那杯子是前几年我妈在网上拍的,说是刘德华用过的,花了不少钱呢。虽然我很怀疑是不是真的,但我妈是刘德华的粉丝,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所以……”梁雨听耸肩,“别说把手断了一小块,就是我摸一下都不干呢。”
夏天问又转头看周琴手里的杯子,低声跟周琴说:“阿姨,你这个其实就是个装饰掉了,我好像可以帮你修好。”
周琴立刻精神而惊喜地问他:“真的!”
夏天问点头:“恩,就是买个502的事,这事我擅长,我可以帮你粘到看不出来装饰掉过。”
“好好好好好!”周琴立刻高兴地将杯子伸给夏天问,夏天问小心地接了过来。
周琴打量着夏天问,感慨:“家里有个天问,果然好。”
夏天问顶着被梁雨听吹干的头发,捧着周琴基于信任交给他的杯子,趾高气昂地回了自己房间。
电脑音响里依然还是凌剑扬和原城一边刷怪一边聊天的声音。
夏天问将杯子放到桌上,打开麦,开始跟发小们炫耀自己已经打败善独,凯旋归来。
凌剑扬一见夏天问回来,调侃道:“哎呦,你这等级竟然还能碾压情敌?”
夏天问进了游戏,跟着他俩一起砍怪。这次他砍怪砍得特别开心,仿佛每个小怪都是善独。
一边砍着,他仰了仰下巴,自豪说:“哼,还想跟我斗,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唯一能进出梁雨听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