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天变
“这还要从上古说起。”
葛长庚自得地说道：“大虞禁史，别说上古了，就是大虞年间的事情，都没多少人知道，也就是我这一脉传承悠久。”
“那我算是找对人了。”方锐适时捧哏。
有方锐这么好的一个听众，葛长庚谈兴大开，抚须道：“上古之时，那可是真正的修炼大世，有先天神圣移山倒海；有上古灵师呼风唤雨；有神兽异种叱咤九霄……”
说着，他眼中浮现出一抹向往之色。
‘如此恐怖？！’
方锐预料到了这个世界的上限极高，可没想到，竟能如此之高：‘我本以为是武侠，后来以为是仙侠，没想到正确答案，竟然是顶级玄幻？’
“咳咳，这些都是根据师门传承的只言片语，老道自身推测出来的，小友听听即可。”
葛长庚说回正题：“上古年间，那个时候可没有‘气运’这个概念，天地间只有无穷无尽的灵气，直到，后来天变……”
“此乃千年前，我这一脉一位上品灵师之上的先祖所言，具体我也不太懂，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样子。”
“葛道长，您之前所说的，若有万一……”方锐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想到了什么。
“怎么样，我的资质，比之道长如何？”方锐迫不及待问道。
并且，就如周长发说的那般，若对方真的暗伤爆发死了，那波剧烈反噬之下，他照样也活不成！
“不过，周长发大概率会答应，这次赌赢了，等那位大人上位，一切都能加倍弥补回来。”
方锐一颗心往下沉：“那和我们神捕司的孙灵师相比……”
并且，立刻整肃神捕司，一改往日温和的作风，变得雷厉风行，高压管控。
方锐掀开车帘，向外看去。
说这话时，他已经将自身真元尽数隐藏，拟态成劲力，二品境界，自然不是一个中品灵师可以发现。
“天变之后，天地间原本无穷无尽的灵气，到了一个极低的程度；灵气多了一种特性，会被极致的负面情绪吸引；修炼再也不可长寿……”
这下，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周长发冲着郑家来的。
同一个道理，也就只有方锐这般穿越者，才能感受到此中深深的不协调。
“在这场天变之中，有一位奇人横空出世……最终，终结大劫，开创大虞，也就是后来的虞圣皇……”
“这么说吧，集众之力，本就是一种力量，虞圣皇不是创造出了气运，更像是将它释放了出来。”
孙守财喃喃道：“按葛长庚的说法，那份龙元精华是他捉了一道血魂残余，其上附带的。”
葛长庚说到自己：“我么？也就是在淮阴府，有你们司正庇护。”
“方居士，我师父说那位孙灵师资质普通，只是相较于我师父而言。”一边的清衍小童子，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了句。
“大人说笑了，若不是到了这个地步，大人会同意么？”孙守财反问道。
吱呀呀！
葛长庚继续道：“虞圣皇开能定义气运，固然是自身大能，有大法力，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先天至宝‘山河社稷图’。”
方锐坐在马车中，看着面板上暴涨一截的劫运点，陷入了沉思。
方锐下意识坐正了些，神情严肃，有预感正菜要来了。
‘给灵气增添特性，定义气运，这已经是规则层面了。这般大能，武道一品之上都远远不及吧？’
‘这么严苛？幸好，我之前谨慎，没有贸然加点。’方锐心中庆幸不已。
这语气中，就有着许多无奈。
以下犯上，纵然有身后的大人物背书，宝物镇压，可剩下的反噬，依旧让他根基损伤。
他举例道：“朝廷灵师，无气运修为不可寸进；不可对朝廷官员动手，否则会遭遇反噬；面对大虞皇室，大气运加身贵人，施展不出法术……”
“血魂残余、阴尸……果然，郑家之中，应该是有一颗龙珠的。只不过，情报上说不是说，郑家的龙珠为赤螭之珠么？”
‘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明白了。看来，上古天变中，虞圣皇凭借主场优势胜了，但似乎是惨胜？’
‘先是间接送一波贡献点，这又是送一波劫运点，那血魂残余……是送宝童子么？’
“嗯？！”
一箭穿心！
方锐捂着胸口，咳嗽了声，暂时不想见到这对师徒，摆了摆手，径直去另一边钓鱼了。
周长发沉默了。
“而你们神捕司的孙灵师，资质普通，却凭借着气运，如今，亦是中品灵师了。”
离开周长发府邸。
他微微摩挲着下巴：‘葛道长我了解，人品信得过，周长发出事，也不符合葛道长的利益，那就是孙守财了！’
可身为事件的另一个主角——郑家，却不能如此。
“反倒是天变后，灵气增添了一种特性，在那位先祖看来，才是极为恐怖之事。”
他看向周长发：“对大人来说，这笔买卖划算得很哪！况且，前些日子郑家如此算计大人，大人心中就无怨恨么？”
赤螭者，无角，雌龙也！
葛长庚似乎看出方锐心中所想，摇头道：“纵然是虞圣皇那般皓月当空、镇压了一个时代的奇人，纵使有先天至宝山河社稷图，也不是凭空就能创造一种能量的。”
“当然，在体制之内，不按规则行事，不可避免地要承担反噬，可大人就要离任了，再加上前些日子郑家先行算计，大人就算做得稍稍出格，也没人会说什么。”
“大人果然聪明。”
‘这位虞圣皇，怎么听着，有些像是天地主角？还有……’
街道上，路人行色匆匆。
真要说，周长发做得有些出格了，可在府衙看来，这是周长发退位前对郑家的报复，倒也没有介入，就如当初‘南山园葬’一事中，吃瓜看戏。
“如我这般的上古灵师，乃是吞吐天地灵气，自然不受此等拘束。”
……
“好算计！好大的胃口！”
神捕司上下叫苦不堪，城中治安却是大振，甚至，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程度。
虽然不知道面板提升的原理，以劫运点强行提升，也不一定会如其他朝廷灵师那般，但，这种事情是能心怀侥幸的么？
他唏嘘道：“据说，上古年间，上品灵师之上，有五百寿；如今，上品之上的灵师，也就一百五十载可活。”
“并非如此。”
“大人待我不薄，这话我认。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也想寻求敕封，获得气运，突破上品灵师啊！”
“是，也不是。”
“不错，如我这般的上古灵师是受到朝廷打压的。如今，上古灵师凋零仅剩少数，也是苟延残喘，远避深山老林。”
方锐终于忍不住，失声问道：“葛道长，大虞从上古天变之后，一直延续至今？”
“哦，如‘山河社稷图’这般的先天至宝，现在大虞内部，称作‘圣皇遗宝’了。”
方锐心中叹息。
“呵呵！”
他提及这一点，神情明显凝重了许多。
“说来，这次还多亏了葛长庚，竟然找到了些许龙元精华，借着炼丹的机会，才能……不然，让周长发坐下来谈的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葛长庚没说话。
可世间，岂有万年不灭之皇朝耶？！
葛长庚话锋一转：“当然，朝廷灵师能成为当今灵师的主流，自然有它的优点，只要有一定资质，气运充足，就能修行速度极快。”
……
孙守财掩着嘴，一阵剧烈咳嗽后，放下手帕，上面，满是刺目的鲜血。
衙门，方锐一如既往地喝茶摸鱼。
“我待你不薄，何至于此？何必这么心急啊？何况，我若是死了，那波气运反噬，你当真镇压得了么？”周长发冷笑。
“是你，你就不怕气运反噬么？”
后面，还能葛长庚训斥的声音：“徒儿啊，你瞎说什么大实话……”