毌丘秀刚刚想要反驳就被郭敞直接打断了,此时郭敞将曹芳给他的虎符直接拍在了桌案上,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帐中的诸多将校。
“虎符在此,尔等还不听令行事?”
郭敞一声大吼,让众人不由得一个激灵,然后将心中所有的想法全部压了下去,在军中,虎符便是天。
“末将遵命!”
一个个的将校站了出来,冲着郭敞躬身领命,然后依次走了出去,很快这座大营就开始动了起来,同时那游离在外面的乌桓精骑也慢慢地归队,等待着郭敞的命令。
晌午刚过,已经收拾妥当的郭敞,丝毫不在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那对面敌人的眼皮子下面,就这么带着大军缓缓地离开了这里,朝着渤海郡的阳信而去。
郭敞带着大军朝着阳信冲杀过去,那身后就是一群严阵以待的敌军,很多人都在担心自己的后方会不会遭到他们的突袭,甚至不少人劝说郭敞要小心谨慎。
但是郭敞对此没有任何的在意,在他看来,对方若是真的敢冲杀过来,他反倒是轻松了不少,还有什么能够比这群家伙自己从那乌龟壳子里面钻出来更好的事情。
他们的目标是奇袭蓟县和死守界桥,若是界桥的敌军放弃了界桥,郭敞还真不在意豁出小半兵马将他们死死地拖住,然后带着剩下的人冲进幽州,捅了那蓟县城外敌军的屁股。
只不过这群该死的家伙,不给自己机会啊。
郭敞时不时地朝着后方撇上两眼,嘴里也是不由地碎碎念,抛去那些诡异的心思和那些算计谋划,其实他也应该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大军离去,而那驻守界桥的兵马统领也知道这件事情有些超出他的范畴了。
“立刻去禀报司马将军,将这里的事情告诉将军,让他加快攻城,某家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速去通禀王濬将军,告诉将军,少将军有危险,让他速去救援。”
那驻守界桥的将领就是王濬身边的副将之一,出身凉州皇甫家族旁系的皇甫晏。
皇甫谧如今效力汉室,已经有再度崛起皇甫家族的模样,而作为旁系出身的皇甫晏仿佛继承了他们皇甫家族的勇武一般。
在军略上面颇有几分本事。
此时在皇甫晏的眼中,那群幽州军无论是冲杀界桥,还是绕路涿县,或者汇合秦朗,这都是情有可原的。
甚至可以说,这都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的,而他们也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对策。
可是这攻打渤海郡,确实是有些与众不同。
王濬之所以敢将自己的儿子性命堵上,其实就是因为他觉得王矩并无危险,因为当他的计划成功的那一刻,渤海郡就已经不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蓟县,是曹芳,是曹魏的未来,而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渤海郡。
攻破渤海郡,就算是杀了王矩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所以这完全没有必要如此。
曹芳若是被生擒了,就算是他们将王濬千刀万剐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所以王濬做出了很多的防范,唯独没有在渤海郡留什么后手,也的确实因为他手下的兵马,却是不算是多。
此时郭敞带着大军突然杀向了渤海郡,不管他们的目标是什么,那驻守渤海郡阳信的王矩都一定会是他们的第一目标。
对此皇甫晏知道,王濬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难不成真的要送一个儿子给这群人出气不可么?
皇甫晏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司马孚和王濬的手中。
司马孚听着来人的禀报,知道了对方的决定之后,司马孚也知道了对方的打算,他也明白了,为何明明有这么长的时间,曹芳仍然没有任何逃走的迹象。
以为这个家伙就不想走,这是要对攻,用曹魏的希望对攻司马氏的野心。
“兵分三队,日夜不停,最后一队打造云梯井阑,所有兵马全部扑上,务必不给蓟县城头之人,一丝一毫活命的机会!”
司马孚看向了战况激烈的城头,没有任何的心软,一句话再次加进了对蓟县的进攻,也同时告诉了曹芳。
他这个罪臣已经做好了殉葬的准备。
相比较于战况激烈的蓟县城头,下曲阳的外面就安静太多太多了,大家都是抱着一副,你不动我不动的架势互相蹲守,谁也不会轻易动手,似乎都在等待着机会。
秦朗等待着杜预毌丘俭,王经等待着皇甫晏司马孚,而下曲阳之中的刘璿等人,又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